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退去身上火熱的,還有祺王蕭祁軒。
躺在冰冷的浴桶里,蕭祁軒一把把的用冰涼的冷水清洗自己滾燙的臉,清醒著自己迷亂的大腦。
低頭看了一眼胸前一條條抓痕,蕭祁軒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慕云吟的身影,又在蕭祁軒腦海里浮現。
那嬌喘的氣息,漲紅的小臉,還有那狠毒的小手,似乎又在抓撓著蕭祁軒。
蕭祁軒趕緊又用冷水浸濕了臉,在冰冷中,一切才又慢慢恢復過來。
一直等到自己起伏的心跳,漸漸平復下來,蕭祁軒穿好衣衫,慢慢的踱了出來。
阿健一直守在浴室外面,半天才見蕭祁軒現身,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
平時,蕭祁軒沐浴,都是阿健在旁邊伺候。
今夜,阿健想不通,祺王竟連浴室的門都不讓進。
阿健正在納悶,突然看到蕭祁軒的那只耳朵,驚得大叫起來。
“殿下,你被什么東西咬了?”
蕭祁軒慌忙要手去遮擋耳朵,結果又露出了脖子。
“殿下,你被貓抓了?”
蕭祁軒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腳把阿健踹了出去。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蕭祁軒難以入眠,一翻身,又會碰著傷口,傷口火辣辣的又癢又疼。
尤其是那只左耳,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消腫。
一夜輾轉難眠,慕云吟的身影、聲音和爪子,一直在蕭祁軒的腦海里反復出現。
差不多到天亮了,蕭祁軒才睡著。
日照中天,蕭祁軒才懶洋洋的起來,今日不用早朝,亞歲后,免朝三日。
在蕭祁軒還沒有起床時,整個祺王府,祺王被貓抓著的事,已經被阿健傳得沸沸揚揚。
蕭祁軒因為沒有睡好,疲倦不堪的剛剛坐下用早膳,就聽到外間的婢女們在嘰嘰喳喳的議論。
“聽說殿下昨晚在皇宮被貓抓了?”
“阿健很著急,怕貓爪子上有毒,去請太醫了。”
蕭祁軒聽到這里,氣得半死,如果太醫來了,一眼就能看出是人爪。
“可憐我們殿下細皮嫩肉的,竟遭貓的毒爪,我們都沒有摸過殿下的皮膚,就先叫貓糟蹋了。”
“是什么貓,竟這么厲害?”
“應該是母貓,對,聽說發情的母貓最兇悍。”
蕭祁軒吃到嘴里的東西,差點吐出了。
旁邊伺候的婢女一見,趕緊過來要幫蕭祁軒擦嘴。
“出去,你們都出去,讓外面的人,都給我閉嘴。”
兩個婢女慌忙退出去,外面的聲音這才消停。
蕭祁軒走到一個房間,房間里是大大小小的柜子,靠窗的一個衣柜旁邊,有一面大銅鏡。
蕭祁軒站在銅鏡前,鏡中的人,脖子上裸露的地方,到處是爪痕,尤其那只耳朵,牙印明顯。
輕輕的撫摸著脖頸上的一處傷痕,蕭祁軒無聲的告訴自己,這是她摸過的地方。
蕭祁軒閉上眼睛,感受著昨晚的那場盛宴帶來歡愉。
“楚環,楚環。”
蕭祁軒驚醒過來,搓著肩上的咬痕,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眉宇俊秀,逸群冠玉的身影。
“走,祁軒,打馬球去。”
聲音未落,面前的人已策馬揚鞭,消失在他面前。
那是一個英魂已經埋葬在北境雪山的身影,作為皇子,自然知道那個名字,那是大梁帝國的驕傲,是他年少時就認識的好友。
蕭祁軒還知道,他們是表兄妹。
“楚環,我會替你照顧好她的。”
蕭祁軒走出房間,聽到阿健的聲音已經從前廳傳過來。
太醫院經驗最豐富的李太醫,好不容易在家得休息一日,剛陪妻兒吃了頓飯,就被阿健叫來。
“殿下,李太醫來了。”
蕭祁軒剛想從后殿的側門躲出去,老楊頭笑呵呵的站在了面前,正正的堵住了門。
“殿下,李太醫來了哩。”
“本王沒有什么病,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不用看了。”
老楊頭又是呵呵一笑,看了一眼蕭祁軒的耳朵,并不讓開。
“殿下,越來越腫了哩。”
老楊頭并不是一個單純趕馬車的人,老楊頭和阿健,還有鐘遵,是蕭祁軒最忠誠,也是最貼心的護衛。
殿下都十八歲了,身邊一直沒有個女的,去年好不容易帶回來個吟姑娘,但好景不長,回云南后的吟姑娘,說是溺亡在江上了。
殿下從此沉淪了很長時間,誰知道那個吟姑娘又活回來了,殿下沒有高興起來,因為人家又來退婚了。
“殿下,真的越來越腫了哩。”
“要你管?”
老楊頭一聽,來了火氣。
“我不管著點咋行?陛下到這個時候都沒有給你指婚,順嬪娘娘深居宮內,又不知哪家的女郎合殿下的心意。”
蕭祁軒一抬眼,瞪了老楊頭一眼。
“這和看病有什么關系?”
“殿下,咋沒關系呢?你身上的傷可以讓李太醫開付……”
“在這里,在這里,李太醫,殿下在這里。”
老楊頭的話還沒有說完,祺王府的管事姜湯,還有阿健已經引著李太醫來到后殿的側門前。
守在另外一扇側門前的鐘遵一見,也走了過來。
幾人就近讓蕭祁軒坐下,李太醫已經拿出了腕枕。
“殿下這是哪里不舒服?”
李太醫小心翼翼的問,因為李太醫看到蕭祁軒一臉不高興,臉脹得紅紅的。
“心里不舒服。”
老楊頭不等蕭祁軒說話,搶著回答。
蕭祁軒狠狠的瞪了一眼老楊頭,無奈人太多,不好收拾老楊頭。
“主要是貓抓的。”
阿健也瞪了一眼老楊頭,心想,殿下都被貓抓成這個樣子了,你老楊頭還有心思開玩笑?
只有鐘遵,嘴角噙著笑,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出戲。
李太醫湊近蕭祁軒,仔細的一看,露出意味深長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瞥一眼阿健。
“嘿,什么貓?”
“母貓。”
阿健想也不想,直接說,說完看了一眼那些躲在屏風后的婢女,他是聽她們說的,發情的母貓抓的。
“母貓,多大的母貓?”
李太醫內心明鏡似的,明明就是小娘子的爪印,人爪和貓爪,李太醫一看便知,還母貓抓的?
阿健作晚沒有去接蕭祁軒,是老楊頭一個人去接的,阿健求救的望向老楊頭,不知那個貓有多大。
老楊頭嘿嘿一笑,指著不遠處一個十四五歲的婢女說:
“有那個大。”
那些婢女一聽,嚇得叫起來,有這么大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