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
郭凡眼神閃動,掃過對方。
朱夜蓉身軀受制,但并無遭受拷打折辱的痕跡,只不過嘴角有些鮮血。
更像是她自己咬破的!
想來也是因此,才掙扎出身,引得郭凡注意。
“朱姑娘先別著急。”
他屈指一彈,勁氣震蕩對方氣息,瞬間助她破開身上的禁制。
“先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何事?”
秦明的脾氣郭凡也算了解,較為耿直,心性純粹,且有些不通俗事。
這種性格的人要做壞事,他是不信的。
除非…
被人脅迫!
想到此處,不禁再次看了眼對方。
“是,”
朱夜蓉掙扎著起身,長時間的蜷縮身子,讓她的雙腿氣血不通。
站起來后,身軀也是搖搖晃晃。
“不久前,我與父親吵了一架。”
她活動著身子,眼中猶有焦躁,道:“然后一怒之下離家出走,找到了秦明。”
郭凡默默點頭。
以朱夜蓉的性格,是能做出這種事的,而且不離十與秦明的婚事有關。
聽說。
朱家并不愿嫁女,而兩人的感情卻不一般,其中糾葛不為外人知。
“當時我們約好在這附近見面,誰曾想…”
朱夜蓉雙眼一紅,又驚又怒:“誰曾想,竟是被三絕魔君麾下烈火旗的人碰到。”
“他們…他們擒住了我們,以我的性命要挾,讓秦明做一件事。”
“什么事?”
郭凡面色一肅。
“我也不是很清楚。”
朱夜蓉連連搖頭,眼中幾乎急哭出來:“好像是把什么東西放進秦家下面的火脈之中。”
“說是要做什么,很危險,而且他們一定沒按好心!”
“對了!”
她雙眼一亮,道:“當時還有一個紅頭發的小孩,叫秦明舅舅,下手卻是毫不顧忌。”
“舅舅?”
郭凡摸了摸下巴。
紅頭發,倒是與死在他手里的秦長念一樣,難不成是她的孩子?
不過有件事可以肯定。
朱夜蓉猜的不錯,這些人如此大費周章,絕非是為了做什么善事。
“朱姑娘先不要著急。”
郭凡把聲音放緩,道:“據我所知,如今秦家附近,有八千駐軍。”
“其中多有高手、精銳,就算是先天高手前去,也是有去無回。”
“秦兄的安全,當不會有問題。”
別說先天。
在見識過烈火陣之后,就算是郭凡自己,也不會輕易沖擊軍陣。
即使軍伍之中,沒有先天坐鎮!
“是,是。”
朱夜蓉眼神跳動,聞言精神也微微放緩,隨即腳下微微一錯,小心翼翼看向郭凡。
“對了,郭盟主怎么出現在這里?”
“我?”
郭凡看出對方的謹慎,灑然一笑,道:“我追殺一人,那人逃到這里尋求支援。”
“結果支援不成,就成了現今這個模樣!”
他大袖揮動,勁氣狂掃,場中的一應箱子、鐵盒,也相繼打開。
金銀、細軟,玉石、珠寶…
都是好東西!
一時間珠玉閃爍、金光迷離,讓心慌意亂的朱夜蓉都有了些許恍惚。
咽喉更是不自覺的轉了轉。
“好了。”
郭凡卻對這些俗物不感興趣,手一揮,暗室中的東西紛紛朝箱子里投去。
“雖不知他們要做什么,但想來不是什么好事,現今朱姑娘已經脫難,秦兄也就無需受他們制約。”
“我們還是趕緊回去,阻止他做下錯事!”
“對!”
朱夜蓉回神,連連點頭。
“不過在此之前。”
郭凡伸手朝場中一指:“且容我把東西帶走,這些賊人贓物來歷不明,就歸我武盟了。”
“也算發了一次利市!”
