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貴妃要給誰燒紙錢?誰是貴妃娘想著的人?”
蕭祁軒的聲音,冷冷的傳進來。
秋桐嚇得臉色煞白,黃鸝忙給慕云吟穿好中衣。
慕云吟出來時,看到蕭祁軒站在浴室的外面,身影猶如寒冷的冰山。
慕云吟走過去,蕭祁軒一甩袖,轉身走開。
但蕭祁軒沒有離開,坐在寢殿里,臉色陰郁。
“五郎你不是和葉美人去給太后請安了嗎?”
慕云吟這會的聲音,不得不有點甜。
“已經回來了,你洗個澡洗這么長時間,就不怕冷著?”
“水里暖和,妾多泡了會。”
慕云吟說著,蹲在了蕭祁軒面前,這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唉,住在人家的皇宮里,就得看人家的臉色吃飯。
蕭祁軒抱著慕云吟的雙肩,貼近慕云吟聞了又聞,然后臉色一變,慕云吟感到了一陣寒氣向自己逼來。
“說,給誰燒紙錢?誰是你現在想著的人?”
“你哆嗦什么?”
慕云吟還沒想好怎么回答,蕭祁軒望著慕云吟低垂的眼眸又來了一句。
“五郎,妾冷了。”慕云吟說完又哆嗦了兩下。
這哆嗦是冷的,冷得發抖,知道了嗎?
見蕭祁軒不出氣,慕云吟趕緊往蕭祁軒懷里拱,沒辦法,保命要緊,對他撒個嬌吧。
雖然是第一次對蕭祁軒的懷里撒嬌,動作有點僵硬,但效果好像還是可以的。
因為蕭祁軒沒有再追問下去,抱著慕云吟雙肩的手臂緊了緊,把慕云吟擁在懷里。
慕云吟靠在溫暖的胸膛上,嚇得發涼的小臉,真的感覺暖和了許多。
“快把她的外衣拿來穿上。”蕭祁軒的聲音溫柔了許多。
蕭祁軒對動作緩慢,準確的來說,是對嚇得雙腿發軟的黃鸝和秋桐說。
秋桐反應快些,慌忙把慕云吟的七彩云裳拿過來。
蕭祁軒扶著慕云吟站起來,幫慕云吟穿上了衣裳 慕云吟一直溫柔又聽話的站著,任笨手笨腳的蕭祁軒幫她穿著衣裳。
“陛下,還是讓奴婢來吧。”
站在一旁的秋桐實在看不下去,蕭祁軒把慕云吟的上衣穿得皺巴巴的,羅裙斜掉著,腰帶也不會系,太松了,一走路羅裙就會掉下來的。
蕭祁軒只好站在一旁,看著秋桐和黃鸝幫慕云吟重新穿好。
作為一個皇子,哪怕母妃再不受寵,皇子的衣食住行是有保障的。
穿衣這件事,蕭祁軒從小都有人伺候,長大后,蕭祁軒最多會隨便穿穿自己的,哪里會幫女眷穿衣裳?
見慕云吟的衣裳穿好后,蕭祁軒陰冷著臉揮揮手,讓秋桐和黃鸝出去。
蕭祁軒坐在雕花嵌金的扶椅上,低著頭,一只手緊緊的捏著拳頭。
望著那捏得青筋現出的拳頭,慕云吟沒有躲避,躲得了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自己無所謂了,死了就算了,反正飛雁也不在世上了,茍活于世也沒有意思。
但是,秋桐和黃鸝,她們倆人不能死,得為她倆爭取。
想到這里,慕云吟靠著蕭祁軒蹲了下去,抱著蕭祁軒的膝蓋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白兔。
“瑾貴妃,原來你身在曹營心在漢。”
蕭祁軒終于發話了,剛剛還溫柔的聲音,馬上又變冰冷了。
“五郎說些什么呢?把妾說糊涂了。”
慕云吟說著,看到蕭祁軒的臉,因氣憤而變得漲紅,于是伸出小手,伸到在蕭祁軒的額頭上,摸了又摸。
“呀,五郎發熱了?快到妾的床榻上躺著,妾去讓人叫太醫。”
“朕用不著什么太醫,你不要擾亂軍心。”
“什么軍心呀,五郎不要太醫,那妾幫你揉揉。”
慕云吟也不蹲著了,干脆跪著吧。
可是,跪著手也有點短,也伸不到蕭祁軒的額頭上。
慕云吟只好站起來,彎著腰,伸手在蕭祁軒的額頭上一把一把的亂揉。
揉了半天,蕭祁軒不說話,也不煩慕云吟,不躲開慕云吟的手,可也不說聲好。
就這樣任慕云吟一直揉著,可時間一長,慕云吟的腰彎得疼了。
慕云吟騰出一只小手來捶自己的后腰。
蕭祁軒伸平雙膝,抖了抖衣衫。
見慕云吟沒有反應,又拍了兩下膝蓋。
什么意思?嫌我之前弄皺了他的衣衫,還是讓我坐在他的腿上?
慕云吟也不管了,哼了一聲,說聲腰疼,一屁股便坐在蕭祁軒的腿上。
見蕭祁軒沒有說什么,慕云吟知道自己賭對了。
可雖然得坐在腿上,揉的時間長了,手也是會酸的,慕云吟趕緊想辦法自救。
“五郎,你且睡到床榻上去,妾去叫鳳棲宮里最好的師父來幫你按摩下頭,力道比妾的好多了。”
“有誰還比你會揉?”蕭祁軒此時的聲音又緩活多了。
“畢內人,安內人。”
“你?”蕭祁軒抬起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慕云吟。
“不是,五郎,主要是妾的手有點酸疼了。”
沒有辦法,慕云吟只好說出實話,從來沒有做過這長時間的事,手真的很酸疼。
“貴妃,那說說你想著的人是誰?要燒的錢紙,用不用朕買來給你燒。”
又來了,哄了這半天還沒有忘記?
“五郎,死者為大,死者的名字,我們就不要提了吧?我們好好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慕云吟說完,趕緊把臉貼在蕭祁軒胸前,不停的蹭來蹭去。
手太酸,也不用揉了,直接抱著他吧,慕云吟的小手抱著蕭祁軒的腰,偶爾摸兩把。
蕭祁軒望著懷中的人兒,心里又愜意,又醋意大發。
她就是這樣哄別的男人開心的?蕭祁軒又開始亂想。
那個已經不在世上的人就不必說了,那是她曾經喜歡過的人,她肯定在那人的懷里蹭過拱過。
那個魏國的英王,是蕭祁軒最不愿想到的。
估計她就是這樣在那個英王的懷里蹭啊,拱啊的。蹭得拱得那英王飄飄然,然后麻痹大意,像剛剛自己一樣,她才逃了回來。
蕭祁軒心里五味雜陳,胡思亂想著。
此刻的慕云吟,心里一直在打鼓,到底這個辦法行不行呀。不行就開尊口,要死要活我一個人承擔好了。
“有的人做了虧心事,心跳得厲害。”
“啊?”
慕云吟馬上反應過來,自己得心,因為害怕,確實跳得厲害。
“五郎,妾餓了,餓得心慌心跳的。”
“是啊,要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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