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門左道就說得難聽了。”唐睿未與蕭然一般見識,在他眼里,蕭然不過是個只會滅火的小白,“我是唐門第三十八代傳人,一些非自然案子都由我來處理。”
蕭然一臉的淡定,內心毫無波瀾,“良兒的真身你們都見到了,我只想與良兒平淡度過余生,二位若是無事,可以回去了”
蕭然的淡定與冷漠,令唐睿對他有些陌生,“蕭然,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并無。”蕭然抱起良兒,朝臥室走去,“時間不早了,我與良兒要休息了。”
蕭然已經走進臥室,唐睿與老吳再無留下來的必要,也都下樓離開了。
“老大,你有沒有覺得蕭然變了?”車上,老吳說出心中感受,“有種心高氣傲的感覺。”
“是有些變了,說話沉穩,不多說一句廢話。”唐睿的心里七上八下,他悔不當初,昨天就不該勸蕭然結婚。
“你說沉睡案跟龍女有關系嗎?”
“沒有。”
唐睿在心里十分清楚,寂良無害人之心,就在他對寂良屢次出手時,寂良全無還手之意。
“也不知今晚過了,又有多少人醒不來。”老吳無奈的感嘆道,“老大,要不去請毛小舞幫忙。”
唐睿若有所思,他沉著臉不作聲。
“老大,怎么調頭了?”
本應直行的路口,唐睿左轉,將車開了回去。
“回去找蕭然。”
比起找毛小舞,唐睿更愿意去找蕭然幫忙。
聽到門鈴聲,蕭然以為是蕭父蕭母,開門一看,竟還是唐睿。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唐睿站在門口,因為蕭然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手上有個案子,十分棘手,想請你幫忙。”
“超出我能力范圍之內的事情,我也束手無策。”
“人命關天。”唐睿無奈說道,“最近有些人一覺不醒,各項生命體征正常,就是醒不來。”
“是被夢里的眼睛纏上了。”
寂良從臥室走出來,夫君出來有一會兒了,她來看看情況。
“什么眼睛?”唐睿問向寂良,急切中帶有一絲難以掩飾的欣喜,這件案子終于有了眉目。
“應該是蛇眼。”寂良被蕭然牽在身后,“吾也夢見過,不過,夫君叫醒了吾。”
“什么樣的夢?”唐睿追問道。
“黑暗中,一雙透亮的金眼盯著你看,你去何處,它便跟去何處,無盡的黑暗里,你無處可逃。”
“能找到它嗎?”唐睿直接問道,“近半個月來,每天晚上都會有些人一覺不醒。”
寂良望向蕭然,良兒的心思他豈會不知,“為夫不想良兒以身犯險。”
“夫君牽著吾的手,吾就不會有事。”
“良兒想如何找它?”
“帶吾去見沉睡的人。”
“跟我來,在醫院。”
前后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里,唐睿的心情在經歷了大起大落后,終于得以平復。
“我帶良兒去換衣服。”
寂良還穿著睡衣,赤腳踩在地上。
“良兒下床要穿拖鞋。”
“吾急著找夫君,就忘了。”
唐睿站在門口等他們,原以為蕭然是受寂良蠱惑,從剛才的情形看,更像是寂良聽從于蕭然。
寂良換好衣服,是一套運動裝,脖子以下都遮得嚴實。
蕭然牽著寂良的手走出來,“走吧。”
車內燈光昏暗,一看時間,快十一點了。
寂良在打了一個哈欠后,枕在蕭然的肩上昏昏欲睡。
“蕭然,我想把你調到重案組來。”
“你是在打良兒的主意。”
“你忘了在哪兒實習的。”唐睿笑著說道,“我還記得你當時氣得要打嫌疑人。”
“我會考慮。”
“就當你答應了。”
唐睿不跟他客氣,組里正缺人,以蕭然的資歷沒問題。
“我與良兒同住。”
“沒問題,還有什么條件盡管提。”
寂良依偎在蕭然的懷里已經睡著了。
“再無其他。”
車里開著空調,擔心寂良會冷,蕭然抱緊了她。
不提薪資,不提休假,唯一的條件是與寂良待在一起,唐睿在心里有所感慨,不為愛情折腰的蕭然,竟便成了妻奴。
到了醫院,蕭然將寂良抱去專屬病房。
他將寂良的手與其中一位沉睡者的手握上,而他自己則是握著寂良的另一只手。
寂良再次行走在無止境的黑暗中,她感覺腳下踩中某物,是泥潭!
寂良的身體正緩緩下沉,她環視四周,除了黑暗,便只有黑暗。
就在寂良下沉到腰間時,她的手觸碰到泥面某物,是人頭。
一個、二個、三個…
原來是被困在泥潭中,他們才未能醒來。
“為何不見蛇眼?”寂良心想,“難道是吾弄錯了?”
就在寂良疑惑叢生之時,透亮的金眼出現在她頭頂上空。
寒氣自頭頂傳來,寂良能聽見蛇吐信子的“嘶嘶”聲。
寂良抬眸,當紅瞳對上金瞳時,金瞳落荒而逃。
“良兒,良兒…”
聽到夫君在叫自己,寂良微微睜眼,“夫君,吾沒事。”
“方才你握為夫的手極緊。”
“他們應該會醒來。”寂良將蕭然的手放在臉旁,露出微微一笑,“夫君的手真溫暖。”
唐睿與老吳干站在一旁,看著二人甜蜜膩歪。
病房里的人相繼醒來,皆是一臉茫然。
“我不是在酒店嗎,怎么在醫院?”
“握草,勞資睡了三天。”
“怎么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完了完了,我的ppt還沒保存。”
善后的事情交給老吳處理,蕭然幫了大忙,唐睿決定投其所好,請寂良吃宵夜,反正人都出來了,不急這個把小時的時間。
“請你們吃宵夜,邊吃邊聊。”
蕭然本想拒絕來著,不過他看寂良嘴饞,直勾勾的眼神盯著街邊燒烤攤兒。
“寂良點菜。”唐睿將菜單放在寂良面前,“我開車不能喝酒,你們隨意。”
寂良識字不多,“夫君點。”
蕭然知道寂良喜歡吃什么,而且寂良的食量大,想讓寂良吃好,唐睿的錢包就得吃虧了。
“蕭然,點這么多吃的完嗎?”倒不是他小氣,而是不主張浪費。
“良兒吃的完。”
“肉串一百?”攤主看了單子后,走來確認道,“蝦滑、蝦球、金牌豬手各十份?”
“噗——”唐睿口中的涼茶噴灑而出,不是一份嗎,怎都變成了十份?
“不夠再加。”
唐睿的反應在蕭然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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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寂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