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接著便在自詡傳奇冒險家土豆鄰居的幫助下,忙碌了一整晚,除了考古隊目前所在的六層之外,其他幾層神廟大廳都被他進行過各種布置,可以說是煞費苦心了。
他還特地去一趟目前新的精靈王庭,弄來了一些具有精靈特色的獨特財寶。
這也是土豆鄰居的建議,反正大概就是,為了讓這場冒險看起來更加逼真,最后的寶庫肯定是不能少,更不能寒酸,因為那是最后的,最大的驚喜,肯定不能放個孤零零的棺材,或者一柄大錘在里面。
而且也需要這樣一個寶庫,給村長更多的動力,而不是每天閑逛。
于是土豆鄰居就建議阿大想辦法弄來一些精靈特色的普通財寶,那就只能去一趟目前的精靈王庭了。
其實在一千年前,精靈還雄踞大陸,作為最強勢力的時候,還是非常闊綽和富裕的,祖上是真的闊過。
尤其是阿大還是精靈皇帝的那段歲月,憑借著傲視天下的強大實力,他幾乎把整個大陸的寶物全都收入囊中,建立起了一座龐大如山的巨大寶庫,積攢下了取之不竭,難以想象的巨大財富。
他確實沒有參加過人類那種冒險活動,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而他當時之所以要費盡力氣改變地形,制造出神廟所在的這片高原,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這座神廟和相應的儀式;另一個目的就是他需要一個足夠大的藏寶庫。
正是因為底子實在太過厚實,哪怕后來隨著人類崛起,精靈被逐出大陸,龜縮海外荒島,損失了大批財富,可如今的精靈依舊是不差錢的,寶庫不說像原來的一座高山吧,起碼一座小山還是有的。
這是阿大親眼確認過的。
而為了能悄無聲息的抵達遠在海外的精靈地盤,他還依靠了抬棺六兄弟的幫忙。
如今精靈的地盤,是一片被人類稱作‘珍珠群島’的海外群島,他們在其中占據了幾個條件還算不錯的島嶼,與其他被趕出來的獸人等異族做了海上鄰居。
那里距離大陸太過遙遠,以阿大的能力都無法扭曲之間的距離,讓自己瞬間抵達,只能借助抬棺兄弟的幫助。
在他的建議下,阿大消失了只有阿二躺進了他借出的那口漂亮棺材里蓋好棺蓋。
這感覺有那么點詭異和毛骨悚然…
但阿二又說不了話…
接著,他感覺棺材漂浮了起來進入了一個連自己都不了解的神秘領域棺材像口獨木舟一樣在其中漂流著,大概十幾分鐘后才停了下來落到了堅實的地上。
阿二從棺材里鉆了出來,阿大也鬼使神差的從他背后冒了出來仿佛一道幽靈。
兩人已經跨越了這段遙遠的距離來到了如今的精靈王庭。
“真是神奇的手段,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某種獨特的扭曲?還是對混沌的特殊利用?亦或是某種特殊法則的具現?”
“看來我們距離12階的差距真的很遙遠,遙遠到連他的手段都辨識不了…”
“那村長又該是怎么樣的存在呢?”
