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勍最近有點累。
成家就意味著要負責。
負責就意味著,你有沒有時間都要硬擠時間。
丈夫出國學習,澳門他還能偶爾飛回來,現在這就…
白勍只盼著大榮在外面把自己保護好了就成,其他的也沒要求了。
榮朝鳳和榮棠是有三叔三嬸,但…
你做媽的能完全脫手不管?
就因為以前榮長璽待她好,好到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白勍來操心,現在…
全部都亂了!
你計劃好的事情,全部打亂。
公司轉型砸了大量的金錢和人力進去,為的就是將來的這三四五年計劃。
白勍想讓自己的品牌上一個層次,不再是賺不賺錢的問題,而是要打知名度。
公司對于技術人員的待遇各種提高,她正挽著袖子準備大干一場呢…
其實是有點后悔的。
后悔要了糖糖小朋友。
孩子好看也可愛,孩子本身也沒有錯,錯就錯在生的真不是時候。
她就沒資格要二胎爹。
一大早喊榮朝鳳起床:“快起快起,媽給你叫了早餐,就隨便吃一口吧…”
做是沒辦法做了。
她昨天后半夜三點才睡,一睜眼睛已經六點半了。
今天星期一她一會得送榮朝鳳去上學。
小鳳迷迷糊糊去洗臉。
“媽媽,我想吃卷餅。”
“下回的吧。”
然后踩著拖鞋往房間奔,看看榮棠有沒有醒,有沒有尿。
正在給孩子換尿布,電話響。
她這一心二用結果沒擦好,擦手上了。
白勍看著手上金閃閃的東西有點倒胃口。
現在兩三星期她就帶這么一回,還要搞的手忙腳亂。
老實說她真的很佩服敢做全職的女人,絕對的褒義。
就一天一夜,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誰全職都應該被更加珍惜呵護的,太不容易了!
“你說你說…”
進了衛生間,在手上打洗手液。
洗完了還拿起來聞聞。
怕…有味道。
心里想,她可真是個合格的媽媽,兒子拉的她還嫌棄。
可…真的是不喜歡這味道。
沈浩說新工廠那邊已經弄的七七八八了。
西虹什么都貴,地就更別提了。
為了節省一些不必要的開支,也是為了長遠考慮,將工廠搬到了小城市去。
“你一會來接我。”
沈浩一愣:“白總,飛機是九點鐘的。您不會還沒出門吧?”
現在可馬上要到七點了呀。
白勍的手照著腦門一拍。
忘的干干凈凈!
一孕傻三年!
心里罵了一句臟話。
“如果我沒趕上,你們就先飛。”
白勍夾著小鳳抱著榮棠往小鳳學校趕。
白國安也開著車載著崔丹出來了。
崔丹就說:“這白勍啊…”
白國安:“什么都別說,當沒看見沒聽見。”
安排合理安排不合理,你說不說都已經發生了,發生過的事情就不要埋怨發牢騷。
崔丹嘆氣:“當時就不該讓大榮走。”
白勍還是太過于體貼榮長璽了。
“這怎么又扯到大榮身上了,他就是在該有問題還是有問題。”
“也就是過去不知道,現在懂了找對象可別找大夫,根本不著家。”
從實際的角度出發,真的一點都借不上光。
人家忙,人家奔前程你能說什么?說人家不努力?說人家做錯了?
“那要是這樣說,童童還忙呢。”
“所以啊,忙的就不應該找忙的。家里全亂了。”
白國安只是笑。
到學校門口把榮棠接回來,崔丹叮囑白勍:“路上慢點別急,飛機趕不上就改簽。還有啊下次別自己帶了,叫阿姨跟著這有事情也好解決不是。”
她是怕白勍著急,人一急吧路上就容易出事。
“知道了。”
崔丹嘆氣:“找醫生哪里好啊。”
高枝兒也不是那么好攀的。
過去是真不懂!
覺得榮長璽你瞧瞧學歷你瞧瞧這工作,多好呀。
現在就知道了,都在后頭呢!
這往后估計就是管不上什么了,你想他自己時間占的都那么滿,好意思要求他什么?
