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奕來樂棋牌會所大家可以暢所欲言。”在賈蓬山市郊區某臨時租用的民房里,一張方桌圍坐著夏正陽和他的團隊。
夏正陽身穿一件黑色高品質西服,手握一杯綠茶。
環視四座的眸光灼亮如炬。
莫高翔則穿一件灰色夾克衫,低著頭、翹起二郎腿在刷手機。
整個房間,除了夏正陽和莫高翔著裝特殊,別人都穿迷彩服。
“剛才夏隊說起奕來樂棋牌會所晚上不營業,傍晚就關門。
我認為這也很正常,畢竟晚上不營業的娛樂場所也不只奕來樂一家。”一位年輕隊員龍虎生抿了口茶說道。
“沒有人會跟錢過意不去。
別的城市我不清楚,根據有關部門掌握的數據,賈蓬山市這地方超過百分之五十的公職人員或者其他上班一族,夜生活比白天還豐富。
奕來樂怪就怪在太過一本正經,許多細節嚴重違背常理。”莫高翔揣起手機抬頭看向龍虎生,將自己跟夏正陽的共識拋了出來,“我也認為奕來樂棋牌會所有問題。”
“那夏隊,咱們傍晚去搞個突然襲擊怎么樣?”一個精神抖擻、身材瘦挺的隊員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今天傍晚就突擊檢查奕來樂棋牌會所。
由老包牽頭,我和小莫暫時不出面。”上面給夏正陽的時間還有兩天,夏正陽不想再等,當即對突出隊作出了行動步署。
老包就是剛才主張突擊檢查的中年人,他叫包震天,是個有赫赫戰功的牛人,年紀和夏正陽差不多。
他也跟冷翔一樣,只身從幾個豹徒手中解救過被困人質。
“這家棋牌樂不是查了多次都沒有問題嗎?
我不明白我們為什么要把大好的時間和精力白白消耗在一個普通的會所上面?”一位年輕隊員肖長貴說道。
“普通?”夏正陽放下茶杯,站起身抄起手在房里踱步,不以為然地說,“惡人臉上不會刻字,惡人也擅長偽裝。
如果這里頭出了黑鱷,你還會說他普通嗎”
“夏隊原來懷疑這里面有黑鱷?
我認為奕來樂沒有這么深的水。
黑鱷已經有多年犯案經歷,而奕來樂棋牌會所已經大換血了。
除了老板令狐中和兩名保安,其余全部職員都是去年和今年才任職的。
而且令狐中是經過反復調查確定沒有任何問題的老板。”另一位隊員凌云志立刻否定了夏正陽的想法。
“有沒有問題傍晚突擊檢查之后再下結論。”夏正陽除了在奕來樂棋牌會所上特別執拗,在別的時候倒是很能聽取隊員意見。
莫高翔提醒夏正陽,“夏隊,我認為這次出動人員不宜過多,去搜查得出示證件暴露身份。
如果出動人員多,對后期工作不利。”
夏正陽想了想,認為莫高翔言之有理,就對包震天說:“老包,除了我和小莫,別的隊員任你選。”
龍虎生自告奮勇地請纓出戰,“夏隊,讓我去吧,我想鍛煉自己。”
“我認為可行,今天傍晚我就和小龍前去。”包震天欣然同意跟龍虎生合作,夏正陽點了點頭。
當天傍晚,包震天與龍虎生一道去棋牌會所突擊檢查,門衛室只有白起值班。
棋牌會所晚上都只一個人值班。
“我們晚上不營業。”見有人來,白起說道。
“我們奉命執法。”龍虎生拿出證件往白起面前一亮。
白起接過證件看了之后也不驚慌張,像老鷹似的眼睛從容不迫地看向包震天和龍虎生,不帶任何溫度地問,“烏漆馬黑的,你們也要查么?”
“對。”
“隨便查,但我要值班,不能離開門衛室,你們要查請便。”
長時期的瞎折騰讓龍虎生有點壓不住火了,一看白起神情漠然就火星子直冒,他一個箭步把白起摁到墻上。“你最好跟我們配合!”
白起依然面不改色,語聲冷淡,“怎么,已經等不及搜到確切證據就拿我們當不良公民了?”
“小龍,不要沖動!”包震天喝住龍虎生,一面心平氣和地對白起說,“我們需要你打開所有房間的門,包括儲藏室。”
“我們是半開放式雅間,沒有上鎖的,這是儲藏室的鑰匙。”白起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鑰匙扔給包震天。
“咱們走吧。”包震天接了鑰匙招呼龍虎生,操起多功能照明神器朝里間走。
搶奪林婉如項鏈、刺傷年問天的歹徒很快就被抓了,對有關事實供認不諱。
但歹徒是個賭棍,欠了一屁股的爛賬,身無分文,根本拿不出錢來醫治年問天。
小甜甜主動跟在金鳳服飾上班的小圓圓打電話,“圓圓,今天有人搶媽媽的項鏈,年叔叔幫媽媽受傷了——”
“什么什么?媽媽有沒有事?”小圓圓聽了首先關心林婉如的安危。
“你別擔心,媽媽沒事。”
“你把電話拿給媽媽。”
小甜甜把電話拿給林婉如,“媽媽,圓圓的電話。”
林婉如接過電話,焦急地說:“圓兒呀,年老師受傷了,已經送急救室去了。”
“媽媽你別擔心。
你給年叔叔請一個特護,一個不行就請兩個,訂最好的病房,請最好的醫生,我馬上就到醫院來。”冷圓圓擔心林婉如把心臟病整翻了,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一個幾歲小姑娘安慰一個幾十歲的大媽,林婉如真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好好,圓兒,我知道了。”
梓虛市第一人民醫院,兩名特護將剛輸完血的年問天推進了豪華病房,再將他送上超級寬大舒適的病床。
床前站了一長排探病人員。
夏鵬飛、冷絲雨、冷圓圓、夏蟲蟲、冷甜甜、林婉如、蕭天浩、何其帥、蘇逸塵,秋朵兒。
好家伙,除了秋朵兒和小甜甜,全是高顏值的大小美人兒。
“你們這是參觀考察啊,來這么多人,你們趕緊離開病房,別影響傷員休息。”醫生對林婉如說,“你是傷員的家屬吧?讓他們離開。”
“家屬?…”林婉如蒙圈,想要解釋又覺得沒必要,對冷絲雨說,“雨兒,你們話也說了,人也看過了,這兒有特護,你們都回去吧。”
冷甜甜看向年問天,眼波里涌動著一股無法解讀的情緒。
她把年問天想象成了自己的父親。
她問醫生:“叔叔,年叔叔的麻藥什么時候失效?”
“還要等三四個小時。”
“大夫,年老師這傷要緊不?”
林婉如緊張兮兮地問醫生,她擔心年問天會落下殘疾什么的。
“流血較多,好在傷員的體質還不錯,估計住兩周就能出院了。”
林婉如心想,就他那體質還算不錯?這醫生會不會是兩千度的近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