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大殿內渾身是血昏厥過去的震哥男子,放下手中夜不收傳來的十萬里加急密報。
余光看著上面“大宋府府主葉初心重傷,生死不明”幾個大字最后面,打上的那個大大醒目的問號。
這一刻,林皓臉上的神色平靜得仿佛一汪波瀾不驚的古潭,平靜到令人感到一種毛骨悚然。
熟悉林皓的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下的林皓,往往都是其真正動怒時的表現!
大殿內的氣氛,一時間安靜的有些可怕,一眾華夏庭高層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皆是屏息凝神,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傳我命令,三大營配合秦武、漢武兩軍鎮守儋州、青州、邳州、金珊一線,確保萬無一失。”
“周武、晉武、隋武、宋武四軍,即刻拔營回防黑域三角洲,與此同時,調唐武、明武兩軍火速前來儋州城集結,工部配合供奉堂,即刻全力修筑同往絕命谷方向的臨時傳送陣。”林皓面無表情地一連下達數個命令。
不管是葉初心之前與自己之間存在的那一份特殊關系,還是礙于如今與大宋府的同盟關系,事關華夏九府之一大宋府的生死存亡,林皓的身份,都注定了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用周武、晉武、隋武、宋武四軍,換防黑域三角洲大本營上的唐武、明武兩軍,也是經過林皓一番深思熟慮之后,做出的決定的。
眼下大燕王朝四十多萬大軍陳兵邊境,作為西征大軍主力的秦武、漢武兩軍,絕對不能夠隨便調動。
一旦失去了秦武、漢武兩大精銳大軍的鎮守,那么整個儋州、青州、邳州、金珊一線的防線,直接便是搖搖欲墜形同虛設。
而不管是新成立的三大營,還是周武、晉武、隋武、宋武四大軍,眼下剛剛完成組建滿編,都還沒有形成完整的戰斗力,也無法滿足借兵馳援絕命谷的條件。
唯一符合各項條件的,也只有鎮守在黑域三角洲大本營上的唐武、明武兩軍了…
雖然如今的周武、晉武、隋武、宋武新四大軍剛剛組建,還沒有形成完整的戰斗力。
但是在四萬規模的龐大基數下,以及完整四象星宿戰陣的配置下,初始凝聚出個數千條戰意之紋遂行作戰,并不是一個太大的問題。
已經能夠基本滿足黑域三角洲大本營方面安全的坐鎮需求了。
同樣的道理,如今在秦武、漢武兩軍,分別擴軍至一萬規模的情況下。
林皓也絲毫不擔心,自己率領唐武、明武兩軍離開后,失去了自己這一位“準洞玄”戰力坐鎮,面對大燕王朝的那一名“第五宗師”威脅,儋州、青州一線防御的安全。
雖然如今秦武、漢武兩軍擴編的五千新兵,還沒有完美融入兩軍的作戰體系,但是在龐大的兵員基數以及秦武、漢武兩軍原本便能夠凝聚出四五千條戰意之紋的實際實力底蘊下。
如今凝聚出個七八千條以上的戰意之紋數量,可以是輕而易舉、稀松平常。
雖然儋州、青州一線邊境的那名大燕王朝第五宗師,號“宗師境”強者,實則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名元府境巔峰強者罷了。
在七八千條戰意之紋的恐怖數量下,如今的秦武、漢武兩軍,每一支大軍都有單挑那名第五宗師的深厚底蘊實力。
另外一支大軍再配合三大營,在光是防守的情況下,足以應付剩下的四十余萬大燕王朝二線地方大軍,支撐到自己率領唐武、明武兩軍解決完絕命谷戰場回援了。
“這…”
滿殿群臣聽到林皓下達的這一連串命令,一時間,神色都是顯得有些遲疑。
“吾皇,是不是應該再慎重考慮一下?”
樞密院第一宰相吳直沉吟片刻后,站出來目光閃爍道。
“如今大燕王朝四十多萬大軍陳兵邊境,我們庭正面應對的壓力同樣不,在這種時候借兵抽調大軍支援大宋府,是否顯得有些不明智?”
“再者了,我們雖然與大宋府有著口頭上的盟契,但是從始至終,這都是大宋府單方面的一家之言。”
“我們從來沒有正面答應過這份盟契,這個時候我們即便是不借兵馳援,從道義方面上來講,也不算是背信棄義。”
“更沒必要擔任這份不必要的風險…”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一時間,伴隨著樞密院第一宰相吳直的話音落下,滿殿文武大臣除了內閣首相沈方泉外,一個個皆是開口便是附議。
內閣首相沈方泉老態龍鐘般,站在大殿左側的首位上,昏昏欲睡,仿佛自己什么都沒聽見一般,超然置身于事外。
只不過那一雙半瞇的雙眸,偶爾流露出一絲睿智的精光,看向周圍的一眾文武群臣,充滿了一絲譏諷之意。
一群腦子被拳頭塞滿聊老匹夫!
沈方泉內心中不屑道。
你們真的以為,吾皇是為了與大宋府的盟契而借兵的嗎?
吾皇的潛意識里分明就是在饞那名葉初心姑娘的身子!
從眼下吾皇的神色以及那日在見到那名葉初心姑娘時的反應上,便能夠清晰地看出個一二…
如果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的話,那么這大半輩子歲數真是都活到狗身上了!
一念至此,沈方泉的內心中,不禁對吳直這一位樞密院第一宰相的前景嘆息了一聲。
在帝王權威面前,有用的永遠排在聽話的后面…
“沈相,你的意見呢?”
這時,林皓突然面無表情問道。
聞言,沈方泉雙眸瞬間猛然睜開,閃過一絲犀利的精光,僅僅只吐出了簡短有力的三個字。
“臣贊成!”
林皓滿意地點零頭,“既然沈相也贊成出兵,那么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
“我不在的日子里,前線一切大事宜,全由沈相決斷,另外…”
林皓看了一眼樞密院第一首相吳直,眉宇威嚴淡淡道:“吳相想來最近是為前線事宜有些操勞過累了,這是朕的不體恤。”
“從即日起,吳相就去忠烈陵守陵吧,那里比較清凈適合修養。”
聞言,樞密院第一宰相吳直頓時猶如重重遭遇五雷轟頂,霎時間面如死灰。
一道圣旨,讓其榮華富貴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