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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協商

  “老邱…”

  蘇清越端著杯子,目光望向邱新軍,認真地說道:“咱們兄弟歸兄弟,但是你不準欺負婷姐,要好好對她。別學有些男的,有了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婷姐為了你,放棄這么多,你要知恩圖報!”

  “兄弟!我是什么人,你還不明白嗎?”邱新軍站起來,也端著酒杯:“你們放心吧!但是我和你說,有些人不是因為有錢才變壞的,而是因為本來就是壞的,這點我邱新軍你應該最了解!”

  “沒人比我了解!”蘇清越說,他當然知曉邱新軍是什么人,轉頭又看向陳婷,后者眼眶已經紅了,蘇清越又道:“婷姐,只要老邱欺負你,你就回來,悅道就是你的娘家,永遠有你的位置。”

  “嗯!我明白!謝謝你,也謝謝你們。”陳婷認真點頭。

  “來吧!干杯吧!Cheers!”

  眼見陳婷要抹眼淚了,蘇清越趕忙叫停,跟著眾人立刻跟上,飲盡杯中酒。

  大家又坐下來,吃起鮮美的順德菜。

  田之中感慨說:“時間過得真快,我現在想想當初我剛要從焦點離職,到后來跟著老大。那個時候我們的加班餐都是婷姐和莉莉去幫我們買的,包括我們死亡角落的空調和電扇。”

  “婷姐,你想回來,就隨時回來啊。”王欣杰也跟道。

  吳寅萍這時笑起來,說道:“你們別這樣凄凄慘慘的好嗎?我看婷婷這樣挺好,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愛情,還有自己的事業,真的是步步高升!”她說,用嗲聲嗲氣的聲音又道:“咱們現在應該為她高興啊!來!讓我們為了婷婷,舉杯吧!”

  “對!干嘛!那么難過!”蘇清越也跟著說。

  眾人瞬間笑起來,跟著祝福陳婷幸福快樂,祝福他和邱新軍早日結婚,早生貴子。

  大家說笑起來,杜楠湘也發出感慨說,自己沒來悅道以前,在任何地方都沒有歸屬感,直到進入悅道,她才理解了歸屬感到底是什么。

  這一晚,大家都很激動,頻頻舉杯,很快也就都喝多了。

  吳寅萍酒量一般,但酒膽很大,到了最后都恨不能站到桌子上跟邱新軍干杯了,她告訴邱新軍:“好好對我姐們兒,不要學王八蛋!婷婷這個人脾氣已經夠好的了,不是我夸張,你找不到這么好的人!”

  邱新軍也趕忙端杯說道:“你就放心吧!不過你還喝啊?”

  “喝酒必須的,我們平京的姐們兒怕過誰!”她語罷,毫不猶豫飲盡杯中酒。

  邱新軍也趕忙跟上。

  大家越喝越多,又開始說起蘇清越的表現,紛紛夸他帥氣。

  慢慢酒過三巡,飯過五味,大家慢慢分成好幾波人,各自聊著天。

  杜楠湘此時湊到蘇清越身旁,臉紅彤彤的,明顯是有些喝多了,舉著酒杯說道:“蘇總,今天我必須敬您一個,不是因為您今天表現得好,表現得帥,而是因為別的事。我必須得干杯,你可以隨意!”

  她說,蘇清越也端起酒杯。

  但是杜楠湘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干了杯,又道:“蘇總,我感謝您的不止是您和悅道接納了我,很重要的一條是您還把張一春送了進去。”她說,頓了一下,身邊人都在聊天,沒人注意他們,杜楠湘又道:“您都不知道張一春平時在家多么囂張,他從來不把我們這些人當人的,走路都恨不能眼睛抬到天上。秋以純就更別提了!現在張一春進去了,整個張家立刻就會失勢。”

  他說,蘇清越揚了揚眉毛,說道:“但是他進去張家就會失勢?”

