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鵬飛踩著細碎的落葉,邁著矯健的步伐不緊不慢地上了主教學樓。
站在走廊上的學生立刻將身體和目光一齊轉向夏鵬飛和背上的冷絲雨。
冷絲雨明顯感到體溫的上升,暗地里又擰了幾下夏鵬飛背上緊實的廋肉!
我讓你這么招搖!
下午有節體育課,夏鵬飛讓柳旭東帶信給體育老師,說他要照顧傷員冷絲雨留在教室。
絲雨不樂意了,“夏鵬飛,我要去操場,教室太悶了。”她感覺單獨跟夏鵬飛呆在一起是件危險的事情。
“不行,操場人員多,籃球足球排球飛來飛去的,我不想分心。”
“啥球都不是問題,我手可沒受傷。”冷絲雨站起身要走。
“這節課我幫你講講數學,”夏鵬飛一把拽住絲雨。
“講數學?”絲雨重新坐下。
夏鵬飛從書包里摸出一張數學練習卷,黑眸熱辣辣地鎖定絲雨的眉眼,“這張卷子你還有什么問題,可以問我。”
夏鵬飛怎么可能放過這樣一個獨處的機會?
軍事攻勢受挫,經濟侵略失策,那就開展文化入侵。
我不信,拿不下你這么一座頑固堡壘!
“我…還真有一個題弄不明白,這個題對我有點難。”絲雨指指試卷上的第15題瞄一眼夏總,到書桌里摸出了草稿紙。
夏鵬飛往絲雨身邊挪了挪,只簡單看了一下題,就拿水筆在草稿紙上一面畫圖,一面講析:
“…此處呢把P當作圓心,圓心到這條直線的最大距離呢等于根號2倍半徑,就是正方形的對角線的長度一一”
“喲,二位可真是伉儷情深,相濡以沬呢。準備雙雙上C大了么?”柳旭東進了教室。
冷絲雨騰地站起身,“柳旭東你活膩了不是一一信不信我把你從陽臺上扔成一條拋物線!”
夏鵬飛連忙握住絲雨的手臂,重新將她拉回椅子上坐下,哄道,“冷靜!要抽人要扔人先把腳傷養好再說。”
冷絲雨沒好氣地指責夏鵬飛,“你跟他一鼻孔出氣,信不信我連你一塊兒扔下樓去!”
“冤枉啊,我這是心疼你呢,連那貨也說我‘重色輕友’。來來,咱們繼續學文化一一”
一個個枯燥單調的數據經由夏鵬飛溫和富有磁性的聲音信息的傳輸,轉化成了一串串有生命力的字符。
“咦,你的聲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聽了?”冷絲雨忽然拋出一句甜死人的話語。
夏鵬飛眼神一凝,驚喜暗涌,卻偏要裝得若無其事,“以前,我的聲音很難聽?”
柳旭東這個兩萬瓦的大燈泡看著夏鵬飛和冷絲雨的互動,不覺有些羨慕嫉妒恨了。
是不是自己也該找個文化伙伴共享青春的絢爛朝氣與精致優雅了?
找誰呢?
這是個問題。
天翔中學附屬幼兒園中班自由活動時間,小圓圓拿了個嶄新的圖畫本給曹霸天,“曹霸天,對不起,我的學習任務很重,確實抽不出時間幫你作畫。”
曹霸天不愿接過畫冊,眉頭緊擰,傷感地說:
“圓圓,以前打你是我不對,以后我不會打你了。這本畫冊放你那兒,你什么時候有空就什么時候再畫。”
“曹霸天,萬一我一直沒時間呢?”
“那我就一直等你。”
冷圓圓再把畫冊收進書包里,大眼睛示意一旁的夏蟲蟲,表明不是她戰意不堅決,而是敵人太頑強了。
小蟲蟲把小圓圓拉到一旁,從兜里掏出從夏鵬飛處獲取的兩佰元鈔票,交到小圓圓手中,“那本畫冊,我說了給你兩百元的。”
小圓圓怒睜雙眼,把錢重新塞回蟲蟲手里,“同樣的錯誤你還犯兩次!
我把畫冊給你,是圖你的錢么?咱們是朋友,我收了你的錢咱們還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么?
我姐姐說的,朋友之間一旦沾上錢,就不純粹了!
下次再犯這樣的錯誤,咱們就絕交!”
小蟲蟲連忙道歉,“圓圓說的對,我認錯,我再也不敢了。”
“認錯態度不錯,這次就原諒你了。”圓圓拍拍小蟲蟲的小肩膀說。
高二、一班教室里,夏鵬飛跟冷絲雨講完一張試卷,又掏出幾張高一的試卷,給絲雨分析和講解。
絲雨睜著迷死人的大眼睛偶爾瞄夏總一眼,神情很專注很投入,純美的臉上表情柔和放松。
或許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和絲雨入夢的時候,夏鵬飛才能真正看到一個沒有防備沒有盔甲沒有尖刺的絲雨。
幾張卷子講完,一堂體育課還沒結束。
無論是講學的夏鵬飛和聽學的冷絲雨,信息的傳遞和互動都是高效的。
一節課下來,絲雨數學知識的幾個盲點又得到清除。
夏鵬飛收好試卷,忽然想起一事,他看向一旁的柳旭東,“你怎么也回教室了?莫非你也受傷了?”
柳旭東尷尬一笑:“腳還真扭傷了。”
夏鵬飛一掏口袋,拿出一個小瓶,“這里有絲雨的獨門紅花油,你要不要拿去擦一下。”
“不用,男子漢這點小扭傷沒事的。”柳旭東拒絕了夏鵬飛的好意。
冷絲雨聽了就給柳旭東一頓臭罵:
“男子漢就是銅墻鐵骨?受傷了還不是一樣慫。
你要是沒事,你給我們大步走一個試試。讓你上點藥還瞎矯情!”
柳旭東挑眉,“嗨你個冷絲雨,我不擦藥也招你了?我特么還就不擦了,咋地?”
冷絲雨激他,“”“不擦行啊,有能耐你回去也不擦,明天你那腳不腫我就服你!”
柳旭東急了,“我腫也不擦,我氣死你!”
冷絲雨:“你斷腿斷胳膊都跟我沒關系,我干嘛要生氣?”
“別別別吵了,旭東,你就少說兩句,既然是男子漢,你還跟美女較什么勁?絲雨也是好心。”夏鵬飛連忙當和事佬。
柳旭東見夏鵬飛出面了,也就不說了,但暗地里還瞪了絲雨一眼。
絲雨揚了揚拳頭,也惡狠狠看了柳旭東一眼。
夏鵬飛搖了搖頭。
體育課下課了,高二、一班的學生陸續回教室。
華可多一回教室,就跑到柳旭東身前,要查看柳旭東的傷情。
柳旭東捂住褲腿說:“你別管,我這腳沒事。”
華可多急了,“我怎么不管,你的腳傷是因我而起,我得對你負責!”
冷絲雨聽了奇了,“多多,你把他腳踹傷了?”
柳旭東威脅華可多,“你不許說啊。你說了我可饒不了你。”
華可多:“好,我不說。絲雨,用一下你家的紅花油。”
夏鵬飛再次掏出紅花油,遞到華可多手上。
華可多再看人時,柳旭東已轉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