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樂學院里,姜秋以專業課的成績是毋庸置疑的。
但單純就文化課而言,姜秋以一直都偏科嚴重。
而反觀陳聞,雖然會計學這門專業是家里人給他選的,他自己并不算喜歡。
不過大學本科課程并不算太難,尤其會計學這種經濟類的專業,基本上認真聽課完成作業,就能安穩過線。
所以對陳聞來說,期末考試并不是什么需要專門應對的事情。
甚至以前的三位室友,還會來求他的上課筆記和考試重點。
“你自己是不用擔心。”姜秋以強詞奪理,嬉笑道,“但我的文化課,你也得幫我復習呀~陳老師~”
“哦。”陳聞應了一聲,人已經沉入工作狀態,在白桃木上刻刻畫畫。
姜秋以撩了個空氣,覺得沒趣,無奈撇嘴,跑出手工室刷劇去了。
陳聞沒有察覺,一門心思沉浸下來,畫好初線條后,就拿出木鋸將閃爍之光的劍身鋸下。
相比紫光檀,白桃木稍微要柔軟一點,打磨起來也更加輕松。
在經過紫光檀打磨的地獄模式后,閃爍之光制作起來明顯要容易不少。
但相比之前的闡釋者,閃爍之光有一個難點,就在它圓形的劍格上。
它的劍格和劍身不在同一個平面上,而是像護腕一樣,繞著劍柄一圈。
美觀,但貌似沒什么實用性。
這個圓形劍格需要彎曲的弧度,肯定不能用堅硬的白桃木來制作。
陳聞打算用火焰高頻加熱的方式,把橡木軟化成這個形狀,和白桃木的劍身組合在一起。
設計圖紙早就已經畫好,現在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制作即可。
因為白桃木更加容易打磨,所以估計四五天就能完成。
加上他這幾天可能要先剪輯闡釋者的視頻,所以到下周周末,閃爍之光應該就能順利出爐。
晚上十點,對劍身進行初步打磨后,陳聞關閉攝像機,打掃干凈手工室后,就往臥室走去。
結果一進臥室,就看到一身粉紅睡衣的姜秋以正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刷電視劇。
姜秋以此時已經有了困意,手里拿著手機,腦袋還一點一點的,似乎隨時會睡過去。
但陳聞一進來后,姜秋以立刻就恢復了精神,掀開被窩鉆了進去,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陳聞從衣柜里拿出換洗的衣服,一邊出去一邊說道,“別睡著了,等會兒記得回自己屋。”
“知道啦~”姜秋以嘴上答應,但臉上卻狡黠一笑,像偷吃了火腿腸的小貓咪一樣。
看陳聞走出臥室去浴室后,姜秋以連忙把自己準備好的眼藥水拿出來,放在枕頭邊藏好。
十幾分鐘后,聽到走廊里傳來腳步聲,姜秋以立馬拿出眼藥水,往眼睛里滴了兩滴,然后便側趴在床上裝睡。
于是陳聞一走進來,就看到姜秋以已經睡在床上。
這可就難辦了…
陳聞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坐下,卻不知道該不該躺進去。
他這是在滬市租的房子,當時想著一個人住的話,床就不用太大。
所以他臥室里的床,并不是標準的雙人床,只是比單人床稍微寬了那么一點。
躺下兩個人當然是可以的,但平躺之后必然會摩肩擦踵,甚至碰到一些更加隱秘的部位。
這讓剛剛初步適應牽手擁抱等步驟的陳聞,一時之間有點進退兩難。
要不還是把她叫醒…
陳聞這樣想著,低頭向床上的姜秋以看去,隨即頓時愣住。
姜秋以哭了…
什么情況?
陳聞覺得奇怪,臉湊近了觀察,發現姜秋以確實在流眼淚。
精致的小臉側著,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流淌下來,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難不成做夢夢到什么可怕或者傷心的事情?
陳聞撓頭,正打算叫醒姜秋以,就見她自己睜眼醒了過來。
“陳聞…”姜秋以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睜眼看到陳聞后,頓時撲進陳聞懷里,緊緊抱著他。
原本陳聞兩條腿還在床外,這下子為了摟住懷里的女孩,不得不把腿擺到床上,否則老腰可受不了。
陳聞從來沒處理過這種情況,一下僵在床上,只能機械的抱住姜秋以,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良久之后,陳聞實在忍不住,說了一句:“我送你回你屋里睡覺吧?”
“不要。”姜秋以搖搖頭,可憐巴巴的抬臉看向陳聞,“我做噩夢了。”
“…”陳聞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問道,“夢到了什么?”
“我夢到何染在學校食堂喂你吃飯。”
“還夢到她喊你師父師父,撲進你懷里。”
“而且她還抱著你手臂,跟你走在學校里。”
“最后你還看她跳舞…”
姜秋以癟嘴說著,越說越傷心,竟然真的又流出了眼淚。
說完又把臉埋進陳聞胸口:“我不管,今天我要和你睡一起,不然一閉上眼就是剛才做的夢,我害怕~”
陳聞被姜秋以緊緊抱住,思路還停留在前面那段話里,甚至還有點摸不著頭腦。
“那個…何染是誰啊?”
“噗…”姜秋以沒忍住,在陳聞懷里“鵝鵝鵝”的笑起來,“你、你怎么這樣啊!剛剛氣氛明明很好的,都被你破壞了!”
陳聞無言以對。
一個星期前認識的人,中間都沒見過面,不記得名字,應該很正常吧?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看姜秋以的樣子,應該是從噩夢中走出來了,于是陳聞再次提議:“我送你回去?”
“不要!”
姜秋以任性的往旁邊一躺,拉上被子只露出一雙明媚的眼睛:“我不管,反正今天就睡這里了。”
陳聞盯著姜秋以,直到女孩嬉笑著閉上眼睛。
見此事已經無力回天,他才無奈搖頭,把燈關上,躺了下來。
這一躺,他的手臂頓時碰到了旁邊的姜秋以。
因為天氣熱的緣故,姜秋以的睡衣很清涼輕薄,陳聞甚至感覺到了她腰間露出來的細膩肌膚。
這讓他手一縮,整個人往床邊移了一點。
扭頭看向身邊女孩的側臉,在月光下若隱若現,陳聞又看了看空調——24度。
很涼快。
但他為什么這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