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潑五,韓世忠隨著一批西北軍中的好漢從大鳥的肚子里走出來,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機關獸,對此物的運行理論,他還是有些難以理解。
這么巨大的一坨鋼鐵,竟然能夠遨游于九天之上,短短半個時辰,就從西北飛到了東京城。
“坐井觀天的蛤蟆,韓世忠,你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畢竟,曾經的他,只是個潑皮,荒廢了少年時光,這些年雖然隨著小種相公修行,進步巨大,但外面的世界,變化得實在太快。
“韓世忠!”高昂的聲音在機關獸的跑道上響起。
“有!”
韓世忠高聲答了一聲,小跑著過去,立定,施軍禮:“西軍預備役校尉韓世忠,見過上官。”
“團練使王進。”已經步入中年的王進上下打量著韓世忠,笑道:“看骨架子,倒是個西北漢子,莫要讓人失望了,隨我來吧!”
“喏!”
巨大的大宋禁軍營帳,來了很多新面孔,韓世忠只是其中之一。
能參加兵科春闈的,自然沒有什么江湖人,都來自軍中或者軍校預備役,行令禁止,無人交頭接耳。
李靖望著這些新面孔,威嚴地坐在主位之上,喝道:“我叫李靖,今年兵科的主考官,從你們踏足禁軍軍營的那一刻,春闈已經開始。這次兵科考核,不再是沙盤推演,而是實操,你們將有七天的時間來施展你們的兵家絕學,七天之后,有人成為校尉,有人會是伍長。到那時,一場滅國之戰,就交由到爾等手上…”
‘滅國之戰?’
韓世忠深吸一口氣:‘新世界?!’
有點緊張,有點興奮,還有點期待!
薛仁貴眼觀鼻、鼻觀心,心中真的有點緊張。
他自然看過自己在史書上的記載,“良策息干戈”、“三箭定天山”、“神勇收遼東”、“仁政高句麗”、“愛民象州城”、“脫帽退萬敵”,勇冠三軍,名可振敵。
但他才二十歲啊!正因為如此,才更緊張,壓力山大。
倒是才十三歲的岳飛鎮定無比,他才十三,兵科最小的考生。
剩下朱武、耶律大石、完顏宗弼,看似鎮定,其實暗暗在與自己較勁,要做出一番功勞,報效官家,報效大宋。
這六位,作為官家欽點的種子選手,格外地惹一眾考官的關注。
這些考官里,主考官為李靖,但大多數是像王進這樣的中層將領,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的老兵,也是考官。
只是,作為學子的他們不知道罷了。
歷史已經變了,趙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揠苗助長,但很希望這場滅國之戰能夠讓他們徹底成長起來。
“陛下!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以黃裳、逍遙三老、掃地僧、葵花老祖為核心的長老團,個個面面相覷。
聽到趙佶將以一個世界為考場,來考核這次會試的文武兵藝大考,所有人都有些懵逼。
這實在…太過于匪夷所思、超出預料!
“陛下,那可是個新世界,不需要我們這些老家伙去摸摸底嗎?”
“我感覺還是由我們去摸摸底比較好,這些都是大宋的精英,不容有誤啊!”
趙佶既然拿出了方案,甚至消耗了一萬余兩氣運,自然心意已決,搖頭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世界,軍中有李靖坐鎮,加上法海、獨孤求敗、李元霸三個地仙境界的武生,還有諸葛臥龍、李綱這般身具神通的儒家弟子,平定那個世界綽綽有余…”
“而且,不經歷血與火的考驗,怎么能成為大宋的中流砥柱!朕對這次春闈,很是期待。”
“話雖如此,但還是有點風險,不如,臣也做個考官,倒是可以作為最后的保障!”
葵花老祖躬身道。
趙佶想了一下,那個世界通道早已經打開,他也摸了底,知道是什么世界,里面倒是有幾個老怪物。
于是點頭道:“可以,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朕不希望你出手。”
“臣必不會輕易出手!”
看著剩下幾個也要開口,趙佶立刻說道:“你們還是好好修行吧!待這次春闈結束,朕希望你們的實力能夠再進一步。那時候,才是你們一展身手的時候。”
“是,陛下!”
春闈的基調,趙佶給定下了,遠別于往屆,真正的一場大比。
文科的種子考生,諸葛臥龍還走在官道上,從華山界門一路走來,他的心境也一路得到了提升。聞著靈谷的香氣,心中無比恭敬,竟有種朝圣的感覺。
也確實是在朝圣,他感覺,他已經開始融入大宋了。
這才是他心中的國家!
“這就是我的國!那就是我的皇!”
東京城外,一個黃發瘦猴般的鳥精干瘦男子拎著大錘,身邊站著個老道,滿臉苦澀。
想他曾經的堂堂大宗師,竟然落到吃霸王餐當場被抓,耗光了真元煉制了兩斤精金才脫身。
排隊入城的人里,還有個挎著木劍的劍客,一個俊俏的大和尚,以及抱著琵琶戴著面紗的女子…
七天時間,悄然而逝。
“卜卜卜卜!”
青山綠水間,一陣陣龜殼與銅錢的碰擊聲,接連不絕地在懸崖上回蕩。
那是一個全身毒瘡,被疾病折磨得不似人形的中年人。
跪在地上,虔誠至極,也瘋狂至極。
他拼命地搖那個比他的命還要硬的龜殼,滿是毒瘡的嘴里也在自言自語。
而就在此時,他的占算終于有了結果!
突聽龜殼內發出“掙”的一聲刺耳尖響,當中的銅錢隨即撒了一地,儼如撤下了一地殞落的流星…
于昏黯的月色下,身體虛弱至極卻又肥腫萬分的中年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乍見地上那數個銅錢,不由仰天嘶吼:“大兇…大兇…世界要毀滅了!”
冷汗從他的臉上蔓延開來,一張變了色的臉頓呈蒼白,仿佛,他又發現了一樁極為可怕的天意一樣…
“…水淹大佛膝,火燒凌云窟。恐怖、大恐怖…哈哈哈哈…大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