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一些。”
郭凡單掌輕推,看似不著痕跡,力道卻重如山岳,讓人擋無可擋。
“看來是我小覷先人了,不成先天,這金剛不壞神功就難成第七重!”
有著各種手段的加持,此時他的金剛不壞神功遠比第六重要強。
就算硬接那地煞殺手,也不至于兩掌就潰。
但,終究不是第七重。
沒有先天真氣的滋養,肉身就無法復返先天,如此已是極限。
“已經極好了。”
唐管事贊道:“不足一年時間,侯爺已是達到第六重,第七重指日可待。”
對于自家侯爺的神奇,他們早已司空見慣,但直到今日也是免不了心中驚嘆。
幾個月的時間。
從筋骨虛弱、靠藥續命的病秧子,成長為肉身強悍、內力成小周天的江湖頂尖高手。
不論是內功,還是各種武技,無一不是一學就通、一點即透。
有些法門,更是看一遍就能熟練施展,練兩次,就已登峰造極。
這等恐怖的修行進度,怕是古往今來,再無第二人能夠做到。
連這等奇跡都能出現。
進階先天對他人來說難如登天,對侯爺來說,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卻是他們太看得起郭凡了。
之所以這段時間進步驚人,是因為他本體的底子在,一路自無窒礙。
但小周天之后,他自己也是摸著石頭過河,也未必比別人快多少。
如今一個月過去,即使有著源源不斷的藥物,依舊未成大周天。
至于先天。
更是看機緣、運氣,兩者缺一不可。
“侯爺。”
這時,有仆人行至庭院,手托玉盤,呈上幾本秘籍和一瓶丹藥。
“鎮武司這次送來了巴陵派的開山十七式、斬虎刀、傲霜刀訣,還有一瓶玉龍丹。”
“嗯。”
郭凡點頭,單手一招,那幾本秘籍就自行落入掌中。
這就是身在朝廷的好處,以天下之力供養,他人夢寐以求的武技,他卻能輕易入手。
當然,也有例外!
“大還丹、龍虎寶丹還是沒有?”
“沒有。”
仆人搖頭:“大還丹,少林方面不愿給,龍虎寶丹的報價則太高。”
“多高?”
郭凡隨口問道。
仆人垂首,道:“龍虎派想要朝廷的封赦,如同當年的天師道。”
“癡人做夢!”
郭凡輕哼一聲,無語搖頭。
龍虎寶丹藥效驚人,可與大還丹并列,但龍虎派畢竟底蘊太淺,遠不如少林。
而且…
最近幾年,龍虎派的行事作風越發猖獗,也讓朝廷中人不喜。
“還有一事。”
仆人抬起頭,小心翼翼看向郭凡:“鎮武司的鐘大人說,他們的日子最近也不好過,所以…”
“以后給侯府的孝敬,可能會有所削弱。”
“他敢!”
不等郭凡開口,一旁的唐管事聞言已是虎目一瞪,當場怒吼。
“姓鐘的能有今日,全賴王爺當初的提拔,怎么?他現在有出息了,就要忘本?”
“這…”
仆人面露難色,道:“雖說如此,但小人看鐘大人的語氣,似乎不是作假。”
“我去京城找他。”
唐管事大拳一握,怒道:“幾年不見,不知道他的天羅手有沒有長進!”
“算了。”
郭凡擺手:“父王走后,鐘大人能照顧侯府十年,已是全了當年的恩義。”
“不過…”
他輕輕一笑,身旁的四女和路過的女婢當即面泛紅暈,雙眼迷離。
“鎮武司,是屬于我這位鎮武侯的,希望鐘大人別忘了這件事。”
“這句話,你原句傳給他。”
“是!”
仆人應是,隨后躬身告退。
“侯爺。”
唐管事皺眉上前,道:“這些年您一直在侯府養病,我雖說了您已大好,修為更是進展迅速,但京城的人畢竟不在跟前怕是不信。”
“要不然,咱們這就進京,先把王爺留下的鎮武司拿到手里再說?”
“不急。”
郭凡擺手:“沒了靠山,這些年鎮武司的日子估計也不好過,更有兩廠分了差事。”
“再等一等,等一個恰當的時機。”
“是。”
唐管事應是。
雖然侯爺從小就未出過侯府,但在他看來,對方的才能猶如天授,堪稱無所不知,對時局變化更是洞若觀火,能人所不能。
對于郭凡的話,他也深信不疑。
侯爺既然說等一等,那就等一等!
