在場眾人都是聽過陸家這個窩囊女婿名頭的,剛才看到那一幕正自驚異,突然聽到楊灼元這么一說,登時好像都明白了一般,齊齊哄堂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陸家窩囊女婿居然也會來這么一出!”
“就是,難道說,是覺得魏家的婚禮不夠熱鬧,還要來演一出將軍出塞,湊個喜慶嗎?”
“哈哈,你別說,那個什么虎賁營的,還真有那么一點樣子。”
“得了吧,你看他那一身衣服,臟成那副樣子,怕不是從路邊撿來的破爛貨,隨意拼湊起來的。”
“也是…再怎么著,這一身的土也得打理干凈是不是?”
賓客們笑得合不攏嘴,嘰嘰喳喳議論不停。
陸雨芊也變了臉色,拉著鐵虎道:“你在做什么?”
鐵虎看著她,微微一笑,道:“你不是想讓我做個大官給你看看么?”
“今天,我便讓你好好看看。”
陸雨芊登時眼生怒意,漲紅了臉,卻把聲音壓得更低,惱道:“你搞這些虛頭八腦的事情出來,是想讓整個陸家都被人笑話嗎?”
鐵虎道:“不會,我可以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沒有人敢看不起你,看不起陸家。”
陸雨芊沉下臉,對鐵虎道:“讓人看不起的,不是官位大小,而是你做人的態度!”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求你干點正事,別每天一副混吃混喝的樣子!”
鐵虎看著陸雨芊,淡然道:“我的話,便這般不可信么?”
陸雨芊盯著鐵虎,道:“你的話,什么時候能夠讓我相信過?”
譚進忠卻沒有理會這些賓客的笑話,站起身來,精光四溢的虎目在人群中一掃,沉聲喝道:“晉元城城守,可有在此間?”
“出來回話!”
這話一出,賓客中又是一陣大笑。
更有人直接把晉元城的城守吳守謹給推了出來。
“吳大人,趕緊的,該是你的戲份了!”
吳守謹腆著肚子,樂不可支地站出來,居然還有模有樣地向譚進忠行了一禮,“屬下晉元城守,吳守謹,見過將軍!”
眾賓客一下子笑得更歡了,整個大院的氣氛登時熱烈到了頂點。
但是陸家夫人雖然也跟著強顏笑容,心中卻是惱恨到了極點。
陸家好歹也是平陽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什么時候成了別人眼中耍猴一樣的笑話了?
鐵虎!
你三年不吭聲也就算了,居然在這許多人面前,鬧出這么一出!
置陸家于何地?!
陸雨芊咬咬牙對鐵虎道:“聽見沒有?趕緊讓那個人快走了!”
“趁著這個時候還沒有不可收拾,我還可以幫你圓圓。”
“再鬧下去,我也幫你收拾不了這攤子了!”
鐵虎輕輕搖頭。
“五萬虎賁將士集結城外,怎么能說走就走?”
這時,譚進忠看著吳守謹,刷地拿出一塊印符,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虎賁營受大統領軍令,接管晉元城城防,請城守大人清點城中守備兵力,一應受虎賁營節制。”
眾賓客的笑聲還在持續,吳守謹瞧著那塊印符,卻忽地變了臉色。
上前兩步,接過印符,拿在手中細細查看,越看越是心驚,連手指都不由得啰嗦起來。
譚進忠見他半晌沒有回應,語氣漸漸嚴厲,“城守大人,可有什么疑問?”
吳守謹抬起頭來,臉上的嘻笑之色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惶然。
“敢問將軍是…”
譚進忠昂然道:“虎賁營都統譚進忠,受大統領之命,接管晉元城城防。”
吳守謹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旁邊的賓客還兀自以為他演得入戲,只有少部分人終于看出事態仿佛不是那般簡單。
吳守謹雙手托著印符,瞧瞧譚進忠,又看了看旁邊的鐵虎,面色越來越難看,終于雙腿一軟,撲地一下跪倒在鐵虎面前。
“屬下,屬下不知,大統領在此,怠慢輕忽,請大統領恕罪!”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整個魏家大院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
吳守謹擔作晉元城的城守一職,乃是實實在在的正六品官職。
在晉元城中,他就是當之無愧的最高長官,也是整個晉元城地位最高的人。
魏家跟他也沾些親故,所以為了迎和今天的喜慶氛圍,吳守謹或許會放下架子,參與一樂。
但是要說他會在這里跟一個毫品階地位的人下跪,那是,絕無可能!
難道,陸家那個窩囊女婿,竟然真的是…大統領?
鐵虎卻受之若怡,淡淡道:“不知者無罪,起來吧。”
譚進忠上前道:“為避免驚擾民眾,屬下只帶了五百人進城。”
“大統領可要出城檢閱部眾?”
鐵虎直起身來,從前的窩囊模樣盡數不見,全身上下散發著逼人的氣勢。
“三年未見,看看也好。”
此時,魏家大院外,忽然響起整整齊齊的軍號聲。
“恭迎虎帥!”
陸雨芊一臉愕然,又看看戰戰兢兢跪在他面前的吳守謹,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些什么。
鐵虎走出兩步,回過頭來,對陸雨芊道:“你可愿意隨我一起同往?”
陸雨芊直直瞧著鐵虎的眼睛,問道:“你,真的是那個什么大統領?”
鐵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到現在,你還不信?”
陸雨芊的眼神依舊未變,仍舊看著鐵虎,道:“所以,這三年,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鐵虎面容一滯,“我這么做,有我自已的原因。”
“如今三年之期已滿,你可以重新選擇。”
鐵虎向陸雨芊伸出手去,“你可以選擇你一直想要的自由…”
“或是,再一次選擇我!”
陸雨琪看著心頭發慌,跑過去拉著楊灼元低聲問道:“大統領,是個什么官兒?”
楊灼元有些迷亂,“這,這軍中之職,我,不是太清楚…”
卻看向旁邊的萬延宗。
萬延宗也是一臉的土色,半晌說不出話來。
旁邊有人抖抖瑟瑟接話道:“都統已是三品官職,卻還只是大統領的屬下,你說…大統領是幾品?”
陸雨琪驚得合不攏嘴,趕緊伸手掩住,“莫非,是二品?”
萬延宗這時才抑制住心頭的情緒,結舌道:“錯了!”
“是,正一品!”
“什么?”
陸家兩姐妹同地驚叫出聲。
這時,眾多看向陸雨芊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復雜不明的情緒。
羨慕,嫉妒,惱怒,憤恨,不滿…
而楊灼元和萬延宗看著鐵虎時,卻是更多的畏懼和不安。
陸雨芊定定看了鐵虎半晌,鐵虎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很穩,很堅實。
陸雨芊深深吸了一口氣,退后一步,輕輕抬起頭,眼神明亮,沒有一絲閃爍。
“如此甚好,那便從此時起,你我便不再是夫妻!”
此話一出,滿場盡皆愕然。
莫塵忽地眉梢一揚。
“按道理,這出戲好像不是這么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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