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熱鬧的街道,在天黑后,變得鴉雀無聲。
街上無任何行人,就連客棧里的氣氛,也變得詭異起來。
雷澤與焱霖離開后,寂良便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窮奇…”寂良靠在床頭,怯生生的抱住自己,低聲說道:“南荒的火山里,有一種燒不壞的樹木叫不盡木,火光獸棲息于此,火光獸又名火鼠,火鼠在火中生存,其毛皮…火燒不盡…”
寂良的話,點醒了窮奇,倘若披著火鼠的皮毛去堯光山…
“寂良,要去火山看一看嗎?”窮奇問道。
寂良想去,但又畏懼去火山,她猶豫著沒有回話。
“別怕,我帶你去,我們快去快回。”
“嗯…”
寂良還是想去確認一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寂良騎在窮奇的背上,飛向空中,就在她俯身向下看時,一個獨眼孩童,正面無表情的盯向她。
寂良下意識的抓緊窮奇的皮毛,獨眼孩童的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令寂良感到毛骨悚然。
在感受到寂良的緊迫和不安后,寂良加快速度,飛向火山。
火山,長年燃燒火焰,山上植被,多以不盡木為主,在黑夜里,火山變得格外好辨認,遠遠的就能看見一簇燃燒著的大火焰。
窮奇牽著寂良的手,張開結界,在火山中尋找著火鼠的身影。
“上來,我背著你走。”
地上有火,寂良又光著腳,窮奇擔心她的腳會被火焰燒傷。
“窮奇,吾聞到了燒焦的味道。”寂良趴在窮奇魁梧的肩上,她的猜測是對的。
“我也聞到了。”
窮奇臉上的神情凝重,走到一處山丘,向下望去,眼前的慘景,令窮奇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血肉模糊的火鼠尸身,橫陳在地上,只只火鼠,皆被活剝毛皮。
“寂良,就這樣趴在我的背后,不要動。”窮奇話音低沉,帶著傷感,如此殘忍的畫面,窮奇不想寂良看到。
其中,還有幾只火鼠的尸體在抽搐,將死未死。
“救——”
窮奇一揮利爪,幾道分刃飛出,了斷了它們。
“寂良,我們回去了。”
“還有幸存的火鼠嗎?”寂良顫抖著問道,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它們就像精靈一樣無害。
“應該是沒…”
火山北面,躥起異常火焰,引起了窮奇的注意。
“寂良,抓緊了。”
“嗯。”
窮奇飛馳而去,風在寂良的耳邊呼嘯而過,她抱緊窮奇的脖子,在心里祈禱著,希望還有幸存的火鼠,哪怕是一只也好。
“唧——唧——”
是火鼠發出的叫聲。
“窮奇,再快一點。”
就在窮奇沖到北山時,一只火鼠被掛在不盡木上,正在剝皮!
“窮奇,救火鼠。”寂良探出頭,她看見一個黑影,背對著他們。
窮奇放下寂良,叮囑道:“救下火鼠后,不用管我,馬上離開火山,我會拖住他。”
此人絕非善類,能做出此等慘絕人寰之事,定是大惡之人。
窮奇朝黑影攻去,兩人勢均力敵,幾個回合下來,難以分出勝負,再看那人,詭異的三只眼。
不,應該是被蜉離附體,額頭上才長出第三只眼來,看樣子,此人已經完全受蜉離控制。
寂良趁機救下奄奄一息的火鼠,它的皮毛,被剝離了一小部分。
寂良將靈力傳給火鼠,替它療傷。
“謝謝…”火鼠睜眼,發出虛弱的聲音,“我族被屠盡,唯有我…”
寂良將火鼠收進傘中,迷霧之森里的靈炁充沛,它會無事。
就在寂良準備叫上窮奇,撤退回邵陽國時,又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寂良身后,妖邪之氣直逼寂良!
寂良僵硬著身體,無法動彈,“好可怕的氣息,逃…逃的掉嗎?”
“你能感受到孤的氣息,從你踏進邵陽國的那一刻起,孤就一直在監視著你!”
帶著邪氣的聲音,縈繞在寂良耳邊,那聲音低沉中帶著鬼魅。
“窮奇,跑——”寂良朝窮奇奮力的大叫一聲,同時召喚出迷霧,想要隱身而逃。
聽到叫喊聲,窮奇朝寂良看來,是風臨傾,他就站在寂良身后!
顧不上眼前的三眼怪人,窮奇朝寂良飛去,他要去救寂良。
“別管我,跑——”
黑氣擊散迷霧,并纏上寂良,將她帶走。
“寂良——”
窮奇向前撲了個空,寂良被風臨傾抓走了!
“你是誰,為何要抓吾?”
黑氣如同鐵鏈一般,將寂良捆住,身體無法動彈。
風臨傾放出一個蜉離,想要控制寂良,卻發現蜉離無法進入寂良的身體。
“好惡心的東西,走開!”寂良晃動身體,想要避開蜉離的侵害。
“你來做孤的寵物。”
瞧他體質特殊,風臨傾便想養著以供取樂。
“誰要做你寵物。”寂良在想辦法逃脫,首先,她得解開黑氣才行。
像牽寵物似的,風臨傾走在前面,寂良跟在身后。
焱霖和雷澤潛入皇宮,風臨傾不想這么早回宮,便帶著寂良在樹林里慢悠悠的走著。
“你比那些上神都要聰明,只是…”風臨傾回眸看向寂良,邪魅的眼里透露出想要殺死寂良的欲望,“不能為孤所用,留著終將成為禍害。”
令寂良感到慌亂的邪氣在加劇,他要殺了自己!
一想到他對火鼠做出的令人發指之事,寂良悲憤交加,橫豎是死,死前也要咬他一口!
邪氣朝寂良襲來,完全壓制了寂良的靈力,在痛苦的窒息中,寂良抽出弒神刀,紅光乍現,切斷黑氣!
“弒神刀——”
深惡痛絕的聲線,令寂良感到心驚膽戰,她手握弒神刀,步步向后畏縮。
“你與顓頊有何關系?”
風臨傾朝寂良逼近,他每走一步,腳下的蜉離皆發出歡呼雀躍之聲,正迫不及待的想要獲得新的身體。
身后是一棵樹,寂良退無可退,她慌亂的揮動著弒神刀,管他有用無用!
“說——”風臨傾掐上寂良的脖子,將她提起逼問道,“你與顓頊有何關系?”
“沒…沒關系…”
寂良緊了緊手,她心一橫,揮起爪子,視死如歸的黑瞳倔強的盯上風臨傾!
“夫君,救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