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折磨
小棠震驚的捂住自己發燙的右臉，能容和張嬤嬤也是嚇得夠嗆。
小棠不服，狠狠的瞪著李心兒，道：“你仗勢欺人！”
李心兒毫不猶豫的，朝著小棠的腹部就是一腳：“賤婢就是賤婢，居然敢與我用平語，采兒，給我掌她的嘴！”
能榮趕忙捂住小棠的嘴巴，顫顫巍巍勸和道：“太子妃，小棠這丫頭年紀尚小，伺候主子多少會有些不得力的地方，還望太子妃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她這一次。”
能榮說罷，給了張嬤嬤一個眼色，張嬤嬤便慌忙起身，拿起放在墻角的掃帚，陪笑道：“太子妃，您不是說去打掃棲鳳宮嗎，咱們快些去吧！不然一會兒天色該晚了，那時雪下的更大。”
李心兒聽了她的話也抬眼望了天，然后心里醞釀起更壞的主意。
“我自然是不會與她一個奴婢計較的，再說了，她算什么東西？你們拿著清掃的工具，到我的棲鳳宮來吧！”李心兒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在地上抽泣的小棠，然后滿意的笑了。
“對了，她也得來。”李心兒指了指小棠說。
“是是是，太子妃，您先走一步，奴婢們拿上工具，馬上就來。”能榮點著頭說。
李心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出了來喜宮。
“小棠，到了棲鳳宮，你可莫要在與太子妃頂撞了！”能榮蹲下身去，掏出自己的手巾輕輕的擦拭小棠嘴角的傷口。
“嗚嗚…她憑什么這么對我，我要告訴良娣，我不服…”小棠抽泣著，說話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手緊緊撰成拳頭。
“不可，太子妃是什么樣的人？咱們心里也都清楚，眼見她今日就是心里不痛快，來找茬的，你怎么還能往槍口上撞呢？你要是同良娣說了，良娣的位分要比她低，你又是身為奴婢，太子妃隨便給你安個目無尊卑的罪名，都沒處說理去。”
能榮一邊說著一邊一個指頭，一個指頭掰開小棠握緊的拳頭，語氣之溫柔，就像是長輩在與晚輩交流。
小棠悶哼一聲，也覺得有些道理，一只手捂著右臉，另一只手拿了抹布，也跟在能容和張嬤嬤的身后，朝著棲鳳宮走去。
進了棲鳳宮，小棠又是氣鼓鼓的模樣，因為地上分明被掃得很干凈，雪都被掃了，靠墻堆著，通往正殿的路上，更是被掃得一塵不染。
“剛才我與你說的話都忘了嗎？快將你那神色收斂些，否則太子妃瞧見了，小心她又責罰你！”能榮回頭，對小棠提醒道。
見小棠收斂了神色，能榮才提高了音量，朝著棲鳳宮正殿喊道：“太子妃，奴婢來了，需要從哪里打掃呢？”
屋內的李心兒裹著貂皮襖子，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覺著面前的炭火烤得發悶，有氣無力道：“采兒，將她們帶到偏殿，先讓她們烤烤火，這會兒子雪都沒下，她們有什么好掃的。”
采兒遵了命令，出去將小棠能榮和張嬤嬤三人帶到偏殿，又與劉嬤嬤在炭盆里添了些火力旺的炭火。
“怎么會這樣好心叫咱們烤火，只怕是她想到什么新法子拿咱們出氣了？”小棠并不覺得冷，剛才李心兒打她可是用了很大的力道這會子她覺著臉上有團火在燒，哪里還會感覺到冷。
“能烤火還不好呀！難不成你希望咱們在外邊凍著，這死冷寒天的，誰在外邊受得住啊！”張嬤嬤倒是剛才在外邊冷著了，進屋之后就立即靠近火邊，巴不得將全身上下都烤個遍。
能榮一直站在窗邊，不停的抬頭看天，看著天空上的云層越來越厚，她的一顆心也是揪了起來，不停的祈禱著不要落雪。
可天公不作美，約莫在她們烤了半個時辰的時候，天空開始紛紛揚揚落起了雪，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這要是太子妃叫咱們去掃雪可怎么辦？”張嬤嬤原心安理得的烤著爐火，如今看到窗外的飛雪，也是緊張得不行。
“呸呸呸，你別烏鴉嘴。”小棠看著撒鹽似的雪在慢慢變成鵝毛大雪。
能榮嘆了口氣，正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門被哐當一聲踢開了。
“太子妃叫你們出去掃雪！”來的人是一個伙計，黑壯黑壯的，臉上說這話的時候浮現一種得意的神情。
“這外邊下那么大的雪呢，我們只有一雙手，哪里有雪落得快？”小棠由高聲變為嘟囔，因為她牽扯到的面部肌膚發痛。
“我只是負責傳達命令的人，你們能不能掃得清，那可不是我管得了的。對了，太子妃說她入冬以來一直手腳冰涼，你們今夜必須掃完了雪才能睡覺，不然害太子妃娘娘發了寒癥，可有你們好果子吃！”
那人說罷，雙手啷當的背在身后，哼著小曲闊步走了出去。
“走吧，咱們去掃吧。”能榮嬤嬤長長嘆了口氣。
小棠卻是一臉的不情愿，繼續捂著臉吃痛的嘟囔道：“我才不去，誰知道這雪會落到什么時候，難不成下一晚上的雪，咱們還得一晚上不睡覺啊？那凍死在外面都是有可能的！”
張嬤嬤雖然反應有些慢，如今的形式她也看清了，自顧自拿起了掃帚，跨過門檻，朝屋內道：“只怕是不掃還有別的責罰等著咱們，快出來一起掃吧，只盼著這雪能夠早些落干凈。”
三人嘶嘶哈哈走了出去，鼻息噴出的熱氣很快被寒風吹散，方才在那屋子里的暖氣早被風給吹走，甚至有了對比還覺得更冷，冷到凍骨。
“快些掃吧，動起來就不會這么冷了！”能榮哈了兩口氣在掌心，然后搓搓手，捏上冷得像冰條一般的掃帚棍，雙腳叉開，朝地上掃去。
小棠和張嬤嬤跟著一起，將地上的雪往墻腳掃去。
只是棲鳳宮是主宮殿，占地是來喜宮的三四倍，三人即便是不敢停下來片刻，不停的掃著，也掃不完，掃不凈從天空不停飄落的飛雪。
雪越來越大，三人手已經完全被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