“童童這工作要不就算了,別擴大規模了。”崔丹覺得,一個家吧,怎么樣也得有個人想對的輕松些。
不然太沖突了。
其實保守的做生意也有錢賺,這不是挺好的?
“你別給亂出主意,孩子轉眼間就大了。”白國安覺得趁著年輕還是拼吧。
沒那條件講不了,好不容易事業干的順風順水,為什么要收著呢。
人活一輩子的價值是自己來肯定的,不是旁人。
崔丹和白國安管這兩個孩子,時間被占得滿滿的。
小鳳這孩子吧,他不僅多動他精力是真的充沛,對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愿意學。
別的小孩兒是學什么都提不起來興趣,榮朝鳳的問題在于喜歡一百八十樣。
樣樣都喜歡。
這把崔丹累的啊。
那課表她看著都覺得頭疼。
和孩子商量:“奶奶給你取消兩門吧,咱們這時間太緊了。”
怕孩子累到。
榮朝鳳:“奶奶,咱們家是不是沒錢了?”
崔丹:“…”
“你上這么多門的課,不累嗎?”
榮朝鳳:“我不累。”
崔丹洗了澡回到房間里,她對白國安說:“我這每天什么都不干就圍著他轉,我都覺得有點累。白勍還上班還要操心一大攤子的人,怎么可能顧得上呢。”
崔丹覺得就應該維持現狀,別擴展了。
女人事業干到這個地步,她認為已經很成功了。
白國安翻報紙。
現在報紙的銷量也是越來越不好了,說不定哪天都不出了。
以前買一份報紙看看所有電視臺的節目單,現在拿著手機上網一搜就知道幾點演什么了。
“我覺得沒什么顧不上的。”
崔丹不贊同這種說法,搶下來白國安的報紙:“你說大榮肯定不會辭職對吧。”
“那怎么可能,人家念書念這些年吃了那么多的辛苦。”
辭職?
想什么呢!
就是榮長璽說想辭職,白國安也不能讓啊。
“那白勍這工作就得收著點,不然照這么干下去早晚都得出事。”
“你就瞎想。”
有什么事兒?
他覺得挺好的。
“夫妻不在一塊兒,他忙他的她忙她的,他們倆像兩口子嗎?睡都睡不到一塊兒了…”
這問題還不大?
白國安就笑。
“杞人憂天!按照你這么說那些大科學家蹲在山溝里成天成天的忙工作,日子都不能過了?”
“你這是狡辯啊白國安,人家忙老婆不是不忙嗎?咱現在說的不是他們夫妻倆對著忙…”
“你趕緊睡吧啊,明天還得起早從孩子去上學呢。”
晚上榮長璽和白勍視頻聊了會天,說是聊天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鐘。
選的時間永遠不合適。
他有空的時候她在忙,她有時間了他又在忙。
加上時差,加上各自工作的特殊性。
白勍頂著黑眼圈進了公司,白歆跟了進來。
“你這沒睡好啊。”
“最近有點失眠。”白勍坐到椅子上:“有沒有看的好的老中醫?”
她這身體出點問題。
可能是熬夜外加壓力緊張,搞的例假不正常。
之前來了快一個月,她也沒當回事兒。
結果現在搞的兩個月完全沒有。
“我?我沒有啊。”白歆身體貌似沒什么毛病,她小病小痛喝點熱水就熬過去了,大的病痛她也沒有啊。
就連醫院她都不怎么去,除了單位每年的固定身體檢查。
“算了。”
“你吃早飯了嗎?”
“沒呢。”
“吃這個吧。”
白歆總算長心了!
她倒不是突然之間學會了,而是可憐她二姐。
早上她也沒吃,就路上隨便買了點,想著先給白勍吃了回頭她再叫唄。
“你哪里不舒服要看中醫?”白歆問她姐。
“大姨媽不正常,之前來了一個月,現在兩個月都沒來過了。”
白歆張張嘴:“你沒去醫院檢查?”
“我哪有時間。”
“不是啊,你這問題可大可小啊,是不是內分泌什么的你得瞧啊…”
“再說吧。”
“可別再說了,我有幾個同學得病好像都是從內分泌失調開始的,小病別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