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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一位姓馬的大師

無線電子書    網癮少年劉禪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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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機推薦:

  傅干以前在關中的時候就聽說過大漢太子劉禪不重儒道,帶著一群南方的蠻子橫征暴斂魚肉百姓,讓南方的民眾生活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

  之前大漢的地盤包括益州、荊州、交州、涼州、隴右,

  這些地方固然有不少的豪族、大家、文士,可在開發度極好的中原、河東、關中人看來,這些都是偏僻的鄉下,劉禪在這搞旁門左道實在是太符合鄉下人的氣質。

  他推廣的科學最多就是個大號的五斗米,反而顯得他極其荒謬。

  中原的許多大族名士現在打出來的對抗劉禪的旗幟也是劉禪不遵儒道,不給這些學儒的人飯吃。

  大漢的儒生都特別能打,一個比一個熱血,現在都團聚在中原首善之地,準備跟野蠻的劉禪進行最后的對抗。

  打天下靠刀兵,傳播真理靠刀兵,可治理天下終究需要一種思想。

  現在大漢儼然是天下最強大的勢力,如果能說服大漢太子接受儒道,傅干的聲望一定暴漲,劉禪把這樣的好名聲平白送給傅干,傅干自然不能不要臉。

  不就是家傳的古卷嗎?

  現在編也來得及…

  只是太子的指導思想是什么,這點還得問清楚才是。

  之后的幾天,劉禪向關中眾人宣布了一件大事——

  他在傅干的勸說下,準備虛心學習儒學經典,并且在明年春天開始、并且以后會每年一屆的關中地區考試中增添儒學的內容。

  這讓眾多的關中世家歡欣鼓舞,并開始紛紛稱贊傅干的豐功偉績。

  哎,到底是人家壯節侯的兒子啊。

  重義輕死這種事情說出去容易,做起來實在是太難。

  多少儒生面對胡虜入侵的時候撒腿就跑(當然這會兒的人還沒見過明末時候的儒生),只有傅燮這種在明明有逃生的機會卻果斷選擇慷慨赴義的人越來越多,人們才會相信儒道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現在傅干甘冒其險勸說劉禪接受儒道,這簡直堪比壯節侯當年的義勇無畏,可謂天下楷模。

  俗話說的好,想開窗的時候如果大家不同意,就提議拆房,之后就會有人同意開窗。

  劉禪之前大力推廣科學,撼動儒學的統治地位,手下眾人都以科學水平論高低,眾人懾于劉禪強大的武力也只能腹誹和暗中抵抗。

  但他現在突然開始有心學儒了,眾人都稍稍松了口氣,覺得劉禪畢竟是年幼,喜歡一些奇奇怪怪的旁門左道也不是不可思議。

  只要有飽學大儒好好勸說,再開幾次當年石渠會議一樣的討論,再過些時日,一定能把太子拉回正軌,儒道一樣有重新確立統治地位的機會。

  反正傅干就是這么說的。

  現在傅干已經把自己描述成一個忍辱負重,為了儒道大業潛伏在劉禪身邊好好規勸的鐵大儒形象。

  他家學淵博,又有如此雄心壯志,自然讓人欽佩,大家也紛紛表示可以拿出家中的古書經卷,讓劉禪好好閱讀,爭取將這個失足少年引回正軌。

  關中世族可不是荊州、益州這些鄉下世族可以相提并論,尤其是扶風馬氏的藏書更不是其他鄉下人可以相提并論的。

  人家家里可是出過馬融這樣的頂級大儒,

  如果你沒聽過馬融,那他的徒弟盧植鄭玄你肯定認識。

  但問題又來了,這年頭誰愿意將自己家的絕版藏書拿出來獻給朝廷?