“嗯。”
朱夜蓉自無意見,急忙點頭,并幫著把箱子一一摞好,送出暗室。
隨即兩人相繼躍出。
“嗚…”
林中。
郭凡大手一伸,一道道罡氣當空匯成漆黑猙獰的鬼爪,朝下一撈,卷住一干事物。
隨即緩緩飄起。
個大箱子,更有一干陣旗,絲毫不留。
“郭盟主…”
朱夜蓉眼望此景,不禁小嘴大張,眼中露出驚訝:“果真神功驚人。”
這可是好幾噸重的東西,而且極其散亂。
別說她,就算是先天高手,單憑真氣似乎也不能一次性搬抬完畢。
郭凡…
竟是有如此神威?
難怪能擊敗總舵主,讓武盟成為雁門郡第一大勢力,果然不凡!
秦明與對方年紀相差不大,相比之下,自己的心上人卻遠不及對方。
當然。
秦明以后肯定也能如此!
“朱姑娘過獎了。”
郭凡卻不知對方心中所想。
他面色不變,掃眼四周:“不過帶著它們不方便過去,需要想找個地方放下才是。”
掃視一圈,隨即眼神一定。
“有了!”
“走!”
他喝了一聲,身軀高高躍起,背后鬼爪虛托,帶著一應重物跟上。
朱夜蓉緊隨其后。
不多時,兩人在一處山谷停下,郭凡眼神一掃,落在一道山間裂縫。
“去!”
手一揮,鬼爪卷動陰風呼嘯,把一應事物都放入那裂縫之中。
只留下一本書冊。
郭凡握著書冊,輕輕抖了抖,隨手放進懷里。
“奇功絕藝榜?”
朱夜蓉美眸閃動,她目力不錯,正好看到那本書冊上的名字。
“怎么?”
郭凡側首:“朱姑娘看過這本書?”
“嗯。”
朱夜蓉點頭:“幾年前在云鳳房里見過,里面的記載…倒是蠻有趣的。”
宋云鳳是劍谷弟子,天資出眾,早早就得授異術,有此書倒是正常。
“有趣?”
郭凡輕笑,隨即點頭:“朱姑娘說的沒錯,里面的內容,確實有趣。”
“咱們邊走邊說!”
音落,他腳下邁步,整個人如同瞬移一般朝前挪動。
朱夜蓉急忙運轉輕功,卻發覺腳下生風,整個人比以往快了足有一倍。
當下不禁一呆。
“這…”
隨即側首看來。
郭凡淡笑點頭:“時間緊迫,略施手段而已,朱姑娘無需驚訝。”
“郭盟主…”
朱夜蓉略微丈量了一下兩人的速度,眼神不停閃爍,心跳速度都為之一增。
“夜蓉佩服!”
“客氣了。”
郭凡大步而行,如踏清風,同時慢聲道:“朱姑娘既然看過這奇功絕藝榜,不知如何評價上面的功法?”
“哦?”
朱夜蓉定了定神,道:“排在前五十的,描述大都夸張,無有實指,做不得數。”
“五十名以后的奇功絕學,倒是有機會見識,且大多名頭響亮。”
“嗯。”
郭凡默默點頭。
就如方天明的太虛勁,就位于榜單的第七十六名,可成先天罡氣。
而且一成罡氣,就能領悟剛柔變換之妙。
至于前五十…
其中大都涉及到神秘莫測的通玄境,在朱夜蓉看來,確實是無稽之談。
而且前五十與后面的差距,委實太大。
從描述上來看,也不像是真的。
當然…
這是因為她并未接觸過通玄境高人,若不然定然會明白其中緣由。
“其實。”
朱夜蓉看郭凡對此感興趣,又道:“除了奇功絕藝榜,還有一本異術榜。”
“異術榜?”
果不其然,郭凡雙眼一亮。
“嗯。”
朱夜蓉點頭:“聽說,這異術榜,記載了天下七百六十余種異術。”
“從大乾皇室的玉皇大手印,到劍谷的玄陰劍氣,統統都在其上。”
“玉皇大手印?”
郭凡眼神閃動:“天下竟有七百多種異術,卻不知是否有緣一觀?”
“異術榜在劍谷藏劍閣,雖然不怎么神秘,但只對劍谷弟子開放。”
朱夜蓉無奈苦笑:“我也是聽云鳳談過,說是里面的描述更加夸張。”
“哦?”
郭凡側首看來:“怎么說?”
