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何沐晚趕緊連連擺手道。
雖然她已經決定跟男人好好相處,可現在卻還不是時候,若男人總出現在雪月居,那她還怎么跟聶輕狂學習武功。
“那王妃是什么意思呢?”
這個問題還真是問住了何沐晚,即便聶輕狂教自己武功的事情,男人可能已經知道了,可她自己總不能直說吧。
“我…”支支吾吾,一時之間,何沐晚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女人總是喜歡口是心非,本王見的多了,今晚本王就睡在雪月居了!”見女人語塞,北冥塵輕笑著接過話道。
什么啊?什么口是心非,她哪有口是心非?還有,他怎么就要睡在這兒了呢?何沐晚滿心問號,等她回過神,發現男人已經自己走進了她的房間。
轉身跟了進去,何沐晚發現男人正徑自坐在她的床邊脫鞋,想也沒想,她趕緊開口阻止道:“你等等!”
“怎么,王妃是想幫本王脫鞋嗎?”停下手中的動作,北冥塵邪笑著抬眼向女人看去。
何沐晚簡直快要抓狂,若是她能打得過他,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一拳揮過去了。
還有,也不知道男人今天抽了什么瘋,一口一個王妃的叫她,那怪誕的語氣聽得何沐晚滿心別扭。
深吸了一口氣,何沐晚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淡定,既然硬碰硬,她打不過他,那她只能換一種應對方式了。
快步走到床邊,何沐晚伸出手背探上了男人的額頭,緊接著,她又把手背收回,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對比著感受了一下。
北冥塵被她突然的舉動搞得一愣,完全不知道女人到底要做什么,他索性就靜靜看著,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沒發燒啊!那就奇怪了,你今天怎么這么不正常呢?”何沐晚故作疑惑道,“北冥塵,你不會是吃錯藥了吧?”
“你才吃錯藥了呢!本王正常的很!”向著女人瞪了一眼,北冥塵扯掉自己那已經脫了一半的靴子,直接仰面躺在了床上。
她倒是聰明,這種算不上正經的調侃方式,她竟然這么快就跟他學會了,不經意間,北冥塵的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喂,王府那么大,你干嘛非要來搶我的床!”男人耍起無賴,也真是沒誰了,何沐晚一臉黑線,索性直接沖著床上的男人大聲問道。
“搶?你不覺得你的這個詞用的并不合適嗎?”聲音慵懶,北冥塵不以為意道:“整個王府都是本王的,自然是本王想睡哪就睡哪!”
“你…”無法反駁,何沐晚語塞,站在原地,她無奈的向著床上的男人看去。
“別等了,他今天不會來了!時候不早了,趕緊上來睡吧!”見女人遲遲沒有動靜,北冥塵再次開口道。
何沐晚一個激靈,聶輕狂的事情,男人果然心知肚明,只是他這反常的淡定,著實出乎何沐晚的意料。
更讓人疑惑的是,男人為什么會如此篤定聶輕狂今日不會來了。
難不成…心中突然一驚,何沐晚趕緊向床上的男人詢問道:“他不是被你抓了吧?”
“你對你自己的師父這么不自信?”側過身,一只手半支撐起身子,北冥塵淺笑著向女人看去。
男人的話總是說的云里霧里,跟他交涉,何沐晚還真是覺得心累,但從他話里的意思來看,他應該沒有對聶輕狂動手。
“那你又如何知道,他今晚不會過來?”心中的疑惑更甚,何沐晚繼續追問道。
“因為本王在這里啊,他就算再輕狂,也不至于公然跟本王這個正牌夫君搶女人吧!”狹長的鳳眸中流露著邪魅之光,北冥塵翻了個身,又重新在床上躺好。
“最近,本王怕是要在這里住上幾日了,所以他都不會來了!”
“為什么?這接連的幾日,難道你都不用去陪你的那些姬妾嗎?”何沐晚試探道。
從她嫁給他開始,他對她一直都是不聞不問的,就在她想要委曲求全在王府中爭得一席之地時,他竟然主動送上了門,這一切會是巧合嗎?這個男人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還有北冥塵對聶輕狂的態度,也讓何沐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知道有人夜闖王府,他卻不管不問,難道說,他們兩個本就認識?
“本王身上有傷,留宿在其他姬妾的房間,那豈不就暴露了?整個王府,除了秦宇寧以外,知道本王受傷的就只有你了,所以,在本王傷好之前,就只能在你這里過夜了!”
“你自己不是也有寢殿嗎?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房間睡?”何沐晚接過話道,男人的解釋,乍一聽倒還真是合情合理,可細細一想,便會發現其中的牽強之處。
“本王風流習慣了,身邊若是沒個女人,本王睡不著覺!沒辦法,這幾天,本王只能在你這里湊合一下了!”
聽著男人話語中略帶著幾分嫌棄的意味,何沐晚心中難免不爽,占了自己的床,到還好像是他吃了虧一般。
“風流成性,竟還能大言不慚的自己說出來,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無賴!”撇撇嘴,何沐晚不滿意的小聲嘀咕道。
她的一字一句,全部清楚的傳入了北冥塵的耳中,唇角微微漾起一抹并不明顯的笑意,北冥塵未再說話。
屋子里突然安靜下來,何沐晚向著床上看去,只見男人雙目緊闔,結實的胸膛起伏有度,看上去好像已經進入了夢鄉。
遲疑了片刻,她無奈的關上房門,將屋子里的燭火熄滅后,何沐晚小心的越過床邊的男人,爬到了床的里側躺了下去。
一抹黑影凝立在不遠處的屋頂,黝黑的雙眸直直盯著雪月居的方向看去,眼見著房間里燭火熄滅,她的目光中流露出難掩的悲涼之色。
“為了避免讓她卷入紛爭,你不惜隱藏了自己的感情,煞費苦心護她周全,可現在,你終于還是情難自已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