  倒是馬良非常淡定,他陰測測地表示劉禪既然想求古書,何必來求外人,

  荊州大藏書家向朗家里有各種各樣的古書,天天放著吃灰。

  向朗一直把馬良兄弟當做圣人,只要馬良一席話,什么藏書還不是隨便劉禪挑。

  馬良的姿態這么高,其他人也不好再拿捏。

  而且,劉禪提出了一個讓大家不好拒絕的理由——

  大家的家傳藏書都是寫在竹簡上的,歷經風雨,蟲吃鼠咬,別說百年,幾年的時間就已經不成樣子,上面的字跡很快就要認不清。

  不如劉禪出面,把這些珍貴篇章全都用珍貴的金帛和昊天上帝的無上仙法謄抄,相當于還原筆跡的情況下讓承載文字的材料從不值錢的竹片變成了極其高端的金帛。

  機會有限,昊天上帝也不是隨便什么破書都施展仙法,現在交出藏書,還能獲得昊天上帝贈送的精美自行車一輛、手表一塊,讓人充分享受裝逼的快樂,

  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不得不說劉禪開出的條件還是非常誘人的,

  關中世族琢磨一陣,心道好像這樣也不虧,《公羊傳》本來也只是家中口口相傳的文章,若是自己的家中藏書能如《公羊》一樣名留青史,倒是也不錯。

  于是,很快劉禪就收到了一堆堆竹簡。

  “《東觀漢記》《論語》《老子》《淮南子》《列女傳》《孝經》,呃,還有《黃帝外經》《九章算術》(馬融的弟弟馬續曾整理過《九章算術》)…”

  戚金金看著這長長的書單,眼中的星星都快冒出來了。

  劉禪捏著這一堆散發著發霉氣味的竹簡,小心地問道:

  “這些東西,能賣不少錢吧?”

  “這東西?

  這東西怎么能賣?

  這東西的文化價值不是翡翠可以相提并論的呀。”

  在沒有造紙和印刷術的時代,保存知識是非常困難的,漢代末期連年戰亂,之后又是五胡亂華,大量的經書散失,后面整理的大多數是憑借前人的口口相傳記憶,正版到底是什么情況早就沒有人能說清楚。

  可現在戚金金面前出現的便是扶風馬家和其他關中豪族一起精心整理收藏的真·正版史書,后世海昏侯墓中出土震驚天下的《齊論語》都算是贈品,可以想見這些東西拿到后世會引起怎樣的巨大轟動。

  這種價值不是金錢可以言說的。

  “儒學的貢獻就是讓我們在兩千年后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依然會熱淚盈眶。”戚金金感慨地道。

  “呃,阿姐你真的能看懂嗎?”劉禪話一出口就立刻后悔了,

  不過,戚金金這會兒只是瞪了他一眼,沒有揮拳暴打他:

  “我看不懂不要緊啊,

  有你在,你可以慢慢講給我。”

  在劉禪的鼓勵下,關中的考古熱情空前高漲,

  很快,有當年曹操的摸金校尉、發丘中郎將獻上古書,說是當年跟隨曹操在并州作戰時盜掘了一處古墓,從中挖出了一些竹簡,不忍破壞,所以帶在了身上。

  雖然也有人質疑為什么挖古墓的會保護一堆竹簡(最少有三馬車之多,這么沉的東西是怎么帶的),而且明明是出土竹簡,這簡片居然非常完整,甚至有點新。

  這竹簡是不是有點問題。

  但意外的是,太子并沒有表示有問題,反而好言相勸,表示這些士兵當年雖然犯下累累惡行,可現在迷途知返,也算可喜可賀,值得嘉獎。

  劉禪把出土的書卷交給關中的世族閱覽,這些家學淵博的豪族一眼就看出,這是大秦統一之前的文字,即古文。

  現在已經沒有人能認得出了。

  劉禪大喜,立刻嘉獎發現此書之人,又開始征召大儒翻譯文字。

  眾目睽睽之下,這些大儒很快就翻譯出了上面的部分內容:

  此書乃孔子的弟子子夏在魏國西河講學時收的弟子所著,書中的內容則是此人講述子夏陪孔子游學時孔子與一位高人的聊天記錄。

  據說那位高人姓馬,散居鄉野不出,和孔子以“認、識”為出發,探求人間的至高學問。

  這書中的文字資料記載非常翔實具體,若不是理論宏大深奧,幾乎像是劉禪臨時找人著述。

  尤其是此書中記載的天道可以被人認識、實踐可以探求大道、還有人與世間萬物要共同存續的道理怎么聽都像是劉禪為推崇科學而弄出來的手段,眾人當即開始有些嘀咕,甚至有些儒者已經開始質疑這竹簡的真偽。

  他們倒是不敢直說這是劉禪找人做的,但是還是表示這是小人假借圣人之言來蒙蔽太子,把太子帶偏。

  劉禪不急不慢,問身邊的廖立怎么看。

  一直沒什么表現機會的廖立終于有場合裝逼,

  他非常高興地整了整自己的腰帶,得意洋洋地對那幾個儒生道:

  “子曰:“禮云禮云,玉帛云乎哉?樂云樂云,鐘鼓云乎哉?”

