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琳嫌棄墊在下面的被子,伸手捏了捏,還真不是一般的硬,這么硬的被子,這么硬的被子根本就一點都保暖。
轉身送到外邊的竹竿上面晾曬起來。
回到房間里面。
張若琳看著床鋪下面疊著的稻草,挑了一下眉頭,扯起幾根稻草快速的在手里面繞了起來,很快就繞成了一根接近兩米長的草繩。
看著手中的草繩,張若琳眼中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她也知道這只是身體留下來的記憶而已。
將草繩放在地上,張若琳將床鋪上面的稻草都是收拾下來,放到繩子上面捆起來。
瞥了一眼站在門口,板著一張臉的趙老太太,張若琳擰著一捆稻草向院子堆放稻草的角落走了過去。
扯了一大困稻草,張若琳抱回房間里面,平整的鋪在床上。
擰起木大盆,放到門口。
張若琳拿起放在桌子上面的濕衣服丟在木盆里面。
燒了一鍋的熱水,將衣服泡起來。
張若琳拿著鐵鍬從鍋底鏟了一些稻草灰丟了進去。
至于肥皂,洗衣服,原主的記憶里面根本就沒有,唯一知道洗滌衣服的也只有皂角而已。
像是洗冬天的衣服都是用草木灰來進行浸泡過后,再用稀飯熬出的漿進行清洗。
搓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將昨兒落水換下來的衣服搓好。
看著木盆里面比臭水溝還要黑的水,張若琳抽了抽嘴角,擰著竹籃子和棒槌,向村外的小溪邊走了過去。
“二柱他媳婦,二柱他媳婦。”
“二柱他媳婦,我喊你難道沒有聽到。”
張若琳停了下來,看了看,看著站在不遠處院子門口的女人,笑了一下,問道:“小嬸,有事?”
“咋樣?沒事吧?”
“沒事。”
“你過來一下。”
張若琳走了過去,“小嬸,有事?”
陳玉蘭看著就穿著單衣的張若琳,“丫頭,穿這么少不冷?”
張若琳笑了笑。
陳玉蘭“呸”了一聲,都是一個村子,張若琳這些年的遭遇,她們當然看在眼里面,那個不說這趙大錢一家不是個東西。
“昨兒本來是告訴你,沒有想到你落水了,我都沒有來得及和你說。”
“啥事?”
“你家二柱沒死,他有消息了。”
張若琳聞言渾身一顫,腦海里面突然想起一個高大的身影,可是面貌,根本就沒有,當初原主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算是記下,這么多年過去也早就忘記了。
“小嬸,你是咋知道的?”
陳玉蘭深深嘆了一口氣,看著張若琳,“我就知道你不知道,這趙大錢一家太不是東西了,就連這事他們都不告訴你。”
“昨兒我弟不是過來了,他也是前一段時間去鎮子上面聽他朋友無意當中說起來的,昨天就跟我說了這么一嘴。”
張若琳“哦”了一聲,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她也真是完全就沒有想到失蹤這么多年,還以為他犧牲掉的趙二柱,竟然有了消息。
“聽說二柱寄了三百塊錢回來。”
“三百?”
張若琳聽聞這個數目還真是有些驚訝,對于如今的物價,原主是不知道,但是她從現代查閱的資料,三百塊錢可不是小數目。
十塊錢就能夠辦一桌像樣的酒席出來,但是如今因為物價的特殊性,有些東西不能夠按照現代的物價來進行比較。
但是這三百塊差不多也等于現代五六萬這個樣子。
趙二柱是當兵的,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國家也就是最近這兩年,當兵的才有工資,之前可是一分錢工資都沒有。
也就是說這三百塊,是趙二柱這兩年攢下來的。
陳玉蘭“嗯”了一聲,有些羨慕的笑著道:“你這丫頭算是苦盡甘來了,三百啊!這可不是小數目,一看就知道二柱這小子在部隊混得不錯。”
張若琳笑了笑,“小嬸,我洗衣服去了。”
“去吧!去吧!”
剛剛轉過身的張若琳,轉過頭問道:“小嬸,那你知道二柱他什么時候回來嗎?”
“這個我那知道,不過二柱給他爹娘寫了信,信里面肯定說了。”
張若琳“哦”了一聲,“什么時候的事?”
“半年前了。”
“謝謝你了嬸子。”
一路走到小溪邊上,張若琳心中都有些復雜,替原主感到可惜,畢竟守著老趙家這么多年下來,好不如意等到自己男人快要回來了,可是沒有想到香消玉損。
至于她?
張若琳暫時還沒有想那么多。
起碼也得等到這個男人回來,了解他的性格再做出決定。
倘若合適的話,就湊合過日子,畢竟是軍人,這婚姻也能夠有一個保障。
而且對于軍人,她也由衷的好感,只不過身邊沒有接觸到這類人,她也沒有機會認識。
不過這老趙兩口子未免太過分了,消息都傳回來半年的時間,若是今天小嬸告訴她,她還一直瞞在骨子里面。
張若琳蹲了下來,將籃子里面的衣服拿出碼放到一旁的石頭上面。
拿起一件衣服在水里面擺了擺,張若琳倒吸了一口氣,還真不是一般的涼。
放在石頭上面揉了揉,張若琳拿起棒槌一下下錘了起來。
微微皺著眉頭,感覺有些奇怪,趙二柱沒有死,半年前就來了消息,為什么老趙老兩口子瞞著呢?
這種事情其實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瞞著,反正遲早她都會知道。
他們瞞著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難道是因為那三百塊?
三百塊都進了他們老兩口的口袋,依照原主的任勞任怨的老實性格,這錢根本不可能去找他們要。
可是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張若琳搖了搖頭,她也是實在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