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立吃過晚飯,換上漢服道袍,戴上口罩,打開了斗音直播。
下一秒,有十幾萬雙眼睛在注視他。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我的直播間秉燭夜談,我是南方詩人。”
中規中矩的開場白,并沒有什么特色。
當大家看到南立還戴著口罩,立刻大失所望。
拜托!
你是主播啊!
戴口罩有意思嗎?
不會又是個喬碧蘿殿下吧?
莉姐一直在關注著南立的直播間,當看到南立戴著口罩,心中鄙夷萬分。
“哼,就你這樣還出來直播,能留住幾個粉絲?遲早都要涼涼。”
直播可不是那么好混的,更何況是一個不露臉的男主播!
斗音高層真是瞎了眼,強推這樣的人!!!
直播間的觀眾也紛紛叫囂起來:
“主播,我們要看臉!”
“南方詩人快把口罩摘下來。”
“你不摘口罩我們就走了,那么多漂亮的小姐姐小哥哥,我們為什么要看你。”
“你怕不是長得太丑,所以才戴口罩吧?”
看到這些評論,南立冷傲道:
“我南方詩人,和外面那些妖艷賤_貨不一樣。”
“我不需要以貌取人的粉絲,如果你們是來看臉的,請圓潤的離開吧。”
“我南方詩人,將會靠才華,征服世界。”
聽到南立的話,直播間的觀眾倒吸一口涼氣。
這也太狂了吧!
這一句話可是把所有娛樂主播得罪完了!
都說有才華的人狂傲,南方詩人果然恃才傲物啊!
不過他這一句話也得罪了很多觀眾。
“呵,會寫兩首詞你還拽上了,本大爺還不走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才華。”
“出來當主播就要有覺悟,這么狂傲是注定沒有粉絲的。”
“樓上說的對,坐等主播被打臉!”
“坐等打臉+1。”
“坐等打臉+2。”
“坐等打臉+10086。”
一時間,彈幕噓聲四起,評論里也都是各種帶節奏的言論。
斗音總部,
蘇澄雨急得快哭了,這個南方詩人啊,說話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這一句話不僅得罪了其他主播,還把觀眾得罪了。
就連斗音大BOSS溫酒都看得直皺眉頭,這人怎么如此孤傲?對得起我們斗音花大價錢捧你嗎?
莉姐都差點笑出聲了,這人怕是個傻子吧?
才華?
搞笑吧,那玩意值幾個錢?
“你們不信?”
南立淡淡一笑:“天下才華共有一石,上古之人得一斗,今人共得一斗,我一人獨占八斗,所以我才高八斗!”
我去!
此言一出,整個直播間爆炸了。
如果之前還只是得罪直播界的人也就算了,這一句話可是藐視天下文人啊!
古往今來,天下文人才華只占二斗!
你一人就獨獨占八斗!
你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啊!!!
長安城白鹿洞書院,文千秋和文學系的學生看得眉頭緊皺。
魔都億達集團總部,王蔥花哈哈一笑:“狂,這人比本少爺還狂,我喜歡。”
這時,鏡頭一轉,對著書桌上鋪好的宣紙。
南立的聲音傳來:“我既然敢如此說便有如此說的資本。”
“如果有人不服,可以盡管來挑戰,琴棋書畫醫茶工相,來者不拒。”
說完之后,南立便開始作畫。
他手中握著毛筆,靜靜地望著白色的宣紙,腦中開始構思畫面。
真正的國畫大師,在下筆的那一刻,繪畫就已經完成了。
沒錯,是在腦海中完成。
手只不過是把腦海中的畫面描繪出來而已。
終于,南立握筆的手動了,如同跳舞一般,在宣紙上恣意揮舞,點點墨水似花朵綻放,點、側、勾、提、掃,南立的動作太快了,眾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動作。
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不足一刻鐘,一幅畫便已經完成。
畫中,亂石、群山、孤峰、流云、落雁、哀鳴…
這是一幅寫意的山水畫,純以意行,畫上是一只大雁滾落在亂石崗上,另一只大雁忍不住悲鳴,畫中透著一股濃郁的滄桑悲涼的感覺。
每一個觀看此畫的人,就好像靈魂深深地融入了畫中,整個精神都受到了劇烈的震撼。
孤獨,哀怨,傷心,落淚。
這就是繪畫的力量。
一幅作品就是一個世界。
哪怕是完全不懂繪畫的普通人,也能感受出這畫中的情緒,并深深陷入悲傷的氛圍中。
“為什么,我感覺好想哭。”
“太厲害了,誰說國畫沒有大師,這絕對是大師級的水準!”
“我靠,我今天才明白國畫的美,這種意境,西方畫一萬年也表現不出來。”
“我要向國畫道歉,原諒我,以前我看不起國畫,原來是我從來沒發現國畫的美。”
每一秒都有幾十條評論彈出,清一色的驚嘆。
偶爾有幾條噴的,也很快淹沒在評論中,一點水花也泛不起來。
課堂上,文千秋手中的筆跌落在地,渾身顫抖不止,從這畫中的意境和表現手法來看,這已經完全掌握了國畫的精髓,甚至放在古代也是上上之作。
大師!
真正的大師!
自古文人多狂傲,何況是大師。
回過神,文千秋再盯著屏幕,卻見南立已經提起筆來,在畫的留白處,緩緩書寫起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
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依舊是一蹴而就,行云流水,這一手草書出神入化,當得起“宗師”二字。
再看所作之詞,其成就早已經超越了書畫的本身,說是萬古流芳都不為過。
作為文學界的泰山北斗,文千秋對書畫的研究也很深,南立的書畫水平已經達到了宗師的境界,不過更讓他震驚的是這首詞本身,又是一篇可以流傳千年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