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頭的說話還算客氣,臉色卻很不好看,她很想用她的一根指頭戳一戳小圓圓的大眼珠子。
你什么眼神啊?人家有那么老么?爆炸頭暗自捉摸著是否要換個發型。
冷甜甜也吃了一驚,老實說,她也把爆炸頭當作了老年人。
再想想林婉如,四十幾歲的人就跟個小姑娘一樣細皮嫩肉青春靚麗,而這位店主三十幾歲的人活得就跟個老太太一樣滄桑。
人與人的差距可真大啊。
“婆…哦阿姨,你一個人兼職運營主管保安保潔員廚師修理工等職務嗎?”除了爆炸頭,冷圓圓自始至終沒看到一個幫手,她對小旅店的運營感到好奇。
“廟小,菩薩多了供不起啊。”
“難怪…”
“圓圓,獨門潤膚膏給她來一瓶吧?”冷甜甜是個善良的孩子,她見店主人為了省錢,一個員工也懶得聘請,自己兼職保安保潔員廚師修理工真不容易,就想給她發一份意外的福利。
冷圓圓并沒有這個打算,這個星球長得著急的人那么多,她總不能見人就送一瓶獨門潤膚膏吧。
冷甜甜既然提出了,冷圓圓雖然不怎么樂意,也沒計較什么。
慢騰騰地從口袋里摸出一瓶潤膚膏,遞到爆炸頭手里:“早晚各一次,堅持一周,讓你的皮膚光潔如新,年輕二十歲。”
“這么好的效果?那我不是賺大了?”爆炸頭興奮得臉都變了形。
“哼,我媽媽每天抹一抹,四十一歲的人就跟十八歲的小姐姐一樣年輕美麗。”冷甜甜夸起林婉如的時候,小眼珠子從兩顆小豆子又變成了一條細線,“我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媽媽,也是世界上最善良最聰明的媽媽。”
那說話的語氣和神情,完全就是夸冷翔時的冷圓圓。
有一個美麗的媽媽,讓她自豪感爆棚。
她夸林婉如,是真夸出了感覺。
在她眼前再現了一幅畫面:
詩詞大會上,就在自己要被兩個J察帶走心里感到無比絕望之時,一位年輕美麗的女士朝她走來,就像一道光,將她帶離了黑暗…
從此,她的人生揭開了新篇章。
“我好愛我的媽媽…”冷甜甜說這話的時候動了真情,她有點擔心,這次回家鄉會不會再次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冷圓圓似乎解讀出了小甜甜的憂傷,小胖爪握住小雞爪,大眼睛瞪著小眼睛,鄭重其事地說:“甜甜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說得小甜甜差點又要飆淚。
出了店,到了停車點,曾有德把夏蟲蟲塞到車里,替他系好安全帶。
汽車啟動時,冷圓圓感覺似乎少了點什么,但究竟差了點什么,她當時的腦袋有點短路,竟沒能想得起來。
動過手術的腦袋果然還是受了些影響。
天光已經大亮。
馬路上行人稀少,視野開闊,出租車還沒開出一百米,曾有德就將車速提到了一百碼以上。
看著反光鏡里的小店淡出視野,聽著引擎的轟鳴和呼呼的風聲,小圓圓還在努力回想。
“啊,寶寶——寶寶沒有跟上!!”直到汽車駛出小旅店已經幾公里時,冷圓圓才發現金毛沒跟上。
“曾叔叔趕緊調頭,寶寶還在店里。”冷圓圓算是百密一疏,剛才因為急著要趕路,竟然把被窩里的金毛給忘記了。
“你有錢再買一只不就行了?”曾有德不想調頭,他對寵物沒什么感覺,至多拿它當一種食物。
吃不吃狗肉對他的生活也沒什么影響。
“什么話呢,寶寶只是一只狗嗎?”
“可不就是一只狗?”
“它有情感,能計算,能分清誰是它的敵人誰是它的朋友,它只是不能說人話而已。
在蟲蟲眼里,它就是家人。”
冷圓圓一激動眼睛就瞪得溜圓,出現這樣的技術事故,不但讓她生氣還顯得有些沮喪,“我真是好糊涂啊,我竟然把寶寶都忘了!我這木魚腦袋!”
冷圓圓擰起小拳頭想砸腦袋一下,可想想還是改成了擰自己的臉蛋。
“叔叔趕緊調頭吧,才剛跑出幾公里而已,我出三十塊錢給你。”冷甜甜看到機智的小圓圓竟然氣得自殘,差點嚇出心臟病。
她怕圓圓震怒之下對大腦有影響,于是主動從口袋里拿出三十塊錢來,解下安全帶,站起身伸長小雞爪遞到曾有德身前。
冷圓圓還忽略了一點,這只金毛還是資本。它目前創造的收益已經遠遠超過了曾有德這輛出租車創造的收益。
“得,不白跑就行。”曾有德還真不客氣,伸手接過了華幣。
曾有德調轉車頭往回開,老遠看見一只狗可憐巴巴地站在店門口朝遠處觀望,不正是那只金毛?
這只高智商的動物,被爆炸頭趕到店外后,沒有亂跑,只站在原地等候主人們回頭。
冰冷的水泥路上,奔跑著一只狗和兩個寶寶…當畫面重合時,曾有德這才意識到冷圓圓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