  “對!蘇總,你沒有聽錯!因為秋以純只信任她這個侄子,把她當兒子養,攆走了很多人,現在張一春走了,臨時接班能找誰來呢?”杜楠湘說著笑起來:“現在不止是我一個人看笑話,其實張家門上肯定也有人不服氣。”

  聽她說,蘇清越其實沒有往這方面想。

  對他說來,張一春的死活與己無關,他只關心自己的悅道。杜楠湘的話,讓他意識到由此產生的格局變化,也會影響悅道的未來。回想剛才何家華威脅自己,現在看來何家華是真的著急了。

  正想著,杜楠湘又繼續:“現在他們整個集團都有危險了。金融危機之前就有事,現在錢幾乎被何老掏空了。集團一旦出現問題,對于他們所有人都是致命性的災難,所以現在,秋以純我估計在家里都急哭了。”

  她說,蘇清越想著,如果她知道何家華在外面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孩子,那她一定會氣得背過氣去。想著這些,琢磨著控制權的問題,有些事他還是不想做得太絕,可是何家華現在已經是步步緊逼了。

  正想著老邱又找他喝酒,兩個人干杯。

  那天晚上他們喝了很多,喝完還不盡興,大家又去了動物園對面的錢柜唱歌。

  大家一起攬著肩膀,合唱了一首《真心英雄》,又合唱了一首笨小孩。

蘇清越跟著大家一起嚎叫著:哎呀,哎喲往著胸口拍一拍呀,勇敢站起來,不用心情太壞!哎喲向著天空拜一拜呀,別想不開,老天  自有安排哎喲!老天愛笨小孩!”

  歌曲的末尾,大家又一起喊著:“悅道加油!小黑加油!笨小孩加油!”

  晚上蘇清越回家,已經十二點半了,阿眸一見她便皺眉道:“這怎么一回來就一身酒味,真討厭。你別抱兒子啊!會讓他討厭你的。”她說著,往外推他,又道:“趕緊去洗澡。”

  她說著,蘇清越洗了個熱水澡。

  為了不打擾孩子,他去了別的屋子睡覺。

  夜里他醒過兩三次。六點多的時候,實在是睡不著了,他起身去了書房。想著控制權這件事,他還是覺得不能任由事態發展。因為這不簡單是并購斗牛的問題,還有自己對于整個公司的控制,關系到團隊的利益,自己如果不反擊,何家華一定會來。

  想到這里,酒意上來了,他直接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他揉了揉眼睛,再次洗了個澡。

  吃了點阿眸母親燉的雞湯,這個時候何家華再次打過來電話,開頭便問道:“清越,你考慮的怎么樣了?想清楚了么?”

  “何總,我說了不行,因為這對團隊太不公平了。”

  “行吧,清越,反正我的好話是說盡了,我也給足你面子了,之前你要錢我就給錢,你想想我什么時候猶豫過。現在讓你把本來就是悅道的團隊并進來,你都不愿意,那你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何家華說。

  語罷,沒有等蘇清越說什么,便掛了電話。

  拿著手機,聽著聽筒內嘟嘟嘟的聲音,蘇清越覺得自己仁至義盡,不能等別人下手。轉刻看了看時間,估計這會兒岳臨島還沒有睡,他直接撥出電話,過了一會兒岳臨島的聲音在那邊接通了,先是咳嗽了兩聲,然后問道:“怎么了?清越?”

  “有事。”蘇清越話說得簡單,然后把這里的事情說清楚,又道:“岳董,他這樣做會帶一個很壞的頭,讓我們自己的團隊怎么看?讓別的團隊怎么看我們?表面上看,我們是獲利了,但這是非常短期的,這是寒別人的心,人心一旦冷了…”

  “我明白你說的。”岳臨島想了片刻,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吧,如果是開董事的會,我肯定親自出馬,保證不讓他有控制權,另外…”他說,又猶豫了,說道:“清越,我覺得你應該把張一春弄出來,否則現在張家就成了何家華一家獨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也是這么想的。”蘇清越說。

“那你不如親自給秋以純打個電話,說清楚這件事,告訴他何  家華為什么不愿意保張一春的原因。話到這里,秋以純就是一百個恨你,也得站在你這一邊,這點你放心。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那都是狗屁,在富豪的家里,沒有恩,只有權力制衡。”

  他說,蘇清越明白了。

  雖然這樣做并不好,但明白到現在不能在兒女情長了。

  轉刻他與岳臨島說好,便給秋以純撥出去電話,電話長音過后,很快秋以純接了起來,根本不給蘇清越反應,披頭蓋臉便說道:“蘇清越,你給我打這個電話干什么?是想來炫耀嗎?炫耀你把我家一春送進去嗎?”

