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還在冥思苦想著尋找問題所在,何沐晚不自覺喃喃小聲道:“到底哪里不對呢?”
“本王說的都是事實啊!”北冥塵不以為意道:“人各有所長,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來所有的事情!”
將女人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番,除了長相,北冥塵在她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一點兒女人的特制。
微微凝了眉,他故作疑惑道:“何沐晚,你當真是個女孩子嗎,怎么女人該擅長的你樣樣不通呢,你不會是投錯了胎吧?”
回給男人一個大白眼,何沐晚沒好氣道:“我倒希望我自己是個男人呢!”這句話,她脫口而出,卻也是發自肺腑。
男人可以征戰沙場,縱橫官場,女人卻只能守在家里,相夫教子,過著平乏單調的日子;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要三從四德,恪守本分…
這個世界對男女的不公平,讓何沐晚從有記憶以來,便極度渴望自己是男兒之身,所以她討厭女工刺繡那些傳統女子必須修習的技藝,倒是喜歡擺弄一些男人喜歡的物事兒。
何家世代文官,又是書香門第,何宏只希望何沐晚能夠像尋常女子一樣,安然長大,然后找個如意郎君嫁了。
不想她以后的生活是在刀光劍影中度過,更不想她卷入是是非非之中,是以,何宏不同意何沐晚習武,而是請了先生來到府上教她琴棋書畫等適合女孩子的東西。
那些東西,何沐晚都覺得無趣的很,學習的時候壓根提不起精神,好在她天生聰慧,一點就通,馬馬虎虎,每一樣,她也都學會了些。
逃學,翻墻出府,跟著鄰里的男孩子在大街上瘋跑,小時候,何沐晚就是個假小子,從來沒有安安靜靜做過什么淑女,這么多年早已經成為了習慣,想瞬間變得端莊賢良,這怎么可能。
從前,何沐晚還只是渴望自己可以是個男人,到了何家出事后,她便開始痛恨,痛恨自己不是男兒之身。
她時常在想,若自己是個男人,她便可以跟何宏在官場上并肩作戰,聯手對付顧世崇;若她是個男人,她便不需要寄人籬下,依托他人…
想到這些,何沐晚的眸光中不覺閃過一抹晦澀。
“哦?你倒是說說,你為何想要當一個男人呢,做一個女子難道不好嗎?”
聽得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何沐晚這才回過了神,趕緊將雙眸中的晦澀掩去。
剛剛那些心里話,現在自然不適合同眼前之人去說,于是,她收起心緒,學著男人素日的邪魅模樣,眉眼一挑道:“如果我是個男人,就可以像王爺一樣,整日溫香軟玉在懷,暢快的享受這人間極樂了不是?”
“沒想到王妃竟然還有此癖好!但左擁右抱,極盡人生之樂,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消的!”說著,一抹邪笑在北冥塵的嘴角肆意蕩漾開來。
這西楚第一佞王還真不是浪得虛名,若論邪惡,何沐晚不管怎么學,都始終及不上男人一分。
就像一直以來,何沐晚習慣了去做一個假小子一樣,這么長時間以來,北冥塵扮演著奸佞王爺的角色,舉手投足間,有些動作和表情,早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在邪惡的道路上,她跟他比起來,自然是嫩的多。
“那王爺以后可要多注意身體,若是為了尋歡,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那可真是不值!”
好在何沐晚還算伶牙俐齒,沒好氣的瞪了男人一眼,她落下那么一句,便氣呼呼的從男人房間離開。
雖然說偷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為,但秦宇寧覺得兩人的打鬧實在有趣,反正他站在門口,屋子里的聲音本就可以清晰的傳到門外,不聽白不聽。
這熱鬧正看的起勁,突然屋子里沒有了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秦宇寧不由著急的把耳朵往門上貼了貼,誰知道這個時候,門卻驀的從里面打開了。
被晃了一下,險些沒有站穩,回過了神,秦宇寧看到何沐晚站在門口,正用打量的目光向著自己看去,他不覺有些尷尬,趕緊拱手行禮,叫了聲“王妃!”
剛剛被北冥塵嘲笑,何沐晚正滿心不爽,這時候看到一向老實的秦宇寧竟然還在偷聽,她心里更加氣悶。
果然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隨從,上行下效,沒一個好東西!在心里嘀咕著,何沐晚隨手把門重重帶上后甩袖而去。
心里有話,不吐不快,走出去幾步,何沐晚又倒退回去,“你家王爺生來就是這么不正經的嗎?調戲女人就是他最拿手的本事?”
退回到秦宇寧的身邊,何沐晚秀眉一揚小聲詢問道,還未待秦宇寧開口回答,她便繼續感嘆道:“不知道多少女子的清白毀在了這間屋子里,你作為他的貼身侍衛,應該沒少見北冥塵的風流韻事吧,怎么,看了那么多,還沒看夠?”
“王妃,你誤會了!”秦宇寧趕緊開口解釋道,“娘娘你是迄今為止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進到王爺寢殿的女人!平日里,王爺可是連侍婢都不帶的,王爺寢殿的打掃,都是讓家丁來做的!”
“啊?”何沐晚明顯一驚,一臉不可置信向著秦宇寧看去,“你說什么,我沒聽錯吧?這怎么可能?”
“屬下句句屬實,這件事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王妃若是不信,隨便找個下人一問便知,府上除了王妃,沒有第二個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的闖進王爺的寢殿了!”
秦宇寧如實回應道,連門都不敲,直接推門而入,今日若是換做別人,怕是早已經被男人丟了出去,甚至小命都難保。
女人依舊還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秦宇寧見狀又繼續補充道:“娘娘可能不了解,其實王爺他并不喜歡…”
“秦宇寧!”屋子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打斷了秦宇寧還沒有說完的話,“讓下人進來把屋子里的東西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