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玄天館主首先嘶吼了一聲,他知道,如若這股意志徹底的占據他的識海,深深烙印進神魂之中,他這一輩子休想再逃離這個神秘強者的掌控。
修行人,可以輸,但不能跪。
一跪,就永遠站不起來了。
“不…可…以…”
玄天館的底蘊還是很深厚的,畢竟乃是天下六大武學圣地之一,他好像動用了某件密寶,也施展了壓箱底的禁法。
一舉掙脫了趙佶一絲武道意志的禁錮。
“極暗之光!八神暗皇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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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館主的軀體之中,足足數萬念頭爆發而起,一個個大如車輪,黑沉沉,猶如深淵,充滿了吞噬一切的黑暗之光。
數萬枚神魂念頭散出極致的黑暗之光,將四周好似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拉扯進了念頭之中。
天地轟鳴,倔強的要反抗趙佶拳意的鎮壓。
霎時間,數萬念頭組成的巨大拳印陡然劃破虛空,轟然砸向了一葉扁舟上的趙佶。
咔咔咔咔!!!
同時,身為桃神道道主的洛天月,面色也是驟變。
“桀桀!”
如此危急的時刻,洛天月的肩膀之上,傳來一聲冷笑。
那全身肉色,眉毛眼睛都十分的清晰,手和身體都肥嘟嘟的,就好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孩一般的裂神偶手掌一翻,取出一把如同玩具一般的小劍。
那裂神偶不過七寸上下,那柄小劍就更為可笑。
但是,在洛天月色變的瞬間,小劍一抖,竟然朝著它的主人,洛天月刺來。
此物乃是桃神道至寶,最為神秘的一件,裂神偶。
但現在,在趙佶拳意的激蕩之下,竟然直接倒戈,被趙佶的武道意志所折服。
洛天月大驚失色,連連躲避,這才脫離了險境。
滋滋滋!
玄天館主的“八神暗皇拳”在濃郁的黑光之中,好似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凝聚于海面之上,進不得,退不得。
“星眸,快來助我!”玄天館主大叫,聲音之中充滿了顫抖。
天蛇王星眸深吸一口氣,那清冷嫵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被拳意鎮壓的恐懼。
終于,她那白皙如玉的手掌如同長蛇吐信一般,一絲一縷的黑氣從手掌上煊赫而出,閃爍出了一陣陣黑色的光輝,光輝緩慢的凝結成了一朵漆黑的曼陀羅花。
隨后,曼陀羅花形成了一尊黑色的水晶壇。
正是玄天館的絕學之一,黑暗曼陀羅胎藏大結界。
這黑暗水晶壇一下凝聚成形之后,也只勉強將玄天館主所庇護。
“冥頑不明,看來本座只能殺雞儆猴了!”
趙佶扭頭看著朝他出手的這位玄天館主。
呼呼!
霎時間,狂風越發凄厲的嚎叫起來。
一道貫穿天地的巨大血氣自扁舟上升起,化作真龍形態,翻江倒海、遨游蒼穹,大海之上更是揚起高達千丈的恐怖巨浪。
天空好似被洞穿,形成了一個清晰可見的巨大漩渦,無數的云朵隨著那貫穿天地的血氣巨龍盤旋起舞,猶如祥云。
如此異象,縱然是遙遠的玉京城,也隱隱看到南方猶如火燒云一般,充滿了壓人心魄的力量。
血氣化龍,簡直超出了戰場所有鬼仙的想象,如果武圣的血氣是一,那么這一道血氣足足上萬!
其實,這實乃他們見識不足,血肉衍生的力量,豈是武圣所能對比。
在趙佶血肉衍生的力量鎮壓之下,便是洛天月、玄天館主五次雷劫的修為,念頭也都不能離體,神魂震顫刺痛不已。
除了勉強立于當空之外,什么道術一旦離體都要消散開來。
“世間怎么會有如此恐怖的人物?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孔雀王幸軒面孔猙獰,滿身冷汗,絲毫沒有了當世八大妖仙的氣勢。
在這股真龍血氣面前,他根本連神魂念頭都不能驅動,柔軟的就像一只弱雞!
“他究竟是誰?血氣化真龍,即使當年的戰神殤也不過如此!難道是上古陽神所封印的魔神出世了嗎?!”
