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立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如此神技,竟從未聽說過。”
那唐裝老者再次開口,面上浮現著七分驚嘆,二分遺憾,一分惋惜。
這時,有人認出了唐裝老者的身份,說道:
“您莫非就是夫子書院的老院長孔文海老先生?孔夫子的第63代傳人?”
唐裝老者含笑點點頭。
看到老者默認,周圍的人立刻沸騰起來,這里聚集的人哪個不是書畫愛好者,孔文海老先生,那可是當世大儒,夫子書院的上一任院長啊!
他不僅精通國學,而且半生鉆研書畫,對書畫的研究絕對是國內乃至國際上的權威。
其十年前離休時,給國家捐贈了自己幾十年來的珍貴藏品,高達100多件,其中有40多件作品價值已經高達數億美元。
他淡泊名利,胸襟寬廣,讓書畫界的人無不欽佩,今天能在這里遇見孔老先生,怎能不讓人驚喜?
“孔老先生,您為什么說這幅作品是古人之作?而不是今人的作品?”一年輕人執學生禮小心翼翼地問道。
其他人也瞬間安靜下來,眼巴巴望著孔文海,等待他解惑。
孔文海沒有注意旁人的神色,而是走向畫卷的正面,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道:
“這幅書畫用筆的巧妙實在不可思議,我不知道什么樣的人能把筆墨的控制度和細膩度做到這種程度!”
他越看越震驚:
“畫筆觸紙時的力道各不相同,每一個線條都是許多細微的線跡組成,中間微小到肉眼難見的間隔和對墨跡的控制,讓這幅畫有了強烈的凹凸感,也就是逼真感。
而畫最重要的意境更是強烈,結合詞作,我相信即使不懂畫的人都能感覺到畫中的風雅,能畫出如此意境的人絕對不低與古往今來的任何名家。”
周圍人聽到最后一句評論,頓時嘩然。
頓了頓,孔文海繼續說道:
“再看這幅字,字的最高境界就是以字刻人。以字刻人就是能把自己完全溶入字中,讓別人看到你的字就能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
所以能夠成為一代書法名家的人從來不是繼承前人的書體,而是和前人各有不同的書法,概因每個人的性格都不盡一樣,字中蘊涵的意境也各有不同。”
說到這,孔文海微微瞇了瞇眼,眼神之中流露出向往的神采:
“再看這字體,狂傲不羈與飄灑寫意共同在字中體現,讓所有的人都能感覺到其人內心深處的傲然之氣,還有對萬事淡然相對的灑脫。如此人物如能相見,實在不枉此生。”
“孔老,您還沒回答為什么這幅書畫不是今人作品呢?莫非你知道這位‘南立’大師的生平?”
聞言,孔文海搖搖頭,重重嘆了一口氣:
“這幅畫的作者有魏晉狂士之風,這樣的水平又豈是一朝一夕所能練出來的!
我孔文海拜訪天下書畫名家,當今天下,包括歷朝歷代我都如數家珍,但是唯獨這幅畫我卻聞所未聞!
所以只可能是歷史上被遺漏的名家孤品,至于這南立到底是誰,我還需要做更多的研究,我認為這可能是一次歷史大發現。”
頓了頓,他再次看著畫作,兩眼直放光,像是在喃喃自語:
“這畫如果是今人作品,我將立刻三跪九叩,拜他為師。”
旁人聞言,倒吸了一口氣,再次用震撼地眼神看著這兩幅作品。
“快看!唐儒山教授來了,他旁邊的都是書畫界的大咖。”
唐儒山身為京北大學知名教授,又是京都博物館的專家顧問,自然有很多人認識。
唐儒山快步走了過來,看著孔文海,略微行禮:
“孔先生,您來怎么不打個招呼?讓我好生招待你。”
按年齡孔文海和唐儒山差不多,不過唐儒山是學術方面的權威,而孔文海精研書畫,在書畫領域是絕對的權威。
同時,他為大華國書畫界做出的貢獻也是大家欽佩的,其為人更是正直無私,所以贏得了眾人的敬重。
當然了孔文海是夫子的后人,天下國學之士皆算夫子的半個弟子。
孔文海看到唐儒山,同樣客氣道:
“唐教授客氣了,我現在就是閑人一個,悠閑自在慣了,來京都游覽名勝古跡,追逐先賢大能的腳步,懷古思幽,卻沒想到正好趕上這屆的書畫展,還看到了這樣一幅驚世之作,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兩人都是當世鴻儒,泰山北斗,雖然相交不深,但卻早都對對方心懷仰慕之情。
閑談幾句之后,孔文海正色道:
“這幅畫作是唐老你拿來展覽的吧?”
書畫展中除了博物館拿出來的收藏外,其余展覽作品下面一般都標有收藏人的聯系方法,這是為了方便相互之間交流而設,同時也為想要買賣作品的人提供了聯系方式,而這幅作品下面的聯系人就是唐儒山。
唐儒山點點頭,神色一正,傲然道:“這幅作品是我一朋友所作。”
孔文海的手一抖,顫著音,叫道:
“你說什么?這幅作品是你朋友作的?不知道這位先生何在?晚輩一定要去拜訪!!不,不知道這位先生是否還愿意收徒?”
周圍的人聽了頓時轟然,古畫的很多畫法大部分已經失傳,現代人畫古畫有很多是利用畫現代畫的技巧,所以,當今現代,再難出那種驚世駭俗的大師了。
此時聽到這幅驚世之作居然是今人畫成,怎不令他們震驚?
沒想到現在社會還能培養出這樣的宗師巨子,怎能不令人震顫,
一時間本來應該安靜的展廳中喧鬧起來。
唐儒山點點頭,想了想,苦笑道:
“這個…我這位朋友有些傲氣,這幅作品也是他剛剛完成,被我借來展覽一段時間,就是希望能為書畫界的朋友們開辟一條新的學習道路。”
頓了頓,唐儒山又道:
“我這朋友和大家想象的很不一樣,有些年輕…”
孔文海連連搖頭,直接打斷了唐儒山的話:
“唐老,你這話就有些拘泥了,書畫之道,達者為師,就算年輕點,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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