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時代變了
趙佶在閉關半年之后，再度出現在朝堂上。
之后短短三天時間，已經茍了四年的大宋，政策發生了根本性轉變，精銳部隊開始在京城集結，糧草、軍資開始囤積，甚至連治理地方的官吏，也開始系統培訓。
大宋有一億多的人口，大宋有百戰無敵的驕兵悍將，大宋有畝產千斤的主糧，大宋有高爐煉鋼的技術，大宋有遠勝過隋唐的中央集權制度，大宋有超越五百年的治國經驗…
大宋對比隋末，處于上帝視角的狀態。
雖然那個隋末被武改了，但歷史的大方向不會發生變化！
當朝堂袞袞諸公被趙佶拉進揚州，來了場隋末一日游，入侵世界的戰爭，便一觸即發。
趙佶強硬的侵略意圖是很重要的方面，朝堂袞袞諸公自然也想再獲得一個全新的大宋。
如今大宋國內，疆域已經達到了漢唐盛世的規模，再往東西南北去看，要么是荒蕪的西北戈壁，要么是瘴氣遍地的南方雨林，要么是苦寒的北方森林，要么是茫茫的東海，西南烏斯藏那種偌大的地方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
在科技和武力沒有大的突破情況下，大宋的疆域只會維持在現階段這種程度，而大宋的讀書人以及新興的武人階層都在不斷地增加，都需要戰功來獲得晉升的途徑。
武人要打戰，文人要治國，這都是權利的欲望。
現在，隋末這塊大肥肉放在了面前，不管是文人還是武將，都一拍即合，取唐而代之。
簡而言之，就是時代變了。
世界真的變了。
別人或許沒有感知到這種極為微妙的變化，但已經觸摸到天龍世界天花板的趙佶，感受得尤為明顯。這次返回大宋，他清楚知道天龍世界的天花板被提高了，達到了與大唐雙龍世界的程度。
這其實很好理解，位面壁壘被打破，水往低處流，靈氣自然也往天龍世界傾斜，大宋的世界等級相應的便被拉升了起來。
這個本沒有靈氣的世界，出現了淡薄的靈氣。隨著時間的推移，必然達到與隋唐世界齊平的程度。
至于會不會拉低隋唐世界的等級，這個趙佶還管不了。
掠奪就是了！
大圖書館，黃裳翻閱著趙佶系統整理出來的長生訣，整整看了三天，也沉思了三天。
他是個純粹的文人，雖然沒有跟上武學迅猛發展的步伐，還遠遠算不上一代武學宗師，但他向來有自己的思考，一點一點將所思所想積累沉淀。
趙佶相信，未來他必將由量變達到質變，成為震驚天下的人物。
“陛下，這半年來，臣與伊川先生（程頤）以及諸多學士探索研究，倒是格出了一門適合儒家弟子修行的功法，這次看到陛下格出的長生訣，卻是又有點感悟…”
當下，黃裳將三天來的所思所想詳細說了一遍。
趙佶聽其從長生訣上格出來的儒家絕學，不免也思考了一番，說道：“讀書凝固神識，這勝過武者的意志力突破，然后以強大的神識接引靈氣入體，凝聚真元，這不失為一條修行之路。黃裳，你已經得到了長生訣的奧妙，繼續完善，注重細節，你能開啟一條儒門修行之路…”
“必不負陛下所望！”黃裳一拜之后，抬頭笑道：“這門儒家功法，還請陛下賜名。”
沒多少細想，趙佶便開口道：“就叫浩然正氣吧！”
浩然正氣！趙佶似乎看到了儒家神通的雛形，不過現在的世界等級還太低，靈氣還太少，要形成儒門神通還太難，但已經有個方向了。
趙佶看著黃裳退去的背影，露出了一抹快意的淺笑，這個天龍世界的武學大宗師，沒有讓自己失望。
大圖書館的史館藏內，宋智已經不眠不休了三天三夜。
他瞪著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從藏書樓里走出來，搖搖晃晃，扶著墻才沒有摔倒，就像一頭被趕出了狼群的受傷老狼。
“隋亡之后，竟然被李唐奪了江山，李二弒兄逼父，竟然還是一代明君…嘿嘿嘿，胡人血統，盡做出不分尊卑禮儀的齷齪事來…”
宋智沙啞的聲音很低，但卻咬牙切齒，說得極為痛苦。
“…武媚娘，李二的才人，卻被兒子娶為皇后…楊玉環，更是父奪兒媳，爬灰的事，竟做得如此光明正大…”
“為何我嶺南宋氏在史籍中半點只言片語都無？”
“為何？”
“這不是隋亡之后五百年的歷史…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宋智大聲咆哮，雙腳無力，摔倒在地，就像一頭瀕死的老狼，在做最后的掙扎。
薛慕華從遠處走來，一身御醫的官服，指使著侍衛將宋智抬到向陽通風的地方，從背后的藥箱里拿出一盒銀針。
先捏起手指把了把脈，然后捻起一根銀針，沒入了宋智的天靈，左手猶如點彈琵琶，捻、彈、拂、刺，快的幻化出一片虛影，拂過銀針。
手如蘭花般在他胸膛四肢處連點，醫道內力打入宋智的體內，牽引著那股腎虛之氣，霎時間，一股腥臭之氣被逼了出來。
薛慕華長舒了一口氣，考驗算是完成了。他雙手不停，內力點在宋智的諸多穴道之上，醫道武學的溫和真氣，調和陰陽，平復著他身上失調的腎臟。
宋智終于清醒了過來，腰子暖洋洋的，舒爽無比，連日的腎虛之感一朝化解。
“告訴我，這都是假的，李唐怎么可能奪得江山…”宋智那猙獰的表情，似乎要桀人而食。
薛慕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雖然你們的世界是隋末，但畢竟與我們的歷史還是有點差異。你病已經好了，看開些！”
“宋智，你自詡宋氏的智囊，怎么這點事都看不開？”
一道輕靈甜美的聲音傳來。
“沈婕妤！”薛慕華恭敬一拜，說道：“陛下還等著臣去回復，這人便交給娘娘了。”
“嗯，多謝薛御醫出手！”
說著，沈落雁便要從袖中掏銀票，但薛慕華卻是一笑道：“這是臣的職責，這便告退了。”
薛慕華遠去之后，沈落雁看著一臉虛弱的宋智。
“時代變了！李閥奪不了江山，取代隋朝者，必大宋！炎黃子孫的大宋人！你宋閥是做攔路石，還是做大宋的基石，現在全在你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