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懂事的女人總是更加讓人心疼,眸光暗沉,北冥塵的心不由的又沉重了幾分,“你其實沒有必要動手的!一個嘍啰而已,本王可以自己解決!”
“我知道,可剛剛一時情急,我沒來得及想那么多!”何沐晚如實回答道,總歸不是第一次了,這一回,她的情緒明顯比上一回在樹林平和了許多。
回過神,她轉了話鋒向男人詢問道:“你可知道這些刺客都是什么人,他們的目標是我還是你?”
“身手這么爛的刺客,怎么可能是用來對付本王的!”恢復了一貫的不正經,北冥塵略帶嘲諷道,說著,他徑自向著倒地身亡的黑衣人走去。
如果這些人是沖著自己來的,那最有可能的便是情殺了,想想昨日,她在瑞凌王府與蘇紫溪的一番交涉,何沐晚覺得,這些刺客很有可能便是蘇紫溪派來的。
“這些刺客的幕后之人,并不是你心中所想!”把女人的若有所思看在眼里,北冥塵一下子便猜中了她的心思。
說話間,男人已經蹲下身子,在黑衣人身上摸索著找尋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物件,并順手拉下了幾個黑衣人的面紗。
弄不清楚男人跟蘇紫溪的關系,所以對于自己的猜想,何沐晚本沒有打算跟男人去說,可不曾想,竟然還是被男人看穿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掩飾,索性順著男人的話詢問道:“你怎么知道?”
“你是想問本王如何知道你心中所想之人是誰呢?還是想問本王如何得知不是那人所為呢?”秀眉一挑,北冥塵明知故問道。
還未待女人回答,他又徑自繼續道:“若是前者,那是因為夫妻同心,本王與王妃心有靈犀…”
不管是在什么樣的境地,似乎只要面對眼前這個女人,男人都會忍不住的想要跟她調情。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便遭到了何沐晚的一記白眼,同時她已經開口將他打斷,“我問的是后者!”
輕輕一笑,北冥塵從一個黑衣人的懷中掏出一塊木質的腰牌,舉在半空中道:“這腰牌是宮中侍衛隨身攜帶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黑衣刺客其實是宮里的侍衛?”何沐晚當即反應過來,可她的面上卻露出了明顯的驚訝,她不知道,皇宮的侍衛為何會來行刺自己。
“不錯!”順口回應道,北冥塵的雙眸中不覺閃過一抹幽深,何沐晚不知,但這幕后黑手到底是誰,他已經了然于心。
因為躺在他眼前的侍衛,他之前在宮中見過,雖然只是擦肩而過的一面之緣,但他記性向來極好,基本可以過目不忘。
乞巧節的皇宮宴會上,何沐晚中了毒,為此,北冥塵曾去警告過喬幽言,就在那個時候,他在臥華宮中見到了那個侍衛。
“宮里的人,會是誰想要殺我呢?”何沐晚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我跟宮里的人素無往來,好像沒有什么仇人啊!”
何沐晚知道,能調動宮中侍衛,那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難道是顧太后,因為顧家和何家的關系,對自己起了殺意?
何沐晚心思單純,全然不知后宮的可怕,除了顧氏,她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了,因為她根本想不到,她人不在后宮,卻依然會有人因為北冥顏對她的好而心生妒忌。
“人心險惡,尤其是后宮的女人,各個心如蛇蝎,你以后自己多加小心,記得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皇兄的那些妃子!”了解女人的心性,北冥塵出言提醒道。
臥華宮里,喬幽言坐立不安,手中緊攥著絹帕,在屋子里踱來踱去,看見珍珠匆匆忙忙從外面回來,她趕緊迎了上去,“怎么樣,得手了嗎?”
眸光一暗,珍珠搖搖頭回應道:“沒有,探子剛剛傳回消息,說是娘娘派去的人,全都被殺了,沒有一個生還!”
“怎么會這樣?”失落中帶著不可置信,喬幽言驚訝道:“那么多精銳侍衛,怎么會連一個手無寸鐵的柔弱女子都對付不了?”
“他們都是怎么死的?”想了想,喬幽言又補充著追問道。
“據探子說,幾乎所有侍衛的致命傷都是劍傷,而且從出手速度來看,對方的身手應該不錯,但其中有一人,是死于遠程射擊的短箭!想來是在逃命的時候被射殺的!”
“看來是有人在暗中保護她!”喬幽言凝眸道。
保護她的是北冥塵還是北冥顏,她不得而知,她只知道,她又是下毒又是行刺,兩次對何沐晚下手,竟全都無功而返。
喬幽言越發的覺得,何沐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何家倒臺,全家死于非命,卻只有她一人幸免,不僅如此,北冥顏還明令保留她的瑞凌王妃之位。
如此一來,只要她沒有什么大過,就算是北冥塵也沒有權利私自將她廢黜。即便何沐晚不在后宮之中,但世事難料,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
若是有朝一日,北冥顏真的肅清了朝綱,扳倒顧家,那時候,他羽翼豐滿,不再那么需要大臣的鼎力支持,他會不會將何沐晚納入后宮,冊立為后。
這樣的威脅,喬幽言豈會坐視不理,除非北冥顏一輩子都不立后,否則,他的后位就只能是她的,凡是會對她構成威脅的人,喬幽言都會不擇手段除掉。
所以,何沐晚絕對不能留!這樣想著,喬幽言黝黑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在解決了那些刺客之后,北冥塵便同何沐晚一起從城郊往王府回,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穿過集市聞到從路邊小攤傳來的食物香氣,何沐晚只覺得餓的厲害。
看出了女人的心思,北冥塵指向前方不遠處的一個攤子道:“前面那家燒烤鋪子味道特別好,本王餓了,你陪本王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話音落下,北冥塵已經徑自走在了前面。
這么巧?他怎么知道我也餓了?何沐晚在心中思量著,愣了一下,發現男人已經走出了很遠的距離,她趕緊快步向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