太師宇文穆臉如土色,看著那通天徹地的血氣真龍,不寒而栗,瑟瑟發抖。
“哈哈!宇文穆!!你也有算計不到的時候!”
在所有人面色劇變之時,唯有洛天月滿身浴血,哈哈大笑起來,神情之中說不出的快意。
必死之局,竟然等到了這么一個恐怖的人物,將所有敵人一鍋端了。
他看似快意,其實卻也悲戚。
如此恐怖的存在降臨神風國,今后,神風國、桃神道,大概就要成為歷史了吧!
但有玄天館主、云蒙太師宇文穆、八大妖仙天蛇王、孔雀王陪葬,卻也無悔了。
“噗!”
黑暗曼陀羅胎藏大結界在血氣真龍那巨型龍爪的碾壓下,直接破碎。
“噗!”
又是一聲響,玄天館主的神念、肉身,統統爆裂,化為一團血氣,在凌厲的狂風之中,消散地無蹤無際。
五次雷劫的高手,當今之世,站在巔峰的那可數幾位的存在。
成為了過去。
強橫,霸道!
無情!
“兄長!”
宇文慕喃喃自語,他隱約看到了云蒙的沒落,看到了玄天館的衰敗,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天蛇王望著那沒有在天地間留下一點痕跡的虛空,眼中的星河都停止了運轉。
趙佶手袖一掃,將狂風、大浪盡數撫平,一時間,整個海面之上唯有海風徐徐而吹,但所有人的心中卻全都無比沉重,猶如壓著一座大山,連氣都喘不上來。
漫步踏上了桃神大艦,眾人這才看清這位無上的存在,乃是個極其年輕的男子。
并沒有魔神的氣息,也無殺戮的瘋癲。
相反,卻是一身空靈,正氣、陽剛。
“天蛇王。”
趙佶眼神落在場中唯一的女性身上,淡淡開口道:“我殺死了你的雙修對象,你也無動于衷么?”
天蛇王星眸終于從死寂中回過神來,眼中的星河恢復正常:“在修道人的眼中,唯有長生才是大道,情欲都是微不足道的東西…”
她一身黑衣玉立于甲板之上,看上去有種未亡人的感覺。
“長生!”
趙佶一笑,不置可否。
陽神世界之中,乃至諸天萬界之中的修行者,情感都遠遠比之常人要淡薄的多,這是一個人擁有了遠遠超出常人的力量、壽命之后的必然結果。
不過,這也是幾百年歲月之后他的親人朋友一個個死去才會慢慢變化,可不是瞬間變化。
天蛇王不是夢神機那樣修行的是太上忘情之道,親眼目睹自己的道侶被殺死,自然不可能像她所說得那么無動于衷。
她眼神中的星河運轉已經亂了,就知道她的心已經亂了。
趙佶深深看著天蛇王,突然一笑道:“你跟著玄天館主這么多年,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天蛇王一愣,這才回道:“玄天館的武道修行,不達人仙,不可破身。而且,我與他乃是道侶,并非是夫妻。道侶,在修行上相互扶持…”
“這樣啊!”
趙佶點了點頭,收回目光,看向云蒙太師宇文慕,冷聲道:“你拿什么來買命?”
“我…”
宇文慕謹慎的一思慮,問道:“您看老奴獻上云蒙國怎么樣?”
“既然自稱老奴,那還不放開你的神魂!”
趙佶此身暫時專修人仙肉身,對于神魂之道卻是稍有不及,能一拳打爆五次雷劫的鬼仙,但要徹底掌握鬼仙的神魂,卻是只能讓他們親手送。
“是是是!”
生死間有大恐怖,這些老家伙,誰想身死道消。
而且還是親眼目睹一位五次雷劫的鬼仙當場被打爆,神魂俱滅。肉身壞死,對于鬼仙而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神魂俱滅,徹底消散于天地之間。
宇文慕不想這樣死了!
識海一放開來,趙佶的武道意志侵入其中,里面好多法寶!
