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不求功德只求金
陳小貓看著謝悟空與馬精在雨師廟內追逐不休，干脆找了兩張蒲團，拉著四郎一起看熱鬧。
如此過去了一刻鐘，馬精終于疲憊，喊道：
“爾等要怎樣才肯罷休？”
陳小貓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轉了轉脖子，慢悠悠道：“你現出真身就可以了。”
馬精反問道：“什么真身？要我化為一匹馬嗎？”
陳小貓見他不肯說實話，便放任謝悟空繼續追逐。
海市內禁飛，而且陳小貓料定馬精不敢現出真身打破海市規矩，因此也不擔心他會飛天逃走。
又過了一刻，馬精的靈力已經有些吃不消，謝悟空卻越發來勁，一時追逐，一時閃到馬精面前，時不時給馬精一記軟拳。
片刻后，陳小貓見馬精確實有逐漸力竭之相，才叫回謝悟空。
馬精慢慢落地，已是氣喘噓噓。
“怎樣，還玩嗎？”陳小貓微微一笑，向馬精緩緩攤開手心：
一串白玉手鏈中，嵌著一顆微微發光的碧色骨頭。
馬精看到自己手鏈，眼神微微一驚。想起方才自己偷襲時，反被陳小貓拉住手腕，想必這手鏈就是在那時被她扒下來的。
陳小貓笑問：“尊駕手鏈中這枚骨頭是從何處得來？”
“這是…凡人進獻！”馬精將頭偏向一側，回避了陳小貓的質問眼神。
陳小貓將頭悄悄湊到馬精耳邊：“這肥遺骨頭是星湖虞介進獻給您的吧？雨師大神。”
馬精驚訝：“你怎會知道？哦，是你…”
陳小貓微微一笑，將馬精拉到一旁，低聲道：“雨師大神若不想自己干的事被三界上下知曉，最好還是忘了我們承諾殺肥遺那件事。”
馬精白了一眼陳小貓，道：“最近本尊太忙，本來也沒空顧及此事，不提也罷。只是你不可對外面那個女人提到我的身份。”
“成交！但是老板娘的錢你恐怕得退她，還要幫她把臉治好。然后…”
“什么？”
“然后你幫我把手下那幾只老蜃召出來，我問個話。”
馬精默默點頭，走到外面退了老板娘的錢，又催動靈力在老板娘的面龐上施法。
老板娘只覺得臉上一片清爽，拆開紗布，已經看不到先前的疤痕。
陳小貓又湊到老板娘耳邊道：“剛才的情況你已經看到，這只馬精的修為遠遠超過尋常妖精，而且它的后臺是一只大魔怪。老板娘雖然實力非凡，但開門做生意，都是求財，還是息事寧人為妙。”
老板娘一向知曉分寸，而且她明白眼前無論是那馬精還是陳小貓，武力值都遠遠高于自己，此時陳小貓給了她臺階，她自然不能不識相：
“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下次見到我一定打斷他的腿。至于你要的老蜃們的藏身之地…”
陳小貓馬上告訴老板娘，自己暫時不找他們了，記在帳上，以后再麻煩老板娘。
老板娘將陳小貓拉到一邊，暗示只要她不大肆張揚自己上當受騙的事，以后只要她能辦到的，都會替她辦到。此外，她還告訴了陳小貓黃金闕酒樓在人間的地址。
陳小貓一一點頭笑納。
待老板娘遠去后，馬精搖身一變，立刻恢復成了三十歲左右、華衣仙冠的神仙模樣。
陳小貓覺得這雨師除了瘦長臉型與馬精造型有點雷同、一臉“你們凡人都是渣”的傲氣外，乍一看也算是風度翩翩氣質絕佳。
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新的契機，開口詢問：“雨師大人近期在忙著賺錢？”
雨師看了一眼她與四郎，悶悶地“嗯”了一聲。
祝隱感到驚奇，大叫道：“現在神界不講究賺功德，而講究賺錢了嗎？”
雨師驕傲地瞥了一眼祝隱，根本就懶得回答。
祝隱伸頭試探：“莫非…你跟火神一樣，嗜賭成性，欠了人銀子？”
雨師表情立刻冷沉，道：“我怎會是那種毫無節制的賭徒？”
四郎溫和道：“冒昧一問，雨師大人籌這么多錢是為了什么？”
雨師輕輕揮袖，于虛空中舒展開一幅山清水秀的畫面，道：
“前些時日我查閱天道文令，發現此地河堤若不加固，一年后必遭暴雨侵襲，洪泛千里，死傷無數。你們人間的朝廷現在黨爭不斷，無人料理此事。我籌錢修堤，不過是不想親手屠殺生靈而已！”
“這是…翠微湖上游？是明州！”那畫卷上的一樹一景陳小貓都十分熟悉，不由心驚。
雨師揮袖收起虛空中的畫卷，傲然不再言語。
四郎聽到陳小貓的話，猜到她很擔心，立刻追問：“不知雨師大神現在還差多少銀子？”
雨師拿眼角瞧了四郎一眼，淡然道：“不多，三百萬。”
“三百萬？”
陳小貓和四郎對視了一眼，二人臉色都猛然一沉。
雨師冷蔑一笑：“就是三百萬？而且不能濫用雨師之權，不能泄露天機，不能用玄術，也不能在凡間行搶劫偷盜之事。你們覺得這銀子好賺嗎？我如果不再海市這種人傻錢多的地方想點辦法，還能做什么？”
陳小貓頓時感到雨師也不是那樣卑鄙無恥的神仙。
她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開奇巧樓、建靜廬，一年滿打滿算也不過賺得二三十萬兩，若是要三百萬…
確實有些困難，不過，應該、大概、可能…也不是全無辦法。
她云淡風輕道：“三百萬也很簡單，只是雨師大人需要等幾日。等幾日您來找我，我幫您籌錢。”
雨師微微瞇起眼，道：“就憑你？”
“對，就憑我！”陳小貓直視雨師，眼神出奇平靜。
雨師一臉質疑：“你們人間有句話說得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有什么條件？”
陳小貓淡然一笑：“那是我的家鄉，我沒有特別的條件。不過…若是您以后有機會見到紅連天城的慈航尊者，請幫我代個話，我想見她。”
雨師看了陳小貓，表情不復先前的高傲，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隨后，他召出四只老蜃，讓陳小貓盡情詢問。
對于堯京的海市蜃樓之事，四只老蜃一問三不知，都說近期從來沒有在堯京布下蜃樓。
陳小貓繼續追問有沒有類似的玄術可以造出海市蜃樓的效果。
其中一只最大的蜃想了半天，終于開口：“我記得，五千年前我們在蓬萊島悟得蜃樓營造之法時，有一位人類修士正拜入蓬萊島修仙，他資質奇高，很快就學會了蜃樓幻境營造之法，但由于缺乏底蘊，他的法術很不穩定，有時會發生一些大的差錯。”
陳小貓問：“什么差錯？”
“額，就是…把古今年代混亂無序地嫁接到一起。這種事情發生了幾次，雖然未造成大的后果，但蓬萊島的仙人們便不再允許他進一步修行，將他趕出了仙島。”
“那人叫什么，有后代么？”
“后代有沒有不知道，但那人的姓氏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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