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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慈

無線電子書    顫抖吧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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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以為就皇長子作出了犧牲。

  德妃也很不爽有一個強勢惹不起的兒媳婦,好嗎?

  她看不上皇長子妃,可皇長妃是懦弱,孝順,聽話的,被德妃攥在手中搓磨都不敢反抗,換了溫暖,德妃敢讓溫暖伺候自己?

  敢讓溫暖為自己端洗腳水?

  溫暖能將洗腳盆掀了,洗腳水潑德妃一臉。

  別以為溫暖做不到,當年安陽長公主就一腳踢翻先帝寵妃的洗腳盆,還曾將寵妃的臉生生壓進水中,差一點悶死了她。

  要不然,武王為何懼怕安陽長公主回歸?

  “不是你放縱你媳婦,不聽本宮的話,哪來得麻煩事?”

  難不成德妃就很想給自己頭上多一個祖宗?溫暖做了太子妃,德妃又無法子憑母貴做了皇后,地位可沒太子妃高。

  起碼溫暖能壓德妃半格。

  溫暖性子好,或是綿軟孝順還好,德妃能用孝道壓她一下,偏偏溫暖可是連生母尹夫人都不給面子的。

  德妃抄起雞毛撣子,狠狠抽了皇長子幾下子:

  “本宮早就說過了,你媳婦能拖累死你,一個病了這么多年,都不舍得死的人,你以為她是在意你,想著多陪伴你幾年?

  她對你說得情話都是騙人的,若真為你著想,她早就…早就死了,還需要千方百計煉丹求長生?她就是想做太子妃,給你未來要娶的貴女添堵。還想同先帝的白皇后比?白皇后才是…真正愿意為先帝付出一切的妻子。”

  德妃下句話沒說,白皇后也很傻,為先帝付出一切,先帝卻是最愛武王的生母。

  唯一的女兒安陽長公主被送去北蠻,若不是太子登基做了隆承帝,白皇后就是個笑話。

  天大的笑話!

  德妃可不想做白皇后。

  皇長子不敢躲,硬挺著雞毛撣子抽在自己身上,“母妃消消氣,是兒子錯了,看錯了她,讓她惹出這么大麻煩…我愿意娶溫暖。”

  他有點怕溫暖新婚之夜先把自己揍一頓。

  他娘只能用雞毛撣子,可溫暖那是刀槍棍棒都能用的,方才一把匕首都能沒入地磚三寸,他娶了溫暖,真不能犯一點點的錯了。

  皇長子感覺自己未來都是一片黑暗,當上皇帝后就能翻盤,不再怕溫暖?

  其實,他并不看好,也許那時候溫暖更可怕了呢。

  可是,皇長子不敢說,還是給自己,給母妃留一份幻想為好。

  “母妃打罵都由您,橫豎是兒子犯錯,您看人很準,兒子也后悔沒聽您的,被人哄了去,往后兒子都聽您的,再不敢質疑您的決定。”

  皇長子保證,神色堅定,“以后兒子孝順您,做個讓您滿意的好兒子。”

  德妃聞言放下雞毛撣子,眼底透出一分無奈,三分后悔,六分心疼,德妃的雙眸是真的會說話,皇長子越發愧疚了,恨不得再被母妃打兩下。

  “母妃…”

  “打疼你了吧。”

  德妃輕輕撫摸皇長子額頭,“以前本宮總想著你大了,該有自己的主意,做娘的只能給你建議,卻不能再像你小時候幫你作出決定,甚至越過你,對你媳婦動手!

  本宮一直守著分寸,怕因你媳婦的事,你對本宮心生怨恨。

  以前,本宮很疼李湛,對你這個長子多有忽略,從沒管過你什么,本宮大病一場后,看透李湛的虛偽,才知遜兒對本宮的孝心,很想補償你,卻又不知該怎么同你相處。

  本宮想做慈母,可又看不得你走錯了路。”

  德妃很是為難的模樣,“打在你身,痛在娘心,可不重重的打你一頓,又怕你輕易忘記這次教訓,沒準回去見到她,被她又哭又求,又是說起以前同你過得日子,你又心軟了。”

  “不會,兒子不會心軟。”

  皇長子對皇長子妃僅存的情分被德妃雞毛撣子打沒了,何況他忘不了皇長子妃在溫暖面前的無力狼狽。

  被溫暖嚇尿的女人能做太子妃?

  “她再也不是兒子心中溫柔大方,賢惠的妻子了。”

  “有句話,本宮早就想同你說,她覺得嫁給你吃了苦,陪你過了苦日子,這些你聽聽就好,做皇子妃還辛苦?讓整日忙著生計,耕田紡布,或是遭丈夫毒打的女人情何以堪?”

  德妃說道:“她們才是真正的苦,以她的出身嫁給你,已經是她高攀了,成親的皇子中,就屬她出身最差。皇上不曾在銀錢同吃用上虧待你,她嫁進門就當家,掌著以前不可能有的銀子,她根本就沒吃過苦。

  本宮就算讓她伺候,哪個兒媳婦不孝順公婆,怎么她孝順本宮,就是苦日子,就是受了委屈?”