  這表面是在說禮與禮器、音樂和樂器,可圣人哪有如此膚淺,這分明是借物言志,說明圣人當時就在探尋禮和樂器的本源到底是什么了。”

  “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

  這便是教我等要探求這事物本源所在。

  這先秦時史料匱乏,難以考證,先師之事也只能靠只言片語揣摩,

  之前學儒時我就想過圣人的學問是跟誰所學,今日見此書方知,孔子是遍訪民間,與山野賢士郊游,放學得此道!”

  傅干也在一邊幫腔道:

  “便是如此。

  孟子曰:數罟不入洿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入山林,材木不可勝用也。

  這先哲早述此道,這人與自然萬物之說又與昊天上帝所授之科學暗合,由此可證,先人之說,真乃大道。

  此處乃子夏門徒所著,記述當年孔子之事,自然不可能絲絲入扣,可這大道經義總是不假,又有什么可以質疑的呢?”

  廖立和傅干的學問都不錯,

  兩人旁征博引,不斷引用孔孟,讓一群質疑此書為偽作的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關中世族其他人也都明智地不肯說話,

  只有扶風馬氏隨口問了問孔子的時候好像馬姓還不存在,

  這下大家有點尷尬,也只能表示說應該是古文的翻譯有些錯誤,或者是當世的山野大才隱姓埋名,隨便找了個姓。

  計較這個跟故意拆太子的臺一樣,不是蠢就是壞。

  馬家這下哪敢說話,不過想到這跟孔子論道的馬姓大師理論水平居然相當不錯,也頓時高興了起來。

  看來我們家果然家學淵博。

  隨著經卷的逐漸破譯,更多的內容開始一點點浮現出來。

  這幾馬車的竹簡承載的內容大大超出了現在儒學的框架,基本可以算是憑空塞出來了一個新儒學。

  但偏偏這上面的內容都是以當年的圣人和鄉野文士問答為題材,套用現在的東西硬解釋,倒是勉強也能說的通。

  這會兒已經有不少人認為劉禪這是為了給他所謂的科學張目偽造的書本,但畢竟當年一把秦火改變了太多的東西,漢代流傳的文獻要么就是一群人口耳相傳,要么就是考古所得,

  你非得說這是假的,非得探求真理,也只能請你下去問問圣人他老人家本人了。

  況且,這理論居然頗為宏大具體,

  連廖立這樣的狂士讀到精妙處都連連頷首,不敢相信這是太子剛剛造…呃,是剛剛挖出來的學問。

  既然沒人反對,劉禪也非常高興地將這次發現的書卷分篇賜名為《認識論》、《唯物史觀》《唯物辯證法》《矛盾論》《實踐論》等篇章,再請大儒謄抄、注解,并命令關中的刊印《黃岡密卷》等習題集的印刷社全都停下來先把。

  為了表現自己的勤學,他特意召集以傅干為首的大儒給自己講經。

  傅干還是第一次得到大儒的待遇,他表示自己也只是剛剛看到這本書,根本就沒什么見識,也只能捏著鼻子勉為其難給太子講講。

  劉禪對傅干的姿態非常滿意,立刻宣布拜傅干為太子傅。

  傅干惶恐地連稱不敢,表示自己不過是借父之名,

  如果有天下知名的大儒愿意來教導劉禪,傅干一定二話不說讓出眼前的位置,

  他還非常謙虛的表示,現在還有太多的竹簡沒有破解、注釋,希望劉禪能以太子的名義召集天下大儒共襄盛舉,一起破解這被埋藏數百年的辛秘。

  劉禪從善如流,立刻下令召集天下飽學之士一起破解其他的竹簡,若能翻譯出文字并加以注疏,大漢將不吝重賞!

  之前劉禪的種種科學實在是太深奧,關中世族各個停留在小學等級,根本沒法參與討論。

  可翻譯古文、理解當年圣人真實意圖就變成了他們的強項。

  很快,劉禪好儒之名傳遍天下,不少中原的飽學之士聽說劉禪經常請人講儒,也都稍稍松了口氣。

  眾正盈朝的大漢,比鮮卑橫行的曹魏可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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