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瞞不住了
“今天是你生辰，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皇上大手一揮，心里卻在算計著，算一算太子去圍剿威猛山，有些日子了，但就不見消息傳來，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沒傳來讓他有些憂慮，懷疑太子的能力啊。
“臣妾想跟陛下討一道圣旨。”皇后沒到自己接住貴妃的話，順水推舟，把要求說出來，原先還打算宴會上再跟皇上，裝無意間提起。如今看來，不用了。
“說吧，朕看看你要請一道什么旨意。”皇上說話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目光都停留在了旁座的高貴妃身上。
“請皇上為太子殿下和李丞相之女李心兒定個婚期。”皇后說著半跪在地上，大有皇上不答應她，她就不起來的意思。
皇上討厭不過的就是來自女人給的壓迫感，再者他心中還有很多顧慮，太子蕭大椋并非他中意的儲君人選，他擔心跟丞相之女婚配之后，太子如同有了左膀右臂，在行宮之中做事，再無顧忌。
“皇后啊，今天是你的生辰，你的旨意也只能為自己請，太子殿下不是小孩子，若是他傾心誰，想娶誰，直接來同朕說便是了，現在在太子出差辦事，若是他回來時發現你這個為娘的給他定下婚期，他不愿意又來叫朕收回成命，那朕的旨意豈不成了笑話？”
皇上臉色一變，只是礙于今日是皇后的生辰，不好直接發怒而已。
皇上話一說完，四下一片安靜，一眾嬪妃都秉著一口氣，不敢幫腔，也不敢隨意站隊。
“皇后，朕還有些公務未處理。”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皇后神色一滯，好半天才欠身恭送皇上。
“要說到這生辰禮物呀，我好奇皇后娘娘新封的爍郡主，不知道爍郡主會為娘娘準備什么禮物呢？”高貴妃同皇上一起離開以后，剩下嬪妃里一個還有眼力見的轉了話題。
“她呀，送什么我都喜歡。”皇后陪著笑，臉上是出奇的難看。
皇上剛才說的那一番話，無異于將他當眾掌腘。
見皇上皇后鬧了不開心，嬪妃們也各有各的理由，離開了。待眾嬪妃們走了之后，皇后以伺候不周將小廝丫鬟們都趕出殿外候著出氣，就留阿如和一個還算機靈的丫頭在內殿伺候著。
“阿如，你聽到皇上說的話沒有？他在教訓我，不該擅自為太子做主意，可是你說但是平民子女婚配，也靠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這個做母親的，怎么就不能為太子做主了？”皇后一把掃落桌上的茶盞，由于殿內鋪有厚厚的地毯，茶杯沒有摔碎，而是在地上打了幾個轉，又不知道滾在哪個椅子下去，只是那里面泡的是清火的紅茶，一個不小心，皇后的華服上沾了淡紅色的茶水。
這可讓阿如著了急，自家主子早上說話惹皇上不高興就算了，晚間晚宴的時候再穿著有污漬的衣服前去，會惹的皇上更不開心。
“皇后娘娘切勿動怒，今日是個高興的日子，若是讓陛下見了您這副模樣，恐怕只會更生氣。”阿如趕緊去院里的小廚房倒了些白醋來，手巾沾著白醋，往皇后的袖子上一點一點擦去，一炷香的功夫，皇后的華服上只有水漬，而沒有污漬。
“我只是氣不過，皇上對高貴妃那個小賤人那么好，冷落了我也就算了，還在我生辰這天駁回了我的請求。讓那些嬪妃們看了我的笑話。”皇后越說越是生氣，藏在袖中的手已經緊緊握成拳頭。
“無妨，這時被旁人看了笑話又怎么樣？那您不要當回事啊，旁人自然也就不敢提，再者說了，您是當今太子的母親，太子殿下那可是儲君，誰又敢看您的笑話呢？”阿如在皇后身邊，盡心盡力陪伴服侍多年，他總是有三兩句話便安撫了皇后情緒的能力。
皇后這邊沉不住氣，身在軍營里的云瀾之也是如此，他一直在訓練場上拖著時間，就是不知道皇后的壽辰該怎么辦？
早上出門時，母親便跟他吩咐道，現在他已經是云家的家主，應該能獨當一面，所以就由她帶著，一早就被好的賀禮，再叫上林妹妹一起進宮去給皇后娘娘賀壽。
可是他上哪去找悅兒妹妹去啊，原先懷疑是皇后做的手腳，他也派了幾個探子進宮去打探消息，誰知皇后那邊除了上心太子殿下的婚事便沒有什么動靜。現在太子也不在宮中，身邊又沒有什么可以出出主意的人。
云瀾之在軍營待久了，也不管皇家那些事情，往常的話，就跟著母親帶著賀禮這個娘娘祝賀一番，那個娘娘夸贊一番，他從未清楚每個娘娘生辰到底是哪月哪日，畢竟皇上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他想記也記不住。
現在輪到他獨當一面，又恰巧遇上皇后娘娘新封的郡主消失，他真不知怎么辦才好。
皇后的生辰皇宮門會開著的時間長一些，云瀾之拖了又拖，直到城門將要關閉的時候，才硬著頭皮去了。
幸好云薌位分不夠，又個女孩子，不能一同前去，不然云瀾之感覺自己猶豫的當下就會暴露。
云瀾之真是硬著頭皮去的，他萬不得已想出一個下下策，自己到那以后送完禮，趕緊借著軍中還有一些事務需要他處理，早早溜開，實在是溜不開，若是皇后皇上問起來，他就說林悅南下蘇杭養病去了，短時間趕不回來。
誰知云瀾之，很不湊巧的，遲到了。
皇后的生辰宴設在御花園內，整個御花園內張燈結彩，熱鬧非凡，燈籠的光亮足足照亮了半邊天，亮得如同白晝一般。也將云瀾之窘迫的表情看了個清清楚楚。
因為早上，皇后跟皇上鬧不痛快的事情傳遍了宮韋，大家也都多長了個心眼，早早的趕來，不敢晚到。
皇后為了體現自己的仁愛寬厚，將林悅的座位，設在了太子旁邊，跟其余公主并排，意寓為她對林悅，像對待自己親生孩子一樣。而林悅住在云家，皇后就將云瀾之的位置設在了林悅對面。
兩個位置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離主座的皇后皇上近，非常近，近也就算了，林瀾之還晚到，內臣扯著嗓子向里面喊“云將軍賀山居秋暝圖一副，玉如意一對，奇石若干。”
內臣的話音剛落，皇后也開了口“賜座。”
云瀾之挺了挺身板，深呼了一口氣才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