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時間,這里記錄的,應該是當初他證道成神之前的凡間經歷。
僅僅只是被對方悔婚,就直接滅了對方全家。
這人的殺性得有多重?
難怪今天那家伙突然之間殺機爆起。
這家伙,真的有病!
莫塵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對于悔婚這種事,并不覺得如何嚴重。
因為這個世界的婚約,絕大多數都是父母作主,為兒女定下。
兩個要結婚過一輩子的人,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哪里來的什么感情?
便是現在,如果讓莫塵馬上與一個不認識的女子結婚,他跑都來不及,怎會覺得開心幸福?
所以別說是悔婚,就是離婚,在莫塵這里,也是人家的選擇自由。
只是看到別人家道中落,便趕緊抽身,這種做法確實不厚道。
但也罪不至滿門皆死吧?
這一刻,莫塵忽然明白了,這些被凡俗世人頂禮膜拜的上神,原來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高大上,那么完美無缺!
上神,也有陰暗面!
“難道說,大佬們入世,是為了回爐重造,重新升華,祛除這些陰暗部分?”
想想林晉那突現的殺機,莫塵嘖嘖搖頭,別的大佬不知道,至少這個家伙,看上去殺性還是很重。
而且,入世就入世嘛,還搞個劇本出來,這不是等于作弊嗎?
果然,這些上神們的世界,我等凡人終究是不懂的!
“幸好我多了一個心眼,弄開了這家伙的封印,不然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糟老頭子的劇本里雖然明明白白寫著自己不會這么早夭折,但是莫塵還是清楚的記得他說的另一個詞。
變數!
大佬們弄出什么變數,自己絕對找不到地方去申訴的。
但是除了這些個文字之外,書里并沒有給出什么別的東西。
莫塵費這么大勁搗鼓半天,是來尋寶的,不是來瞻仰大佬的生平的。
但任憑莫塵把那篇書頁翻來翻去,也沒有什么新的東西出現。
“唔!應該是我取來的東西份量有些少,恐怕也僅僅只夠解除封印。”
而且連上面的字跡都晃得厲害。
恐怕,林晉那里,莫塵還得常常走動。
“按照林晉廢材流的設定,他便是神靈慢慢覺醒,也還會茍上一段時間。”
“我只要趕在他的進度之前,想辦法從這本書里弄到對我有用的東西,便能掌握主動權。”
即便只是一個配角,也要做一個有靈魂的配角。
這時屋外響起同門喚他的聲音。
“莫師兄,鄭長老叫你過去一下。”
莫塵長吐一口濁氣。
今天的日程,還真是緊湊呀。
莫塵站起身來,推門出去。
烈陽峰,長老室。
鄭青山滿臉陰郁地坐椅子上。
左首坐著的的青陽峰峰主,祝其原,臉上隱有怒容。
而在他下首坐著的正是林晉。
林晉臉上多出了好些血痕,模樣很是凄慘。
右首是神色清冷的向陽峰長老青蘿,在她下方坐著鐘小琬。
而莫塵,則低眉順首立在中間。
鐘小琬看看滿臉血痕的林晉,又看看立在中間的莫塵,神色有些復雜。
鄭青山覺得頭很大。
向陽峰長老青蘿多年未歸宗門,這剛一回來,還沒有踏進宗門,居然就跟莫塵鬧了一場。
現在還跑到他這里來,告了莫塵一狀。
行止不端?
輕薄浪蕩?
莫塵是他侄兒,鄭青山很清楚。
平素確實有些放浪,但凡是宗門里的惹是生非,多半少不了他。
但修行資質還是不錯的。
而且莫塵平時雖然鬧出的麻煩不少,可也沒有干出什么不得了的壞事,更從來也沒有聽說過他在男女之事這方面有過什么出格的行為。
看看坐在青蘿旁邊的鐘小琬,鄭青山用力扯了兩下胡子,心想興許還沒那么糟糕。
至于祝其原那里,他還不太擔心。
畢竟林晉資質奇差,祝其原應該也不是多么上心,頂多討個說法罷了。
這種同門打架,只要沒有真的打出什么毛病,一般安撫幾下,便過去了。
但青蘿這邊就不一樣,她如果執意揪住“輕薄”二字不放,再把這兩件事情攪在一起,莫塵不受點苦頭,怕還真是過不去這道坎。
“青蘿長老,莫塵雖然少年心性,確實頑皮了一些,但要說當眾調戲…這中間怕不是有什么誤會?”
鄭青山盡量把語調調整得溫和,希望能夠平復青蘿的怨氣。
青蘿清麗的面容上沒有絲毫波動,淡然道:“是與不是,你問林晉便知。”
林晉聽到叫他的名字,抬起頭來,臉上的血痕顯得很是刺眼。
袖袍之下,他的拳頭已然握緊。
莫塵打他也還罷了,畢居然還扯他頭發,挖他臉,咬他耳朵,甚至連鼻孔都沒有放過。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林晉道:“正是,弟子親眼所見,莫師兄舉止放蕩,神情猥瑣,意圖輕薄…鐘師妹。”
鄭青山哦了一聲,瞇起眼睛道:“意圖?那便是還未真的輕薄了?”
青蘿一聽,柳眉倒豎,沉聲道:“鄭長老!請你注意一下你說話的分寸!”
“難道你的意思是,我家女兒還必須站在那等著被人輕薄了之后,才能有所動作了?”
鄭青山忙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或許莫塵當時的舉動并未有其他意思,只是被誤會了呢?”
當即轉向莫塵,厲聲道:“莫塵,你且說說,當時是怎樣一個情況?”
莫塵站在中間,眼前金光流轉,古樸巨書翻開。
莫塵矢口否認輕薄鐘小琬,反誣林晉以下犯上,沖撞同門師兄。自己一時不忿,才出手教訓林晉。
林晉與莫塵對質,雙方爭執。
鄭青山平息事件,莫塵被罰,后山礦洞勞役十日。
看起來自己這邊的事情并不太復雜。
主要工作就是給林晉潑點臟水,想辦法洗脫自己的罪名。
剩下的事情,就是鄭青山的戲份了。
勞役十日,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別大的問題。
莫塵覺得自己很有底氣。
憑什么說我輕薄了?
“當時,我正站在宗門前,聽到有人問向陽峰怎么走…”
莫塵緩緩開口。
旁邊的鐘小琬也向他看了過來,潔白的貝齒輕咬嘴唇。
她也很想知道,莫塵當時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就轉過身去,看到了這位…鐘師妹。”
莫塵看了鐘小琬一眼,繼續說道:“然后…”
莫塵做了一個手勢,“然后,我抬起手來,想給她指一下向陽峰的方向。”
“天地良心,我當時真的沒有任何想要輕薄的意思,我只是單純想要給鐘師妹指一下路而已…”
莫塵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