  皇長子從地上爬起來,眸光冷冽,向德妃拱手后,攜帶著怒氣轉身離開。

  德妃幽幽嘆息,“你說,皇長子這個樣子能讓陛下放心滿意嗎?”

  “主子的意思是…”尚宮悄悄上前,“您不看好皇長子殿下?那還同他說這么多話?”

  德妃摸了摸自己小腹,顧左右而言他,“本宮覺得最近下腹很溫熱,湯藥還是管用的,你再加大藥量,本宮機會不多了,若是懷不上龍種,以后就難辦了。”

  “前朝的事,本宮知道一些,武王同首輔他們互相制衡,可對陛下都不怎么忠誠,陛下拼盡全力也只維持住局面,陛下挑選繼承人可不是選個不如自己的。

  以前喝湯藥,本宮若只是做一手準備的話,穩一手的話,此時此刻,本宮務必得再下皇子。”

  “那您讓皇長子娶溫…溫大姑娘?”

  “娶了溫暖,才能扳回一局,方才同遜兒說娶溫暖的好處,本宮沒參雜一分的假。”

  德妃靠著枕頭,微合雙眸,并勾起嘴角:“有溫暖頂在前面,本宮也能在后宮安心養小皇子呢,還可以繼續示弱,結好武王,為這條,對溫暖本宮也得忍讓一二。”

  “您就不怕陛下不同意這樁婚事?奴婢覺得溫浪絕不會把溫大姑娘嫁過去的。”

  “不同意?”

  德妃道:“難道他想逼死溫暖?陛下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陛下能為了一個溫暖就浪費掉多年的積累,同武王徹底翻臉?”

  “溫暖雖像安陽長公主,但終究只是尹氏的女兒,再像也不是公主!

  陛下心心念念還是接回安陽,他不會為尹氏生的女兒盡全力。何況溫暖身上有一半尹夫人的血,安陽一旦回來,陛下就算是壓著溫浪腦袋,也會按著他同安陽…”

  德妃幽幽說道:“同公主青梅竹馬,又是功夫極好的侍衛,又是被陛下當弟弟養大的溫浪,一直都是最讓陛下放心的駙馬人選。”

  “還是主子您看得清楚,了解陛下。”

  尚宮為德妃按摩雙腿后,又在德妃下腹處來回推著圈圈,以加速藥力吸收,有暖宮之效。

  “倘若李湛孝順一些,他其實才是最好的人選,娶了溫暖…哎,可惜他太讓本宮傷心了。”

  德妃把兩個兒子放在一起比較,李湛從哪方面都勝皇長子一籌。

  可李湛不孝。

  她為了晚年不再凄苦,只能拼死再生出一個兒子了。

  御書房,隆承帝面色鐵青,拿毛筆的手臂都在顫抖,瞪著阻止自己下筆的李湛,怒道:“閃開,這等畜生還留著她作甚?留著她,讓皇室蒙羞?

  朕若不殺了她,朕如何面對天下百姓?此事不嚴懲,以后的皇子勛貴豈不是有學有樣?他們把百當作隨時可取用的藥材嗎?

  這次是女童,下次有人說挖男人的陽根可以壯陽,枯木逢春,是不是又要多出許多的太監,吃人腦可以健腦的話…”

  “父皇,求別說了。”

  李湛都快惡心吐了,第一次知道父皇這么重口味,抱怨道:“您不上朝,休閑時是去后宮也好,還是做點詩詞歌賦,不比您偷摸話本強?”

  隆承帝:“…”

  他才沒有偷偷看,是正大光明看得,好不好!

  李湛看明白了,很是無語,別是自己書坊出的話本,父皇都看了遍吧。

  “你攔著朕,到底想做什么?”隆承帝不自然咳嗽了幾聲,裝作尋常端起茶盞,“說不出個理由朕讓你一年摸不到溫暖的手。”

  “兒子好怕啊,入宮之前,兒子才摸過呢。”

  李湛得意之色一閃而逝,鄭重其是,輕聲說道:“您是不是也在服用丹藥?”

  “沒有,你胡說,朕沒有,朕又不求長生,服丹藥作甚?”

  隆承帝不覺得當皇帝活得長是幸福,他巴不得盡快把李湛培養起來,好接下沉重的負擔。

  “溫暖說,您在服藥!”

  李湛握住隆承帝的手腕,拇指按住脈搏,半刻后,緩緩開口:“您不相信溫將軍可以在您活著時,迎回安陽姑姑,不信兒子可以在一年內整合勢力,強逼武王出兵北蠻。”

  “朕不是…”

  隆承帝眸子閃爍,嘆道:“朕病怏怏多拖幾年…不如奮力一搏,給你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起碼不讓武王過于逼你。

  你的脾氣,朕知道,能忍一時,忍不了太久。不似朕,一忍忍了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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