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說貓能變成人嗎
“見過這個人嗎？”
呂華打開一扇老舊的木門，惡臭味頓時撲面而來，蕭然下意識的捂上口鼻，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他朝地上的男人看了一眼，搖頭說道:“不認識，死了嗎？”
“嗯，驚嚇過度而死，房間里全部都是貓的尸體，一共九十九只貓。”
蕭然抬起胳膊，捂住口鼻，疾步走進房間里，快速的掃視著一只又一只的貓尸體。
沒有仙仙，他的心，突然就放松下來。
“冰柜里還有一具尸體，是該男子的女朋友，兩個月前因為心臟病去世。”呂華像是在講故事一樣說道，“傳聞貓有九條命，他就是聽信了這個傳說，想用貓的命來復活他女朋友。”
“荒謬！”蕭然說的義憤填膺，“貓的命，也是命。”
“誰說不是，鄰居打電話報警，說他半夜三更像發瘋了似的，在家里嚎叫，等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斷了氣。”呂華邊說著，邊點燃一根煙，房間里的氣氛異常壓抑。
“有沒有看到一只白色布偶貓？”蕭然不放心的問出了口。
呂華朝屋里看了一眼，回答道:“看到了，應該在這里面。”
屋里，蕭然都檢查了一遍，他不會看錯，也不會看漏。
“屋里沒有。”蕭然說的肯定。
呂華拿出手機，點開其中的一個視頻，“老謝那邊發來的監控錄像，你看，是不是這只？”
手機里正播放著男人捕貓的畫面，雖然小區老舊，但監控還是有的。
是仙仙，她被噴霧迷暈了過去，男人提起她消失在畫面中。
蕭然的心，在瞬間跌落谷底，前后不到一天的時間，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
他在房間里急切的尋找著仙仙的身影，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沒有！
仙仙通人性，會如廁，會吐葡萄皮，她肯定是逃脫了！
“你養的貓嗎？”見蕭然的神色略顯慌張，呂華問道，而且，他在房間里找了三遍。
“嗯，中午的時候從隊里跑了出來。”蕭然擺擺手，拒絕了呂華遞來的煙。
“貓丟了，再養一只就是。”呂華一拍蕭然的肩膀，算是對他的安慰，“這么晚了還叫你過來，走，去吃宵夜。”
兩人吃著烤串兒，呂華要了兩瓶啤酒，結果他一個人喝著。
“就一杯，就當是喝水了。”呂華端起一杯啤酒，放在蕭然面前，“光吃肉，多沒意思。”
“隨時都要準備出警，不能喝。”
蕭然把杯子還了回去，他拿起一根烤串兒，又停了下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有心事？”呂華問道，蕭然的心情全然寫在臉上，他不想看出來都難。
蕭然嘆了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臉，“沒事。”
“失戀了？”知道他還單身，呂華故意用這話來酸他，“說出來聽聽。”
“老板，蝦球還有嗎，要大份的。”知道他在開自己的玩笑，反正他請客，蕭然專挑貴的點，“還有蝦滑、花甲各來一份。”
“點這么多，吃的玩嗎你？”
就著礦泉水，兩人走了一個。
“吃不完，不知道打包嗎。”
“你可不是會占小便宜的人。”
蕭然的性格過于耿直，而且嫉惡如仇，實習結束后，就來了消防大隊安陽分隊。
“你說貓能變成人嗎？”這話問出后，就連蕭然自己也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可笑。
“能，聊齋里有。”呂華半開玩笑的笑著說道，“要是有合適的女孩子，就把握住機會，處處看，你總是這么被動，等著姑娘倒貼來追你嗎？”
蕭然一臉的諱莫如深，有的時候，呂華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到三十歲的大小伙子，卻能給人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
天亮的時候，蕭然回到隊里，他上到樓頂，帶著失望回到宿舍，又睡了半個小時。
一連三天，蕭然都會去樓頂找貓，卻是一無所獲。
“李三多，明天的消防培訓，你跟張偉去。”訓練結束后，蕭然對兩人說道，“下午準備一下。”
“是，班長。”
大家都知道，消防培訓是林菲菲有意邀請班長去的，而班長卻把機會推給了他們。
“你們有沒有覺得班長有心事？”吃飯的時候，李三多跟隊友們聊道，“班長的話越來越少。”
“貓丟了，心里有些失落。”雷達知道是怎么回事，“別看班長的臉比朱師傅的大鍋底還要黑，其實，班長重感情。”
雷達壓低聲音，接著說道:“殺貓事件，班長在心底自責，那天，班長對貓發了脾氣，貓才賭氣跑了。”
殺貓事件，作為飯后談資，他們議論了一個下午。
只是班長對貓發脾氣，貓賭氣離隊出走這事兒，聽得有些玄乎。
“貓丟了再養一只就是。”張偉覺得班長有點“小題大做”，貓這種動物，隨性又任性，不如狗憨厚忠誠。
“班長的這只不一樣。”雷達一本正經的強調道，“班長跟她交流無障礙，而且，她吃葡萄會吐皮。”
“這有什么，我以前養的狗，還會開門買菜呢。”張偉不以為然的說道。
“要不，我們幫班長找貓？”余智安提議道，“你們誰的粉絲多，號召一下群眾的力量。”
“我看行。”雷達附和道，“一會兒我發個尋貓視頻。”
“我也發。”
“我也發。”
“…”
于是乎，斷斷續續的有人往隊里送貓。
“是布偶貓，不是橘貓。”
張浩在門口值班，他的嘴巴都快要說干了，折耳貓、加菲貓都送來了，就是不見班長的布偶貓。
“雷達，你們視頻里有沒有說清楚走失的是什么貓？”張浩拿起對講機說道，“都送來十只貓了。”
“怎么把什么貓給忘了，我重新再發一遍。”
“就知道你們辦事不靠譜。”帶著半分埋怨，張浩接著說道，“讓他們都改一下。”
第二天早上，晨練結束后，李三多和張偉帶上常用的消防工具，去了林菲菲所在的公司。
當看到是他們兩人時，林菲菲漂亮的臉蛋兒上明顯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她很快又和顏悅色起來。
“歡迎兩位，辛苦兩位了！”
林菲菲女士今天格外的漂亮，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可班長在這方面好像有先天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