“因為,奇功絕藝榜前面的功法,大都還在,只不過描述不同。”
朱夜蓉笑道:“而異術榜的前十,甚至前二十,都屬于傳說中的東西。”
“就如那有大乾皇室至高異術之稱玉皇大手印,可引動眾生心念,覆滅強敵,也不過排在殺伐第五而已!”
“殺伐?”
郭凡挑眉。
“不錯。”
朱夜蓉點頭:“異術榜分為殺伐、防御、奇門、遁法等等不同門類。”
“我只知道遁法第一是個名叫玄光遁法的,乃是上古道祖親傳。”
“據說,修行此法,可念動身至,諸天萬界、過去未來兩兩之間無有不礙!”
郭凡眨了眨眼,有些無語。
“是不是很夸張。”
看到他的表情,朱夜蓉也笑了起來:“當時,我們也是當做趣事說的。”
“確實極為有趣。”
郭凡嘆了口氣,道:“想來,這遁法第一,也是早已失傳了的?”
對這說法,他也不信!
“當然。”
朱夜蓉聳肩,竟是有些頑皮。
“朱姑娘。”
郭凡念頭轉動,道:“我觀這奇功絕藝榜,前面的功法多是三圣地、七大宗。”
“這倒理所當然。”
“只不過…”
他語氣微頓,道:“其中的四方魔門,卻不知是何來歷,姑娘可知?”
“四方魔門。”
朱夜蓉眉頭皺起,眼中隱泛厭惡:“我還真知道些,其中多是傳聞。”
“愿聞其詳!”
郭凡雙眼一亮。
這就是背靠大宗門的好處了。
即使九江水鄔只是劍谷的一處外在分支,有些消息也比尋常江湖人清楚。
當然…
從朱夜蓉的神情看,她把這些都當做閑談間的趣事,并未正視。
或者說,有些東西距離太遠,顯得不太真實,自然也就不會放在心上。
“東方魔教傳自天殺老祖,來歷不知,性喜殺戮,據聞已經傳承斷絕。”
“嗯。”
郭凡點頭。
“西方魔教傳自波旬,乃是上古魔頭,有諸多魔法,精擅推演、迷惑之法,潛藏市井之中,古來各種邪教背后都有它的影子,最是讓人厭惡。”
“南方魔教傳自羅睺,據說跟天罡地煞殺手組織有關,不時露面。”
“北方魔教…”
說到此處,朱夜蓉眼神一凝,狠狠道:“我以前也只當書中傳聞,此番卻是見識到了!”
“哦。”
郭凡挑眉:“怎么說?”
“我被擒住的時候,那烈火旗的一人,就自稱是北方魔教一個叫烈火老祖的門下。”
朱夜蓉咬牙道:“北方魔教有諸多魔頭,據說內部還有各種傳承,并無統一的一個來源。”
“三絕魔君,就是北方魔教的一位尊者,聽他們說地位極高。”
“尊者?”
郭凡眉頭皺起,眼露思索。
“沒錯。”
朱夜蓉點頭:“這四方魔教不為外人所知,但一出現,往往代表天下大亂。”
“當然。”
她定了定神,道:“以我看來,這些人不過是披著虎皮嚇人而已。”
“說什么遠古傳承,動輒就跟傳說中的存在攀上關系,實際上不過是一群藏在暗處見不得人的老鼠而已!”
“哈哈…”
聞言,郭凡忍不住仰天大笑:“朱姑娘說的是,如果它們真有說的那么夸張,又豈會千百年不曾露面?”
“正是此理!”
朱夜蓉點頭。
郭凡默默一笑,不再多言。
此界強者眾多,傳承不凡,奇功絕藝層出不窮,只不過他以往接觸的,大都是內氣武者。
先天。
已是寥寥無幾。
此番交談,倒是可以一窺此界頂尖強者的風范。
稱尊號主!
雖然多是夸張之言。
但那些前人高手既然敢冒魔尊、道祖的名號,自有不凡之處。
不過…
入了通玄境,可飛天遁地,在常人眼中,實則已經與仙佛無疑。
就算在內氣,乃至先天高手眼中,這等人也屬于傳聞中的存在。
冠上魔尊之類的名號,也無不可。
那三絕魔君,正是如此!
感冒,今日少更半章。
你是天才,一住:紅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