  “嫂子,我現在給你打這個電話,是說正事!”他說,又提醒:“是關系到你們張家的正事,你要不要聽我說說?”

  “你什么意思?”秋以純說。

  蘇清越隨口跟了一句:“對了,何老的小寶寶現在怎么樣了?”

  “什么小寶寶?”秋以純在電話里一怔。

  蘇清越跟著假做恍然大悟狀,說道:“哦,你不知道啊?”

  電話里秋以純瞬間明白過來什么事,說道:“蘇清越!你說清楚!”

  “如果你不知道,那我說個人,你看看你知道嗎?”蘇清越說,電話里秋以純沉默,他又道:“陳蓓,湘妹子,還記得嗎?”

  “他們還有聯系?”秋以純大驚。

  蘇清越說道:“嫂子啊,一個家庭要保持平衡,就不能有人在外面有別的利益,尤其是不能多一個繼承人。我問過律師,法律層面上說,繼承權是不分婚生子女與非婚生子女的,雙方享有平等的繼承權…”

  他說話,電話那頭的秋以純顯然是大驚失色。

  她肯定是沒有想到到底還是出事了,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個時候蘇清越又道:“嫂子,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你想想何老為什么不保一春呢?這里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還有你們集團這些年已經被何老掏空了,現在您的敵人不是我!”

  他說著,聽筒里忽然出那里嘟嘟嘟的斷線聲。

  蘇清越明白這,件事可能對秋以純刺激太大了,她需要緩一緩。

  于是在書房他開始專心工作。

  過了沒有十分鐘,秋以純終于回過電話來,冷冰冰地說道:“蘇清越,我怎么證明,你不是在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

  “我給你名字,給你地址,給你線索,你自己去調查!”蘇清越說。

  “你幫我把一春保出來!多少錢都可以!”秋以純說。

“那您可和一  春說好了,他可是完全不聽我的勸,當初我就說你們那套不行。”

  “好了,別提當初了。我不會虧待你的,你相信我。”秋以純說:“至于何家華那里,我自己家的事,我會處理。”

  “好的。”蘇清越最后說,掛了電話。

  他明白,現在秋以純已經慌神了,對她來說張一春進去就意味著張家塌房。

  何家華現在后方失火,加上岳臨島回歸,這一次他沒得玩了。

  想到這里他起身,和阿眸打了個招呼,便離開家去上班了。

  坐在車上,中午臨近的平京,迎來了罕見地順暢。看著窗外的風景,蘇清越思考著斗牛平臺的事。其實之前他與何家華的主要分歧點在與花不花錢,可經此一役,蘇清越卻覺得不該收購斗牛了,應該讓這個平臺自己發展。

  單位很快到了,蘇清越很快又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中。

  他叫來范勝男,讓她找她的師哥出來解決張一春的事。

  范勝男聽著從自己這個方面判斷道:“老大,這個時間再介入,其實已經錯過去黃金階段了。我估計我師哥就是談判,最后結果也不會一點責任沒有,而且這個成本會超過想象。”

  “沒事,你找你師哥做就好了,該花的錢他們出。”蘇清越說。

  心想這個耽誤的時間,又不是自己造成的,何況秋以純現在心急如焚,多出一點錢,也給她一個慘痛的教訓。

  想到這里,范勝男點點頭,轉身離開。

  下午,廣哥在線上和他說話:“清越,我覺得現在咱們這個平臺,從互動到各方面,還有盈利都已經非常穩定了,而且可遇見的未來也非常好,并且也有詳細的規劃。我那天和其他人吃飯商量著,你說咱們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上市了?”

  “我覺得可以。”蘇清越說,但是想了一下,又道:“但是目前金融危機,我看一半年內未必能結束得了。如果要是上市,還需要一段的時間,否則拿不到好的估值,對全體股東也不是好事。”

  “我明白。”廣哥說著,發回來個笑臉。

  這個時候,范勝男回過來信息道:“一切都安排好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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