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我會來救你的。”
根據綁匪的的要求,慕云吟拿著贖金,要在建康城外的外海灘那里交贖金。
那里地勢偏僻,人跡罕至。
而且,是在黃昏時分交接。
慕云吟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起來,便讓黃鸝準備五百兩黃金。
“女郎,你要那么多黃金做什么?”
“你不用管,在明日下午前,你一定要把黃金給我準備好。”
“女郎,你拿得動那么多黃金?”
“拿得動。”
黃鸝望著慕云吟,不出氣,也不見出去準備。
“我讓你管錢管帳,管得我都支不出五百兩黃金了?”
慕云吟心里焦急,口氣也硬了些。
黃鸝一聽,委屈道:
“我只是想知道,女郎你到底要那么多黃金做什么?若是要添置嫁妝,別說五百兩黃金,五萬兩都少了。”
黃鸝說著,等著慕云吟解釋要五百兩黃金的用途,因為昨晚,那支箭上的內容,黃鸝很是懷疑。
黃鸝等了半天,仍然不見慕云吟說要五百兩黃金的用途,換了一副口氣說道:
“其實,添置嫁妝的事,不需女郎你親自出面,這些事,交給二姨娘辦是最好的,二姨娘有經驗。”
慕云吟不管黃鸝怎么說,就是不說出五百黃金的用途。
黃鸝搖了搖頭,只有閉上嘴,陪著慕云吟向百里府趕去。
百里飛雁剛剛從床榻上起來,慕云吟剛好趕到,來幫他穿衣。
練了幾次,慕云吟終于會幫人穿衣了。
最后幫百里飛雁系好腰帶,慕云吟就嘟著嘴不站著不動了。
“飛雁。”
“嗯。”
慕云吟撲在百里飛雁的懷里,把臉貼在百里飛雁的胸前,像只呢喃的小鳥。
“怎么了?臉色不好,昨夜沒有睡好?”
慕云吟只一個勁的把臉埋在百里飛雁的胸前哼唧著,就是不好好說話。
“越來越像個小孩子,有什么話好好說,我聽著。”
百里飛雁輕輕拍著慕云吟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慕云吟,可慕云吟只用頭擂著百里飛雁的胸脯,就是不好好的說話。
待慕云吟抬起頭來時,已經滿面淚痕。
“怎么了?”百里飛雁吃了一驚。
“飛雁,我心里難受。”
慕云吟說著,吸著鼻子,又撲在百里飛雁身上抽噎起來。
“我今日帶你出去散散心。”
八哥兒抬著洗臉水進來時,看到百里飛雁正在給慕云吟擦著眼淚,心里很是奇怪,昨晚做了噩夢,今早跑來撒嬌了?
慕云吟抹了一把眼淚,接過八哥兒手中的臉盆,低著頭,伺候完百里飛雁潔了面。
午飯后,百里飛雁帶著慕云吟出了門。
在城外的江邊,慕云吟站在岸上,望著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江面,終于呼出了一口氣。
“這里真幽靜,好多人都不知道這里的風景吧?”
在背對著百里飛雁和慕云吟的身后,黃鸝呼吸著從江面吹來的空氣,對坐在旁邊的八哥兒說。
“是。”
“你以前和你家公子,沒有來過這里?”
“是。”
“百里公子真會哄我家女郎開心,帶我家女郎來這里散心。”
“是。”
“以后我也想來這里玩。”
“是。”
“你這個死人,只會說一個字,你想氣死我嗎?”黃鸝一下子跳了起來。
“是。啊不是,不是。”八哥兒忙擺手。
“你這只學嘴學舌的鳥,咋不會學學你家公子啊?”
黃鸝氣得半死,自己女郎有事不對她說,這只鳥心里的話,也不對她說出來。
“學我家公子什么?”八哥兒理直氣壯的問黃鸝。
“學……學你家公子怎樣對待我家女郎。”黃鸝循循善誘。
“你瘋了?我不可敢,我像公子一樣對待你家女郎,公子還不把我打死?”
黃鸝要被氣昏過去,抓去地上的一把沙土,狠狠的砸在八哥兒的頭上。
離開江岸,回到百里府后,李四娘端了兩碗參湯進來。
百里飛雁匆匆喝完后,去看裝修著的新房。
慕云吟望著那碗參湯,喝不下去。
“吟姑娘,你倒是喝了啊,公子知道了,還以為我手藝不精,燉碗參湯,都讓人喝不下去。”
“李四娘手藝無人能及,只是我這兩日沒有胃口,喝不下去。”
慕云吟滿懷心事,有氣無力的對李四娘說。
李四娘急了,對慕云吟大聲道:
“吟姑娘,你到底想不想嫁給我們公子?”
“想。”慕云吟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那就把參湯喝了吧,你們這么膩歪,整日卿卿我我的,婚后身體會吃不消的。”
李四娘說著,啪的一聲,把參湯放到慕云吟面前。
“李四娘……”慕云吟的臉一下子燒起來,叫了一聲李四娘,低下了頭。
“我可是話糙理不糙,不把你的小身體養壯實了,婚后會經不住折騰的,你沒看見,公子看著你的那眼光,嘖嘖。”
李四娘嘖嘖兩聲,接著道:
“我可是已經等著幫你們帶孩子了,五年生四個啊?”
“李四娘。”慕云吟羞紅了臉,忙端起參湯,喝了下去,結果嗆得咳了起來。
“怎么了?怎么會咳起來?”
百里飛雁回來見慕云吟咳得臉紅,忙問李四娘。
“我在幫公子你養吟姑娘的身體。”
李四娘說著,拿著兩個空碗離開。
百里飛雁聽得一頭霧水,輕拍著慕云吟的背,疼惜道:
“以后慢慢喝,不能再嗆著了。”
這一晚,慕云吟回去的早。
慕頌揚正在書房,聽下人來報,說女郎回來了。
“這么早就回來了?晚飯吃了沒有?”
“姑娘說吃了。”二姨娘笑著走進了書房。
“她母親不在了,祖母又年邁,她出嫁的嫁妝,你得操點心。”
“頌揚你放心,我早為姑娘留意著了。”
“只是,那公子哥,到現在都沒有請人來納彩問名。”
二姨娘瞟了一眼自己的夫君,低聲的說。
“你不要在我面前嚼這些舌,興許是他身體沒有好利索,我女兒看上的人,人品應該不錯,你用不著擔心這些,準備嫁妝就是。”
二姨娘低頭應允,見慕云吟已經向書房走來,想著父女倆有話要說,就退了出去。
慕云吟向父親問了安,回到閨房,洗漱后就睡下了,得養好精神,明日很關鍵。
第二日下午,慕云吟一個人,吃力的提著五百兩黃金,來到了綁匪指定的外海堤岸。
一艘灰色的船,如鬼魅般孤零零的,停在了黃昏的江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