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是有自己的食物鏈的,當你強大的時候你是捕食者,可一旦你的獵物變得強大了起來,這個關系就轉換了。
沒有人永遠可以坐在捕食者的位置上,所以只有努力,才不會被自己的獵物所超越。
而此時此刻,物業中心,顯然就已經進行過了這樣的一場角色轉換。
徐遠山一家人被原本以為的獵物反撲。
此時的張老虎已經已徐茵的男人自居了,徐茵看著雖然還是滿整齊的,但是衰敗的臉色和無神的眼睛不難讓人猜得出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譚晶戰戰兢兢的小心翼翼的在做著仆人做的事情,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出。
而徐遠山最慘,渾身癱軟的躺在一邊,閉著眼睛。
要不是唐末有精神力能夠檢測到他還有一口氣,還真的以為攤在角落里的徐遠山和房間里其他幾具被困著的人一樣,都是尸體呢。
張老虎最終還是沒有殺了那個把自己右胳膊給廢掉的人,而是留了他一口氣讓他在墻角茍延殘喘著。
之前物業中心的糧食雖然都被小區的人來搬走了,但是張老虎還藏了一些在他自己房間的墻壁中央。
那個位置要不是力氣巨大的人就算是發現得了,也搬不動堵在外面的那塊大石頭。
張老虎當初藏的這些糧食可不是為了防小區里的那些人的,畢竟那個時候的他根本沒有把那些讓他耍的團團轉的人放在眼里。
他是為了防那幾個兄弟的。
今天叫老大,明天可能就叫兒子。
都末世了,要是再相信什么兄弟情未免有些太幼稚了。
而此時此刻,那些被他藏著的糧食就派上了用場,雖然沒有太多,但是讓這幾個人暫時不餓死還是可以的。
唐末看著里面徐茵神情呆滯的在給張老虎按著肩膀,她突然就不想殺了這幾個人了。
其實這幾個人的命對于她來說算什么呢?
只要她想,她可以站在這,就把幾個人的大腦直接用精神力摧毀絞殺,甚至讓那些人在臨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死的。
死亡其實是一瞬間的事情,真正的復仇用死亡來滿足是絕對不夠的。
唐末想起當時徐茵最后殘留的能量,那僅僅是最后殘留的一點怨念就如此的大。
不難想象,上一世的徐茵的心中到底有多恨。
先這樣吧,讓那一家人也體驗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在唐末看來,其實徐茵對于徐遠山譚晶一家人的恨要遠遠超過張老虎,而現在的情況顯然也是徐茵喜聞樂見的,唐末甚至能感受的到這具身體自發的愉悅。
不過那幾具尸體…
唐末看了看那幾具在角落里已經發臭的尸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張老虎并沒有把它們處理掉。
但是顯然譚晶幾人已經知道那些東西不是活人了。
那幾具尸體雖然是異能者的尸體,但是也并沒有什么能量波動,除了腐爛發臭以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唐末查看了一下也就放了心,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
她就讓這些人再蹦跶幾天好了。
在唐末收回了精神力轉身離開以后,物業中心里的故事依舊上演。
張老虎感受著一雙柔軟的手再給自己揉著肩膀,心下一動,把自己的手摸了上去。
徐茵下意識的僵住了身體,然后連動都不敢再動。
她現在已經不敢再反抗眼前的這個男人了,畢竟這幾天挨的打已經足夠多了。
但是下意識的厭惡與抗拒是藏不住的,張老虎還是感受到了。
沒有人喜歡被討厭。
張老虎的左手抓住徐茵的手,一用力,徐茵就被甩出去跌坐在地上。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委屈還是身體上的疼痛,徐茵捂著臉小聲的哭了起來。
看著女人哭,張老虎心中沒來由的煩躁。
“真晦氣!老子給你吃給你喝,你還哭,不識好歹!”
張老虎滿臉的郁悶,但是他這話確是真的。
這幾天下來,張老虎確實沒委屈到徐茵的吃喝,基本上自己吃了多少就給徐茵吃多少。
雖然在徐茵掙扎的時候也動手,但是畢竟張老虎的力氣擺在那,要是真心打她,徐茵現在也不會好胳膊好腿的能夠站在這。
畢竟徐遠山的例子就擺在角落里,讓人想忽視都難。
在張老虎的心中已經把徐茵當成了自己的媳婦,但顯然徐茵的心中并不是這么想的。
在徐茵的心中,自己以后可是要嫁一個高富帥的,像張老虎這樣的大老粗怎么可能配得上自己。
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徐茵就悲從中來,感覺自己活不下去了。
徐茵早就不想活了。
但是譚晶發現了女兒的意圖,在發現徐茵有想死的想法之后,譚晶第一感覺就是惶恐,害怕。
這種害怕并不是失去女兒的害怕,而是另一種自私的害怕。
譚晶心里清楚,雖然張老虎現在留了自己一命,還給自己點東西吃,都是因為女兒的原因。
一旦徐茵死了,張老虎也不可能讓自己再活下去了。
就算不動手殺自己,沒了食物來源自己也是遲早要餓死的。
譚晶對殘忍的末世適應的極快,從最開始她覺得張老虎的想法瘋狂,到現在她已經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呢?
能夠活下去,又不用擔心食物。
甚至,譚晶有時候心中還隱隱在想,為什么張老虎當初看上的人不是自己呢?
那樣就皆大歡喜了。
為什么徐遠山已經傷成了這副樣子還能夠活著繼續浪費糧食呢?
那樣剩下的食物就又可以多撐住幾天。
當然譚晶是不可能把這樣真實的想法和徐茵說的。
她只和徐茵說要堅持住,只要能活著,總有一天末世就會過去的。
等到末世過去,就報警把張老虎給抓住,到時候誰又會知道曾經發生的這些事呢?
到時候徐茵還是可以一樣過自己原本的生活,也不影響找男朋友。
徐茵信了,也就是靠這話撐著。
至于什么父親母親的命,那可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