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牲?”
“一只黑狗。”
慕云吟馬上知道了那是阿旺。
慕云吟解開蕭祁軒腳上羅襪的帶子,脫下羅襪一看,果然看到蕭祁軒的左腳裸上,有一處不規則的傷疤。
慕云吟輕輕的撫摸著那個疤痕,她知道阿旺是一只多么兇狠的狗。
“你也別擔心了,都好了,那只畜牲已經被我挑死了。”
慕云吟的撫摸著蕭祁軒的手抖了一下,蕭祁軒馬上感覺到了。
“怎么,好像你還少不得那條狗?他可是跳起來,死死咬住你夫君的腳不放的。”
慕云吟幫蕭祁軒重新把羅襪穿好,一句話不說的仍然為蕭祁軒揉著胸口。
“聽到我把那畜牲挑死了,你好像還有點不高興?”
“沒有,妾只是想,如果妾當時沒有昏過去,阿旺或許不會咬著你的腳了,它很聽妾的話的。”
蕭祁軒望著慕云吟的臉色,不高興說:
“看來你對那條狗都有感情,聽到我把他殺死了,都不高興了,還阿旺,叫得那么親熱。”
“妾沒有不高興。”
“躺下來揉。”
蕭祁軒見慕云吟跪在床上有點不舒服,用命令的口吻讓慕云吟躺下。
慕云吟很聽話的躺在蕭祁軒的身邊,蕭祁軒胸脯有點起伏,慕云吟明顯感受到了蕭祁軒又在發火了。
“說,是不是對那條狗有感情了?”
看看,真的又要發火了,慕云吟心里嘀咕。
“妾沒有。”
“哪你為什么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了?”
慕云吟把頭靠在蕭祁軒的胸前,閉上了眼睛,被拓跋舞誘騙到長安的情景,又在她腦海里浮現。
“五郎,你知道嗎?妾能從長安全身而退,手腕上的那朵茶花一直還在,就全虧了阿旺。”
蕭祁軒一聽,緊緊捏著慕云吟臂膀的手,松開來。
“有一次,曾經在拓跋舞身邊的一個姬妾,指使英王府的廚師在妾的飯菜來下了毒。
還是阿旺替妾吃了那肉,結果阿旺中了毒,好在,最后阿旺因吃的不多,活了下來。”
慕云吟停了一下,告訴蕭祁軒。
“如果妾沒有把阿旺喂得連拓跋舞都敢咬,妾恐怕都沒有臉逃回梁國來了。
在長安的那些日子,是阿旺護住了妾的清白。”
“那……那意思說,是我殺錯了那條狗?它可是誰都不咬,專門咬我的。”
蕭祁軒心里酸溜溜的,慕云吟被拓跋舞的姬妾下毒,說明慕云吟在那里很受寵,才會遭人嫉妒。
慕云吟用腳蹭著蕭祁軒那只被阿旺咬過的腳,低聲說:
“妾沒這么說,它可能看你把妾帶走,以為你是壞人,才咬你的。”
蕭祁軒不再說話,過了會,才親了下慕云吟,拉著被褥蓋上。
“好了,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好好睡一覺,起來就把那些事忘了。”
慕云吟醒來時,發現蕭祁軒已經不在身邊。
慕云吟從睡閣走出來,向御書房走去。
還沒有到御書房門口,就聽見錢華值和其他人,在向蕭祁軒稟告審問魏國細作的事,慕云吟又輕輕的返回了寢殿。
在寢殿中,慕云吟等了半天,都到晚膳時間了,還不見蕭祁軒回來,再次到御書房,發現御書房里已經沒有了人。
“娘娘,陛下讓奴才轉告娘娘,陛下有事出去了,陛下讓娘娘在書房里等著陛下回來,一起用晚膳。”
御書房新來的宮婢,正在抹著書案,見慕云吟進來,跪下問安后,告訴慕云吟蕭祁軒走的事。
慕云吟一個人在蕭祁軒的書房,整理著書架上的書籍,等著蕭祁軒回來,發現書房里那張小床已經不在了。
慕云吟整理完書,百無聊賴的展開蕭祁軒的畫軸看著。
慕云吟不知道,建康城里,正在進行著一場大規模的抓捕。
拓跋舞安插在建康的細作,被一一的端掉。其中,有的細作因為和宇文家族有聯系,結果也被指認出來,因為家族的人,也被抓獲。
負責抓捕的錢華值,被蕭祁軒任命為斥候的統領,專門負責敵對國細作的偵破,和對其他國家輸送細作。
蕭祁軒直到黃昏時分,才從外面回到慶元殿。
匆匆走進書房,發現書房里一片漆黑,蕭祁軒從書房退出來后,來到了寢殿,發現只有宮婢在,不見慕云吟的身影,蕭祁軒有點失望的把手中的一只小狗,放在了地上。
幾個宮婢看到那只可愛的小狗,都爭著過來摸。
“貴妃什么時候走的?”
“走什么走,陛下不是讓妾在書房等著陛下回來用晚膳的嗎?”
慕云吟氣哼哼的出現在蕭祁軒身后。
“妾都餓死了,陛下回來也不一聲,讓妾在書房等著。”
“原來你還在,過來,看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
蕭祁軒見慕云吟一直在漆黑的書房等著他,高興的招呼慕云吟過來看他帶來的小狗。
慕云吟蹲下來,伸手摸著那只毛茸茸的小狗。
這只黑色的小狗,見了慕云吟,也高興的搖著尾巴,扭著圓溜溜的胖身子,邁著短短的小腿,先伸出小舌頭,舔了又舔慕云吟的手。
然后小步跑到慕云吟身邊,不停的蹭著慕云吟,不時的抬起前腿,搭在慕云吟身上。
“以后我不在的時候,就讓阿貝陪著你。”
蕭祁軒說著,也蹲下來,摸著一下阿貝。
“它叫阿貝?”
“我今日給它取的名字。”
“那妾每日可以喂它吃東西了。”
“你讓一個人負責喂它吧,哪用你親自喂?”
“妾喜歡喂。”
晚膳的時候,蕭祁軒果然見慕云吟不停的夾肉給阿貝吃,阿貝的身子本來就圓,結果又被慕云吟喂撐的越發圓鼓鼓的。
很快,阿貝已經離不開慕云吟,慕云吟走到那里,阿貝跟到那里。
晚上慕云吟留宿慶元殿時,阿貝非要跟著慕云吟進睡閣,在睡閣里也就罷了,還不時的哼唧兩聲,引得慕云吟不住的爬起來看它。
“還讓不讓人睡了?”
蕭祁軒最后不得不讓宮婢進來,把阿貝抱出了睡閣,蕭祁軒才安安心心的和慕云吟說話。
“過半月就立秋了,按照慣例,立秋那日,要舉行秋祭。”
“妾知道,秋祭完后,還有射西瓜的游戲呢。”
“重點不是這些。”
蕭祁軒看著慕云吟沒心沒肺的樣子,有點不高興。
“五郎,秋祭和秋祭完后的射西瓜游戲,不就是那日的重點嗎?”慕云吟有點不明白。
“秋祭是要皇后和我一起主持的,我現在沒有皇后,只有你這個貴妃。”
慕云吟一聽明白了,蕭祁軒是要她跟著一起主持秋祭。
“作為貴妃,妾愿意和五郎一起主持秋祭的。”
蕭祁軒嘆了一口氣,氣道:
“我的意思是想在秋祭前,舉行封號大典。讓你以皇后的身份陪我主持秋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