阿大似乎忘記了自己在的是什么地方,還在低聲感慨著剛才的奇妙漂流試圖分析抬棺兄弟的神奇手段。
還是阿二比較冷靜給了他一個提醒的眼神。
阿大這才回過神來,環顧了一番四周,欣賞了一番如今的精靈宮殿。
“還不錯吧?雖然落魄了,但至少審美這一塊還是在進步的,除了規模稍微小了一點之外…”
說著他又信步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墻角。
那里有一名衛兵,正窩在墻角里瑟瑟發抖。
他原本應該是跟著自己的巡邏小隊,在這附近巡邏的。
然后空氣中很突然的冒出一口棺材咚的一聲掉在地上。
還沒等這只巡邏隊的人回過神來,棺材里又傳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威壓。
原本五人的巡邏小隊有三人當場昏厥倒在一旁還有一人像是丟了魂似的,怪叫著逃走了,只剩下最后這位年輕的精靈士兵,還能保持著理智,龜縮在墻角,硬著頭皮觀察情況。
接著,這位年輕的精靈看見棺材自己打開了,里面蹦出來一個奇怪的人類,他背后又突然冒出來另一個更奇怪的人類。
兩人身上帶著那種逛自家后花園一般的悠閑,環顧著四周,用人類的語言品評著這里的風景布局。
最后,其中一個人才注意到自己,向自己緩步走來。
精靈士兵感覺到巨大的恐懼籠罩了全身,大腦一片空白,已經失去了思考和行動的能力,呆若木雞。
但是那個奇怪的人類并沒有傷害自己,反而用一股帶著奇怪口音的精靈語,緩緩說道:
“別緊張,你這樣沒事。”
“我們只是來取一些落下的東西,很快就會立刻。”
阿大如是說道,正準備轉身離去,又像是突然來了某種興致,停下腳步,回頭仔細端詳了一眼年輕的精靈,然后問道:
“如今的皇帝,住在什么地方?”
那士兵一臉麻木,仿佛提線木偶一般緩緩舉起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宮殿。
阿大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
“嗯,不錯,見到我,你還能站著,天賦確實不錯…但為何還只是名小兵?”
“你應該去找長老們談談,讓他們給你個機會。”
說著,他伸手在空氣中劃了一個簡單的符號,那符號自動飛到士兵身邊,烙在了他額頭上。
然后他才跟上阿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去往了宮殿的藏寶庫。
走在路上的時候,阿二又回過頭來,沖他遞去個詢問的眼神。
阿大笑了笑,有點尷尬的解釋道:
“嗯…算起來,他應該是我們的某個侄孫?但我不記得與哪個女人有關了?”
他當年身邊沒缺過女人,準確點說,應該是沒缺過雌性生物,都不需要他出手,總會有雌性主動送上來。
但他從未在意過自己的子嗣,大概是因為太多太亂的緣故?
這其實才是一位當世強者應有的私生活,而不應該像羅爾一樣,自己一個人養女兒。
接著,兩兄弟在這個縮水了數倍也依舊龐大的寶庫里一番挑三揀四,居然還找到了幾件有印象的東西。
“我記得你好像很喜歡這個花瓶?”
“這把劍不錯,貨真價實的龍脊劍,是你當初從一頭遠古巨龍身上抽出來的吧?不過那好像是這世上最后一條遠古巨龍了,所以這應該也是世界上最后一把龍脊劍了。”
“村長應該會很喜歡?”
“這套收拾我也有些印象,那是我們第八任妻子佩戴過的,她確實是個非常美妙的女人,不過她是什么種族來的?獸人?”
“帶上吧,以后可以給小可莉當嫁妝。”
兩人如同逛超市一般,把寶庫里一部分高價值寶物收下,貼身放好。
又隨手抓了點沒啥價值的寶物,把它們變成馬賽克碎片,收撿起來。
整個過程,他們都沒收到任何騷擾。
之后,兩人去了一趟現任精靈皇帝的寢宮,把他從女人肚皮上揪下來,與他交談了兩句。
最后,阿大消失了,阿二獨自一人躺回棺材,在抬棺兄弟的安排下,繼續進行冒險的準備工作。
明明前一刻,還是傲視天下,漫步于皇宮的絕世強者;但下一刻,立馬就變回了為村長煞費苦心的普通村民。
還好這樣的身份變化,兩人都已經很適應了。
而等他們離開了大概兩個小時后,受到了嚴重驚嚇的精靈皇帝和那位精靈士兵才逐漸清醒過來,發出一連串驚呼和怪叫。
“敵襲!敵襲!”
“先帝!我夢見當年那位先帝了!他依舊在庇佑著我們一族!”
“快來人啊!有人擅闖王庭!”
“得到了先祖的庇佑,我們必將能光復故土!”