“玉龍丹。”
郭凡握緊手中丹藥,默觀體內變化,微微沉思。
與唐管事想的不同,他自己的時間其實也很緊迫,如果可以的話也想早早進京。
但目前他的修為進境還未到瓶頸,有很大機會可以再進一步。
再等兩個月,有著這些丹藥之助,先看看能否內力大周天圓滿。
屆時,再走不晚。
“呼…”
長吐一口濁氣,郭凡雙目一凝。
從識海中絲線傳來的拉扯力看,他在此界逗留的時間應該不超過三年。
三年!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若是游山玩水,三年時間足夠他行經萬里山河,遍覽此界風光。
但本體正遭受生死危機。
若想返回后不至于立馬身死,他必須在這三年內盡可能的提升實力。
三年,最好能夠突破至先天之境。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件異事,就算是先天之體也是一樣。
雁門郡自來就不缺驚才絕艷之輩,雁門四杰也不是現今才有。
如孫解良、黃館主,年輕時無一不是名震一方,號稱有望先天。
但真正成就先天的,又有幾人?
少之又少!
此界江湖中人更是多不勝數,但先天高手,滿打滿算不過十余人。
由此可見突破之艱!
有的人天賦異稟、悟性驚人,可隨隨便便感悟,從容進階先天。
但郭凡很清楚自己的情況,他不是那種人,沒有那種超越常理的悟性。
唯獨性情堅韌,算是長處。
但心情堅韌、喜怒不形于色,反而越發讓他與突然頓悟絕緣。
好在,在古斷宗贈送給他的筆錄里,有著另類成就先天的法門。
那就是廝殺!
一個人在與人廝殺之際,精神集中、氣血沸騰,更容易突破。
就算成就先天,磨煉竅穴,也是沙場為佳。
身處生死危機之下,人體潛能爆發,渾身竅穴在氣血沖擊下也更容易洞開。
古斷宗能夠練就先天罡氣,就是因為曾在青州與苗疆十蕩十決,最終攜百戰沙場之氣,一舉突破修為窒礙。
這種方法極為危險,猶如魔道,但卻最有可能速成,且不會留下缺陷。
而且對付地煞殺手,只是修為提升還不行。
對方掌法精妙,內蘊至陰至寒之氣,顯然是一種極為高深的法門。
若想保命甚至戰而勝之。
除了修為,刀法、武技,同樣缺一不可!
而這,若想在三年內有所成就,也需與高手對決,汲取經驗,才能有所進步。
“天地為熔爐,江湖做造化!”
“若想在三年內實力突飛猛進,就需要把這天下、這江湖當做磨礪自己的沙場。”
“可惜,此非亂世。”
“不過大梁立國二百年,已有幾分亂世苗頭,王爺、王妃之死更是有著蹊蹺。”
“只需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攪動天下局勢,就可把此界當成自己的磨煉地。”
“世人總有一死,若是能死在這江湖之中,也總比默默無聞死于那地煞殺手手中要強。”
“彭!”
身上勁氣震蕩,想到即將與此界高手過招,郭凡心中陡生一股豪情。
“氣血激蕩,經脈有隙。”
“好,兩個月之內,修為定能再進一步,內里圓滿貫通大周天!”
兩個月后。
侯府大門處。
換上一套長衣的郭凡負手而立,腰懸長刀,長發箍起,就如一位即將行走江湖的翩翩俠士。
在他身后,抱琴面泛激動,正自緊緊抱著個包裹,眼中滿是欣喜。
“侯爺。”
唐管事立于門前,眼露擔憂:“您真的不需卑職相陪,這一路萬一遇到什么危險…”
“能有什么危險?”
郭凡輕笑搖頭:“不提修為,以我的輕功,你覺得又有什么人能夠留的下我?”
“可…”
唐管事大嘴張開,道:“侯爺您從未出過府,更是沒有走過遠門,卑職怕萬一遇到什么事,不方便處理。”
“無妨。”
郭凡輕拍身旁抱琴的肩頭,道:“有抱琴在,些許雜事交給她就好。”
“嗯嗯!”
抱琴連連點頭。
一想到自己將和侯爺單獨上路,她就面泛潮紅,心中如小鹿亂撞。
“哼!”
對面站著的司棋、侍書、入畫三女,則是嘴角一撇,面泛不虞。
“你們先進京,探清京城的局勢。”
郭凡側首朝京城方向看去,道:“估計三個月之后,我就會趕到,到時再接手鎮武司。”
“是。”
唐管事無法,只能垂首應是。
“侯爺,您準備先去哪里?”
“龍門寺。”
郭凡雙眼一亮,道:“據聞那里藏有一部洗髓經,號稱與少林易筋經一樣同為佛祖親傳。”
“既然知道了,豈能不去看上一看。”
“洗髓經?”
唐管事皺眉:“此經好似徒有虛名,并無多少神奇,而且那龍門寺有二圣僧之一的枯榮禪師。”
見郭凡面露不悅,他當即住口。
“總之…”
“侯爺千萬保重身體。”
“嗯。”
郭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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