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突破口
江棠在《青春咖啡館》遇到韓曼曼的挑釁時，一開始想的是時白。
之后，她的重點根本不在韓曼曼本人身上。
自從她聽高越無意提起過韓曼曼與李辰懷的曖昧之后，江棠就把焦點放在了他們之間的這段關系上。
李辰懷是江棠遲早要對付的人，偏偏身為新藝娛樂董事長的李辰懷，心思縝密、老謀深算，這么多年來在公司里，幾乎沒什么破綻。
江棠縱觀下來，唯一覺得有機會的突破口，就是韓曼曼。
說來，韓曼曼這個人也有很意思。
她沉浸在李辰懷帶來的虛假榮華里，對外總是純真善良的大小姐形象。
偶爾還帶了點些許不諳世事，在遇上時白之前，不少男人都很吃她那套。
她這虛假的、可笑的偽裝，讓他人對她的印象直線下降，甚至會否定她這個人。
但江棠卻看到，在她這些表象里，那份藏得很深的清醒。
韓曼曼，是個識時務的人。
就像她在確認自己與咖啡館其他成員的關系已經惡劣到無法挽回之后，連續三天的拍攝里，都沒有鬧出任何幺蛾子，還主動減少鏡頭分量，有避嫌江棠的意向。
這份清醒認知，倒是很難得，也更讓江棠看到可能——
一個清楚自身處境的人，是不可能不留下半點后手的。
江棠說道：“這幾天，韓曼曼應該過得很煎熬，而李辰懷卻是絕對不會幫她處理這些麻煩的人，她要想找到出路，只能另尋他法。”
高越也道：“這個時候，就該輪到我去找她了。”
兩人默契的笑起來。
就在江棠重新回歸廚房，尋找稍顯生疏的手感時。
高越用匿名方式，聯系上韓曼曼，說能救她出現在的處境。
韓曼曼正是焦頭爛額的狀態，只要面前出現救命稻草，她哪怕有疑慮，也仍然按照約定的，悄悄來到這家咖啡館。
然后她就在這里，見到了等待她的高越。
“怎么會是你！”韓曼曼脫口而出。
在新藝呆了好些年的她，哪里會認不出曾經身為新藝高層的高越。
她忽然意識到什么，攥緊裙角，最后還是在高越對面的沙發上落座。
隨意點了杯咖啡，韓曼曼腦子一片亂糟糟，更是不知道對高越說什么才好。
還是高越，不動聲色地掌握起這次談判的話語權：
“現在網上罵你罵得很厲害吧。”
韓曼曼猝不及防地流露出防備。
隨后抬起的視線里，多少帶了些怨恨：“這些難道不是你跟江棠的手筆嗎？”
說起江棠，她心有恐懼。
可笑她還以為江棠是個什么事都不懂的小丫頭。
然后就被現實上了慘痛的一課。
至今光是想想，都覺得遍體寒意。
這一切的開端，都是從她對上江棠開始的。
韓曼曼后悔，很后悔。
高越也沒否認：“是，我們有過推波助瀾，但這些黑料可不是我們隨意編造出來的，它就在那里，就像定時炸彈，遲早有一天會爆發出來，我們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
韓曼曼冷笑地抱住手臂：“這么說我還要感謝你們咯？”
高越不以為意：“那倒不必，今天的我來，是要幫你的。”
韓曼曼不意外：“我知道你們有目的，是為了李辰懷吧。”
高越輕輕放下咖啡杯，再次深深打量起韓曼曼：“江棠說，你是個難得清醒的人，現在看來，她說得倒是沒錯。”
韓曼曼一愣，大概是沒想到江棠會給她這樣的評價。
她抿了抿唇：“你們能給我什么。”
高越：“看看你手上的東西有什么價值。”
韓曼曼咧開嘴，笑得有些瘋狂。
“當然是能讓李辰懷徹底覆滅爬不起來的東西！”
“是嗎？”
高越沒有輕易相信她，而是等韓曼曼說。
就聽見韓曼曼緩緩道：“你應該知道，李辰懷是怎么起家的吧？”
高越點點頭，身為新藝前高層的她當然知道：“這應該要多虧他的夫人，我見過兩次，是個很溫婉的女人。”
韓曼曼嗤笑：“是啊，李夫人是個很好的人，就算知道我跟了李辰懷，也沒有看輕我，反而很同情我…剛開始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后來我明白了。你知道嗎，李辰懷曾經把我送去過別人床上。”
高越表面上還算鎮定，但內心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這些事情李辰懷是隱瞞得有多好，身為新藝前高層的她竟然半點不知！
韓曼曼把下唇咬得快要出血，回憶起那段日子，她只有無盡的痛苦。
“我慶幸我熬過來了，還在李辰懷身邊站穩了，他說他欣賞我這種知道要什么的人。我也是在這個時候，跟李夫人接觸變多，才慢慢知道李辰懷的其他事情。”
李辰懷起家靠的是李夫人娘家，這件事情圈里眾所皆知。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李辰懷是踩著李夫人一家親人的鮮血站起來的。
他甚至活活氣死了他的老丈人，讓李夫人至今對他恨之入骨，僅僅是為了報仇而蟄伏在他身邊。
“然后李夫人給了我一些東西。”
“所以你打算利用這些東西，向李辰懷復仇？”
在高越的問話，韓曼曼久久沒能說話。
臉上還有一閃即逝的愧疚。
“沒有。”韓曼曼雙手置于膝蓋，攥緊裙角，“我對不起李夫人，那個時候她明明相信我，才把東西交給我，但我沒有如她的愿，而是把這些東西藏了起來，作為我保命的底牌。”
韓曼曼眼前浮現出李夫人枯槁的面容，想起她已經徹底病倒起不來的身體。
數月之前，她去見過李夫人。
她以為會看到滿眼怨恨的李夫人，結果李夫人卻只是朝她笑。
笑里，有最初見到她時的憐憫與同情，至始至終都沒變過。
韓曼曼狼狽地逃出李家，之后再也沒敢去。
韓曼曼捂著臉哭了起來。
“我真的窮怕了！我不想再過以前那樣的生活！我只想維持現狀讓全世界都羨慕我！我也從來沒跟李夫人承諾過什么！那些東西都是她自己給我的！我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她會這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