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國,我說你煩不煩?不是跟你說了,一身的酒味別往我跟前湊。”張若琳翻過身來無奈的說道。
“不摟著你睡,睡不著。”趙建國低聲說道,“想什么呢?怎么到現在都沒有誰著?”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我是你男人,看你睡不著,就是問問。為了示威的事情煩神?”
“不是。”
“用不著煩神,這事情我不是跟你說了,用不著擔心,既然組織做出了決定,組織不可能會讓你一個女同志來承擔責任,組織肯定是經過多番考慮過后才做出來的決定?”
“按理來說像是這種事情大事,基本上不會這么快,沒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斷然不會進行在報紙上面刊登。可是這么快就登報了,我想要組織肯定是借助如今的氣候,所以提前將這個示威法給刊登出來。”
張若琳翻過身,看著趙建國,“借助氣候?”
趙建國“嗯”了一聲,“你想如今這氣溫多冷,北方基本上都是零下十多度,甚至二十多度,這樣的天氣他們能夠堅持多久?南方的氣溫雖說如今不冷,可是南方人的性格普遍來說比較溫和一些,做事不會太激進,畢竟現在不是被日寇和外敵侵犯的年代,有矛盾自己關上大門解決。如今這北平身為首都,他們會先看看首都這一邊的具體情況,然后才會做出決定來。依照我看,最多也就是四五天的時間,這件事肯定能夠平息下去。”
張若琳微微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當初紅色浪潮開始的時候,好像確實是在首都,因為大字報,所以才引發出來的,后來才逐漸蔓延至全國。
這樣也就是說這幾天之內,這件事情肯定能夠平息下去?
“安心吧!用不著擔心。”
張若琳“嗯”了一聲,又翻過身,背對著趙建國。
“對了,媳婦,明兒去把結婚證領了?”
“哎呦!你煩不煩?我都煩死了,你現在說這些干什么呢?”
“要不然去我家里面一趟?總得要讓老頭子看一看他兒媳婦吧!咱們都這樣了,總不能等到結婚過后再去吧!這樣讓人感覺我沒有將你放在心上。”
“等著事情過去再說。”
“那先領結婚證?”
“你這么急干什么?”
“你說呢?”趙建國貼近張若琳的身上,頂了一下說道,“還有婚事,怎么安排你有沒有想過呢?要不要買一套房子當成婚房?”
“買房子?四合院!”
“嗯!”
“四合院得多少錢?再說你存折里面才多少錢?”
“老頭子怎么說也得贊助一些,我娘這邊還有一些嫁妝在我舅舅那邊,幾個舅舅多多少少也得贊助一些,別說一套四合院了,就是兩套三進三出的四合院,也足夠了。”
張若琳再一次翻過身來,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爹和你外婆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這家室不簡單啊!三進三出的四合院,現在這個時候四合院可不便宜,三進三處的四合院里面房間都有三四十間,就這一套沒個一兩萬塊錢,那是想也別想買到。
可千萬別是資本家,這若是資本家的,到時候可真就是完蛋了。
不過他們身為子嗣,情況還稍微好一些,真正到了那個時候直接斷絕關系,也牽扯不到身上來,最多背地里面進行支援一下。
“我跟你說一下我家的情況,我爹是朱文翰,老家是湖南那邊的,家里面兄弟姐妹六個,犧牲了三個,他排行老大,現在還有一個小姑姑和小叔,也都在首都,爺爺奶奶已經去世快十年了。我娘犧牲過后,第八年他又重新娶了一個,現在這個后娘生了兩個孩子,朱鶴軒,還有一個叫朱樂怡,她是軍區總院的護士長。”
張若琳“哦”了一聲,“你爹,他是做什么的?”
“也就是一個師長。”
“那你爹混得不咋滴,這當兵這么多年了,才混一個師長。”
趙建國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確實不咋滴,混了幾十年才是一個師長,我若是不退伍的話,今年應該會上一步到正團級。”
“你舅舅呢?”
“大舅在經營家里面的工廠,二舅三舅四舅,兩個在政府部門上班,小舅在部隊。”
“你大舅是私營企業?”
“算不得私營企業,這事情說來話就比較長了,屬于公私合營的企業。”
張若琳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現在公私合營還沒有開始,這就屬于公私合營的企業,這樣的話也算是響當當的根正苗紅。
想必應該不會牽扯進去,等到公私合營的時候,她在稍微提點一下,直接將讓他大舅將手里面的股份轉移出去,換個地方,換個單位工作就行了。
“那什么時候見上一面?老頭子在首都,隨時也能夠見到,不過咱們關系都確定下來,總得先見一面。四個舅舅得約一個時間,估計也等咱們年底結婚的時候,他們才能夠過來了。”
“那不還早著呢。”
“是還早著,不過也快了,怎么說也得提前準備一下吧?你要是答應了,我得通知他們一聲,從他們手里面弄一些錢過來,要不然我這點錢過來吧,這房子要買,距離過年也快了,房子買好過后總得要裝修一下吧!”
“你這是惦記著他們手里面的錢?”張若琳無語的說道,“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話可不能說,怎么說我惦記著他們的錢呢?兒子結婚,老子贊助一些很正常,我長這么大他身為父親,一點責任都沒有盡到,難道不應該付出一些?”
“哎!對了,趙建國我想要問一下,既然你爹當年沒有犧牲,怎么這么多年,你爹都沒有找你呢?”
“當時他讓人護送我娘離開,他留下來殿后,然后就這樣走散了,我娘帶著剛剛出生的我就去了咱們縣,那時候情況比較緊急,我娘帶著我不方便,剛好碰到了趙老三,就將我托付給了。后來我娘犧牲了,保護她的同志們也都散了,那年月一旦人散了,想要找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