兩個身份截然不同的精靈,說著截然不同的話,各自在王庭中奔走相告。
可惜阿大和阿二完全不在意這些,兩兄弟趕在天快放亮之前,完成了神廟的大概布置,然后立即遠離了神廟,返回了村子,只依靠留下的一些監控手段注意著那里的情況和變化。
雖然在玉米人那枚金色懷表的幫助下,他們能夠暫時在羅爾面前掩藏身形,但這并不持久,還存在一定的風險,他們更是不敢挑釁村長那莫名其妙的詭異直覺。
上次可只是摸了摸小毛驢,就挨了一劍,差點沒鬧出人命。
能躲在人群中幫村長打開神廟大門,趁著他熟睡時做點手腳,就已經是極限了。
對此,胖子點了點頭,說道:
“行了,已經夠了。”
“那接下來,我還應該做點什么?”
阿大一臉謙恭的請教道。
一旁的甜心果鄰居則幫忙答道:
“等待,并心懷希望吧。”
“如果我們的推斷沒錯的話…”
而土豆鄰居則笑了笑,說道:
“不過你要確實無聊,就去幫我翻一下土豆田吧。”
阿大倒是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可這卻開了個壞頭,接著便聽見甜心果鄰居說道:
“既然這樣,我的果樹也幫我修建下枝葉吧,要注意剪下來的枝葉別亂扔,很危險的!”
“嗯,特別是不能讓我家的豬仔吃,會影響口感和肉質,所以如果有空的話,幫我割一筐普通豬草回來。”
養豬的鄰居也跟著說道。
“那正好,我要忙著填補空間裂隙,我的酒窖就交給你幫忙打理了…”
見著這群得寸進尺的家伙把各種雜活累活往自己身上扔,阿大只能露出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但又不敢拒絕。
而且心里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就算一切順利,自己完成了期待已久的進階,但兄弟倆在村里的地位,好像并不能得到多大改變。
可是,兩兄弟已經為此搭上去不少了,連那頂權冠都送出去了。
最后該不會血本無歸吧?
阿大心里有點擔心,默默的背上了背簍,上山割豬草去了。
話說,我是不是應該把那個年輕人找來村子,給村里添點新人?
而羅爾這邊,一覺睡醒后,先去神廟那邊瞄了一眼,發現一切正常,女兒和奧利安娜已經在更早時候完成了換班,如今正在里面忙碌著。
想要進去看看,又被其他考古隊員攔住了,禮貌的建議他不要破壞現場。
羅爾沒好意思繼續打擾,只能回頭,想著帶隊出去巡邏。
結果巡邏隊一見他過來,撒腿就跑…
這一次連安德森少校都一起跑了,沒留下來阻攔他。
“我好像沒有以前那么受歡迎了啊?是這副面具和這身穿著的緣故?”
羅爾撓了撓頭,有點小郁悶。
以前他那副憨厚樸實,又顏值在線,氣質不凡的山野村夫形象,還是挺有路人緣的。
而現在這身特務頭子的模樣,確實不那么受人待見。
“話說,那些間諜呢?究竟還來不來的?”
羅爾覺得有些無聊,這兩天等下來,麾下干員也四處搜尋,并未察覺到有間諜活動的跡象。
難道是他們聞風喪膽,逃之夭夭了?
應該不可能。
羅爾搖了搖頭,自己否定了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他已經深切的理解到了一處遠古遺跡的重要性,尤其還是這樣一個,由當時某個超級厲害的精靈皇帝留下的遺跡,里面大概率能出個大新聞。
敵國間諜,沒理由一點行動都沒有。
那么,他們也許要比我預想中更加狡猾…
羅爾說著,不由得抬頭望向了遠處一座巍峨的大雪山。
“總不會是躲在那種地方的吧?”
他自嘲般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當真。
那雪山距離這邊目測得有幾十公里,遠遠偏離了正常得警戒范圍,而且環境更加惡劣,各種詭異的現象更加頻繁。
而且聽麾下的干員們說,他們即使遠遠望著那座大雪山,心里都會涌出一股奇怪的不適感。
應該沒人敢在那種地方扎營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