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寂良小聲問道:“生日禮物,夫君想要什么?”
“良兒就行。”蕭然說的同樣小聲。
寂良嫣然一笑:“吾本就是夫君的,夫君再想想。”
“等為夫想到了再告訴良兒,良兒先欠著。”
“嗯。”
餐桌上放滿了菜,人是擠著坐的,蕭父說這樣才熱鬧。
難得今天開心,蕭父也端起酒杯。
“蕭然如今是成家立業,孩子個個兒都優秀。”蕭父舉起酒杯,“作為父親,我深感欣慰。”
蕭父一口將酒吞進喉嚨里喝下,又給自己滿上。
“蕭叔要少喝酒。”白岑勸道,“最好不喝。”
蕭然直接拿走蕭父的酒杯,連帶酒瓶一起放在他面前。
“沒大沒小,把酒杯給我。”蕭父的臉上帶著醉意,伸手要道。
“爺爺明天早上還要送我們去上學,不能貪杯。”
蕭父一聽,縮回手不要了。
唐芯與白岑沒說上幾句話,就被蒔出叫去回答他的“十萬個為什么”。
“白醫生,我能去你那里實習嗎?”唐芯問道。
“在中醫堂實習,對你沒有任何的幫助。”白岑直言道,“來中醫堂看病的,基本都是大爺、大媽。”
“你藥理知識豐富,我想跟著你學習。”
“白岑知道的那些藥理知識書上都有。”蕭然說道,“多看書,一群大爺、大媽的,你去湊什么熱鬧。”
唐芯瞪了蕭然一眼,“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他不懂嗎,不幫她也就算了,還數落她。
“都是些大爺大媽,你去了不方便。”方飛燕倒覺得這個提議好,“專心在家看書。”
“是,媽。”
唐芯嘴上消停了,心里卻還在蠢蠢欲動。
蕭然在剝蝦,剝好后直接喂進寂良口中。
“夫君吃。”
“我吃飽了。”
“螃蟹一人一個,吃完了才能走。”蕭母說道,“唐睿,多吃菜。”
兩杯酒下肚,唐睿這車是開不了了。
“燕子,一會兒回去的時候你開車。”
“除了我開,還能誰開。”
蒔出他們吃得很飽,睡覺前還會再喝一杯牛奶,奶奶說了,冬天要補鈣,等到春天來的時候才好長個兒,他要長得像爹爹一樣高。
吃完飯,大家都幫著收拾,蒔出與陶煦申請去洗碗,涼瑜與重欒在擦桌子,霈宥與霏纓負責拖地,燭瑯帶著蕭情玩耍,朽月與黛耒在收拾餐廳,每人都有事可做。
唐睿走的時候,將垃圾一起帶了出氣。
收拾完后,大家便上樓洗漱,準備睡覺,明天星期一,又是新的一周開始。
白岑每天早上都會跟蒔出他們一起出門,與蒔出他們生活在一起,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蕭然跟寂良要去新房驗收,因此,今天是蕭父送蒔出他們去學校。
“這天越來越冷,白岑,你穿多大的衣服?”
蕭父見白岑總是穿著一件黑色大衣,好像連件羽絨服都沒有。
“我不冷。”
“過兩天降溫,我看你跟蕭然差不多高,別總是穿黑色。”
蒔出他們的衣服,都是蕭然統一在網上購買,然后送貨上門,相同的款式,不同的顏色。
董倩一般來的比白岑要早,她做事麻利,最主要的是話少,因此,白岑與她相處的還算和諧。
“天氣冷了,你可以晚點來。”
其實,白岑之所以來得早,無非是想陪著蒔出他們一起出門。
“八點了,不早。”
“以后晚半個小時來,多讓孩子睡一會兒。”
蒔出他們現在起床也沒之前那么積極,有的時候為了節省時間,早餐會拿在手上,在路上邊走邊吃。
“謝謝你,白醫生。”
“做事吧。”
知道他開門早,有些大爺趁著晨練的時間來做治療。
“白醫生,我脖子不舒服,你給扎兩針。”
“我先看看。”
白岑開店一個月,賺的不多,但口碑極好,慕名而來的大爺是絡繹不絕。
“白醫生,手腫了。”
“你這個問題有點大,需配藥吃。”
白岑的性情溫遜有禮,用現在的話來說叫紳士,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笑意,似乎沒有脾氣。
“白醫生,老師給我電話,說貝貝的身體不舒服,像是發燒了。”
“你去照顧孩子,店里忙得過來。”
話雖如此,已經有三位大爺、大媽在排隊等候了。
白岑一般周日休息,因此,周一來看病的人有些多。
人再多,他也是有條不紊的一個接著一個的來。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中午,蕭父來給白岑送飯。
“還有人呢?”蕭父放下飯盒問道,“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
“蕭叔,今天有點忙,晚上可能回來得晚,你們先睡,不用等我回來。”
“行,這些都是要洗的嗎?”
蕭父見筐子里堆滿了毛巾和床單。
“蕭叔,您放著,我去洗。”
“你忙,不用管我。”
蕭父提著筐子朝洗手間走去,他打開洗衣機,將用過的床單先放進去清洗。
“蕭叔,我忙得過來。”白岑走來,臉上的歉意再明顯不過,“董倩的孩子病了,這些事情,我慢慢來做。”
“怎么,嫌我做的不好?”蕭父故意打趣自夸道,“你看,我還知道分開洗,去把飯吃了。”
“我......”白岑有口難開,“給您添麻煩了。”
“蕭然也沒少給我添麻煩,以后有兩個兒子給我養老,樓下的那些大爺,又得羨慕我嘍。”
“嗯。”白岑應道,心里被注入了暖流,暖暖的,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吃完飯,便接著工作。
蕭父走的時候,店里又來了兩人。
“白岑,我走了。”
“您路上小心。”
董倩下午來過一次,抱著孩子一起來的。
“白醫生,真的很抱歉。”
“孩子怎么樣?”
“吃了藥,我可能要請兩天假。”董倩不想給白醫生添麻煩,可又舍不得這份工作,“白醫生可以另請護士。”
“你先回家照顧孩子,等孩子好了,若是還想來上班便來,若是不想我再聘人。”
“謝謝白醫生,我想來。”
全職媽媽的苦楚,董倩深有體會,沒有經濟來源的她,同樣也喪失了尊嚴,尤其是在為一塊錢斤斤計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