宇文穆的念頭之中,包裹著許許多多的法寶,有寶衣,有金錘,有如意鉤,玉環,玉佩,戒指,飛劍,令旗,火尖槍,焰空輪,飛刀,葫蘆,寶瓶,寶幢,寶幡,絲絳,長索,長繩。金缽…等等等等,起碼三十件珍奇法寶。
這些法寶雖然比不上皇天始龍甲這種上古法器,但件件都不是凡品,僅僅比桃神七寶的品質稍差一籌,不折不扣的鬼仙之法器。
云蒙宇文太師,縱橫天下近百年,尸解一次,四次雷劫,但他的富有,還是超出了正常的范疇。
除此之外。
在這些法器之中,忽然又涌現出了一件奇怪的法寶!
這件法寶是一個“金”字形狀的小小寶塔。
寶塔之上顯現出了無數秘密麻麻,細碎不可見的文字,圖形,寶塔的頂尖,有日輪,月輪。日輪、月輪的中央,隱隱約約顯現出了一道長長的梯子,這梯子虛無縹緲,通向無窮無盡的虛空之中,看見了這梯子,人人都會有一種感覺,只要延著這梯子一路爬上去,就會到達一個和天平齊的位置。
“這是通天修真大金塔和齊天梯!乃是太古通天道的法器,我所修行的便是通天道的傳承。”
“嗯!”
趙佶看了看,不過是金仙之道,最高也就是證就金仙,不能抵達彼岸,便放在了一邊,將血肉衍生的意志深深烙印在了他的識海之中。
一念便能斷他生死。
“給本座掌控好云蒙,有朝一日,仙國神朝降臨,你當獻上云蒙,臣服于神朝。”
“是是!”宇文太師無比謙卑,事已至此,唯有茍且活命罷了。
“神風國亦然!”
洛天月微微點頭,敞開了識海。
輪到孔雀王幸軒,此妖沒什么勢力,仗著妖物得道橫行天下,趙佶寒聲說道:“本座正好缺個坐騎,就是你了!”
“什么?”
所有人都是一愣。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聞聽此言,幸軒登時雙眼圓瞪,泛出血紅之色。
他乃是縱橫天下數百年的八大妖仙,何時受過此等羞辱?
縱是與他們一樣臣服,他也不多說話,這要是成為了坐騎,還不如殺了他。
“哼!容不得你選擇。”
“大不了死!我豈怕死!啊!”
幸軒口中發出一聲長嘯,無數念頭爆發,攜帶萬千劍煞俯沖而來,氣勢霸烈,欲要拼死一擊。
但其身體卻是朝著遠處遁去。
轟!!
趙佶一揮手,在幸軒高飛而去的瞬間,一指點去。
呼呼!
天空之中登時被那至陽至剛的力量所充斥。
“啊!!”
剛剛遁走的幸軒發出一聲慘叫,周身籠罩的無數劍煞在那遍布長空的力量之下,如同氣泡一般破裂開來,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來。
“我恨!我恨啊!”
“為什么要我當坐騎?為什么?我三次雷劫的實力,難道不配以手下為你效力嗎?”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
幸軒的眸子通紅一片,威嚴的面孔一片扭曲。
在他的所有念頭感知之中,那海面之上,好似陡然升起一尊巨大的神人,高不知幾百幾千丈,自海面而生,端坐星空,俯瞰著他威嚴如同陽神、佛陀、圣皇一般。
根本未曾出手,他的心里就已然被震懾到無以復加。
他心中知道,那不過是面前那個少年的拳意已然接近實質化,扭曲了虛空,也扭曲了他的心靈認知。
即使他知道那不過是趙佶的拳意所化,但只要他的心靈之中還存有一絲對于佛陀、圣皇的認知,就難以擺脫!
“啊!啊!啊!”
幸軒凄厲的慘叫,落在幾人的耳中,卻是無比凄涼。
尤其以天蛇王星眸格外沉重。
宇文慕拿云蒙國投靠,洛天月執掌神風國,幸軒孤家寡人一個,她星眸,大概能夠執掌到小半個玄天館…
唳!唳!
突然,長空當中傳來一聲聲鳥鳴之音,堂堂孔雀王,八大妖仙,早已經投胎轉世為人的幸軒,被強行散去了人形,露出了他本體的孔雀,展開絢爛的雙翼,橫亙于當空。
“能被本座騎,乃是你的造化!你說是嗎?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