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期節目又開始錄制了。
還是那個農家小院,還是那個衣著樸素的農婦媽媽,但眾人看向衛素梅的時候,眼睛里已經帶了崇拜與贊嘆。
尤其是那株據說價值好幾百萬的蘭花,居然還被衛素梅就那么隨意的丟在院子里,眾人愈發覺得這位衛媽媽深不可測。
趙萌萌張了張嘴,還是沒能叫出那聲“媽”。
不過,眾人都很理解她的心理,就是網上的網友,也不再一邊倒的罵她貪慕虛榮、不認親媽。
反而覺得她更加真實,不做作,也不虛偽。
短短幾天的功夫,趙萌萌的粉絲又漲了好幾萬呢。
“…這株蘭花,您、您就這么放著?”
趙萌萌果然不負她真性情的人設。
再次來到姜家的小院,大家看到院子里的那株天價蘭花,驚詫、敬佩之余,都有些犯嘀咕;這么值錢的東西,就這么輕易的種在院子里,安全嗎?
這里雖然是小山村,基本上都是留守老人和孩子,而這些人,大多也都不怎么關注娛樂八卦。
就算有的孩子聽說了,他們因為年齡的原因,應該也不會對衛素梅的院子造成什么危險。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財帛動人心,一旦這一期節目播出去了,觀眾們發現衛素梅依然不把寶貝當成寶的藏起來,反而任由它待在院子里,有些人就難免動歪心思。
到時候…衛素梅一個人住在這里,可就危險了。
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都想提醒衛素梅,可又怕貿然開口會不太好。
還是趙萌萌,眼睛不住的瞥向那株看似不起眼的蘭花,咬牙說出了那句話。
“嗯?”衛素梅楞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萌萌,你是在擔心我嗎?”
趙萌萌:…
她確實擔心啊,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她傲嬌慣了,就算擔心親媽,也不愿直接說出來。
如今被親媽道破心事,更是有種羞惱的感覺。
覺察到趙萌萌的不自在,衛素梅也沒有繼續逗弄她,而是順著這個話題,直接說道:“放心吧,我已經聯系了省里的蘭花協會,委托他們暫時保管并售賣。”
“您要把它賣掉?”趙萌萌有些驚訝,上周錄制節目的時候,雖然只是短暫的相處了兩天,但衛素梅的隱士高人形象,已經深入她的心。
在她的潛意識里,更是把衛素梅當成了一個是金錢如糞土的山野隱士。
結果,現在這位高人卻告訴她:要把那株蘭花賣掉。
呃,這、這有點兒崩人設啊。
“是啊,既然有人欣賞它的價值,并愿意高價將它買走,我當然要把它賣掉了?畢竟,我也需要用錢。”
衛素梅卻十分坦然,沒有半點因為談及錢而覺得不好意思。
這次,別說趙萌萌了,就是周遭的工作人員也有些詫異:前一秒還是隱士高人,怎么下一秒就、就變得這么、這么煙火氣?
對著衛素梅坦然的模樣,眾人說不出“市儈”這樣的貶義詞。
但,大家的心里到底有些別扭。
還是趙萌萌,忽的啊了一聲,似是想到什么。
緊接著,她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神情更是無比懊惱,似乎在后悔自己不該在鏡頭前“失態”。
那件事可是親媽的隱私啊,在沒有得到她的允許下,趙萌萌覺得自己不該隨意泄露。
她越是這樣,眾人越是好奇。
娜姐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唉,自家這個藝人啊,還真是肚子里藏不住事兒。
她哪里還像個傲嬌的大小姐啊,分明就是個傻乎乎的鐵憨憨!
看到趙萌萌以及眾人的表情,衛素梅并不以為意,反而主動的繼續說道,“不用這么避諱,其實我的病,不是什么隱秘,或是見不得人的丑聞。”
衛媽媽得了病?
攝影小哥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一眾工作人員更是面面相覷。
他們也算跟衛素梅親密接觸了兩天,在那兩天里,大家同吃同住,算不得多親近,可好歹也有了了解。
且看衛素梅淡然、平和的模樣,再看看滿院子都是她親手制造的物品…她、她哪里像個病人。
偏偏,趙萌萌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讓眾人忍不住聯想:衛媽媽難道得了什么重病、絕癥?
“半年前,我查出了乳腺癌!”
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衛素梅卻主動開口了。
“哈?乳腺癌?”
眾人紛紛吃了一驚。
因為在世人看來,癌=絕癥!
只要得了這種病,基本上就被宣判了死刑。
雖然可以做化療、做手術,或是用藥物控制,但也等多是推遲死亡的腳步。
治療和不治療的區別,約莫就是晚一天死和早一天死!
但不管早晚,必死的結局卻無法更改。
當然,也有人說,癌癥之所以會成為絕癥,很多情況下,都是病人太過恐懼,生生把自己嚇死了。
所以,一般來說,但凡知道自己得了癌癥的人,心氣兒瞬間就散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死氣沉沉的暮氣。
而眼前的衛素梅,如果不是她自己親口承認,任誰看了她的模樣,也想象不到,她居然是個癌癥患者。
沒有絕望,沒有死氣,反而積極樂觀,談及自己的病情也毫無避諱!
這、這…大家真的很難相信。
就是編導,在聽到衛素梅說自己得了癌癥的時候,第一反應也不是“太好了,又有爆點了”。
他雖然想讓自己的節目火,可也不是完全沒有底線。
對于弱者,他還保有起碼的同情心與悲憫。
不過,眼前的衛素梅,似乎不需要外人的同情。
人家早已想開了,而且無比平靜、坦然的面對這一切。
“是啊,半年前我就得了乳腺癌。”
“說實話,剛剛得知病情的那一刻,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你們或許沒有見過曾經的我,那時我真的只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每天就是買菜、洗衣服、做飯,照顧丈夫、女兒…我的生活單調而忙碌。”
“…我會騎自行車跑去另一個城區買東西,只為那里的雞蛋便宜兩毛錢。我也會為了幾毛錢的菜價,跟小販糾纏半天。最后實在講不下價來,還會拿上人家一頭蒜或是一根蔥做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