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蓮的公公婆婆喜歡男孩兒,隋蓮生的是個兒子,可…
沒有孫女吃香。
丈夫上面還有個哥哥,嫂子生的是個閨女。
婆婆見到孫子就各種喜歡,心肝寶貝的然后動錢的事情你一件別想。
“…我爸不是換了個房子嗎,手里頭的錢就都砸房子上去了,我的錢都給拿出去了,孩子這寒假補習,一次性就得交一萬七,按月拿我拿得出來可一口氣拿出來我真的不行,就得和婆婆回去串下,他沒讓我回去,他自己回去借的。”
隋靜一聽,難過了。
她這么好的侄女,說白了就是嫁的不好。
“我婆婆特意打電話給我,和我說她手里沒錢,她跑出去和鄰居借的…我也不是非要和她爭這個道理,她和公公一個月退休金快六千和我說一毛錢都沒有,我都和她講了我是借…”
既然是借,馬上就會還的。
等她銀行的存款到期,她馬上就可以取出來還回去的。
隋靜:“別和她一樣的,不搭理她。”
“我就是不太理解,每年母親節都是我爸掏錢請他們一起吃頓飯,過年過節我什么都買,嫂子總空手回去,還說我買的不對,我婆婆都聽見了一句話都不帶幫我說的。”
“你怎么不罵她呢?”隋靜罵了一句臟話,她覺得這就是拿捏兒媳婦啊:“你嫁到他們家,是他們家高攀,還敢這么對你?你和她對罵兩次,她就老實了。”
隋蓮只是笑,沒說別的。
她的個性,她做不到和婆婆對罵。
再說丈夫為什么一個人跑回去借錢?不就是怕她覺得難堪,她要是再鬧,你說像樣子嗎?
婆婆不好,可丈夫沒有不好的。
“你啊,就怪你媽。”
隋靜心想,不是你媽回頭去找人家,人家能有這底氣嗎?
她那個嫂子瞧著人五人六的,辦事情辦的是一團糟。
“怎么沒跟你媽張嘴借錢呢?”
這女兒有困難,一般不都找自己媽的嗎?
隋蓮搖頭:“不敢跟我媽說,她那心臟不好,我要是講了她估計就要進醫院了,別說壞事了好事兒她聽到都睡不著,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
所以她為什么生病,就在這里。
對婆婆的抱怨,她不能和母親講一句。
講了就是要她媽的命。
出了事情,就得自己忍著自己消化。
“你這孩子啊,就是太仁義了,我倒是愿意你學學那些厲害的兒媳婦們,不行你也學學白歆,我們家白歆有脾氣就發,你看中間還鬧過一回離婚,不管怎么說吧,這到底也是有點效果。”
隋靜又說:“不行,提離婚嚇唬嚇唬他們?這人就得嚇,你不治他們,他們就想著反正你大度挑戰你的底線。”
晚上白薔下班,白勍送了隋蓮回家,隋靜在桌子上就叨叨這事兒。
“我這侄女,長得好家里條件好,那年代誰家能拿出來一百萬?可惜了…”
她是真的替隋蓮可惜。
如果隋蓮那時候投奔她來,在西虹念書在西虹找工作,可能條件沒待在老家那么好,但現在的人生絕對是兩碼事。
白薔問:“老二那邊要用她?”
“我聽著那意思是。”
白薔皺眉:“她這一天坐車也不方便啊。”
“說是她老公調工作,下半年會來西虹工作一段時間。”隋靜嘆氣:“你說這么好的姑娘,哪方面都好,可惜老天爺就不成全她,我家隋蓮比白琳琳差什么?”
白琳琳那真的是走狗屎運。
隋靜這輩子是沒見過這么幸運的人。
白慶國出聲:“那琳琳是長得好,萬里挑一的好。”
“我侄女長得差了?一米七的個頭,當初我說叫她去當空姐可她媽總說身高不夠什么的,壓根不想著培養女兒,那時候手里還有錢,現在可好錢都貶值了,什么優勢都沒剩下。”
說著說著,直接說飽了。
白勍這頭送完她姐回來,回了家,榮長璽還沒睡呢。
“幾點了還不睡?”她問。
“等你呢。”
“等我?”白勍脫了外套,進衛生間洗手,洗一半探出頭:“等我干什么?”
“交公糧。”榮長璽沒好氣說。
白勍笑。
大半夜的她這么笑,聲音還蠻大的。
她笑了兩聲馬上收,沖掉手上的泡沫,趕緊從里頭出來。
“那我洗個澡吧。”
這怎么樣也得保持形象良好吧,折騰一天出了一身的汗。
折騰一圈,夫妻倆都躺下了,白勍想起來隋蓮就是有點感慨。
這女人這輩子是不是就和婆婆沒完沒了的交戰啊?
白歆是,她隋蓮姐也是。
她是沒婆婆,所以沒有這方面的負擔,她大姐倒是有婆婆,但好像婆婆也沒影響她大姐什么。
“我姐那病嚴重嗎?”
榮長璽給她分析分析,按照榮長璽的角度,他覺得這些都是庸人自擾。
要么干翻,要么別想。
想了沒有解決方法,難為自己,這不是有病嗎。
但他沒說。
說出來就顯得他刻薄了。
“生悶氣有一定的關系但也不是全部,還是要自己想得開,她今年才四十…”
“四十二。”白勍回。
“按照這個年紀,病到這個程度就是不健康了。”
白勍嘆氣:“是啊,干點家務結果說半側就不能動了,這多嚇人。”她伸手摸摸自己的一側,家里有個醫生就是這點好,“我以后可得少生氣。”
榮長璽笑。
白勍錘他。
“你笑什么?”
她哪句話說的那么可笑了?
“你生過氣嗎?”他問她。
他老婆白勍,是他見過那么多女人當中唯一一個不愛生氣的人,什么事情過去絕對不想,不給自己找麻煩,所以說他覺得這挺好的,個性真的是好。
“這說的倒也是。”白勍認真想了想。
這兩年她真的沒怎么生過氣,急是肯定有,但氣嗎…
虧這么多的錢,她好像也沒生氣過,也沒怨恨過。
“我這樣的是不是就叫沒心沒肺啊?”她問他。
“差不多。”榮長璽笑:“你妹但凡能學到你十分之她可能就沒那么氣了。”
“白歆比較敏感。”白勍搖頭:“女孩子一敏感,就很麻煩,想的多在意的多,不該放心上的通通都放了,又愿意糾結又沒遇上個好婆婆,兩個人一對峙…”
“你也得勸勸她改改。”榮長璽說:“我上次去她家,和妹夫談了談,妹夫也是無奈,你說夾中間他好受嗎?他自己還是個病人,原本心情就不痛快還得這邊哄著媽那頭哄著老婆。”他松開白勍,扯過來被子躺好:“這種換成是我,我就不過了。”
真的!
過起來沒滋沒味的,還不如一個人呢。
“要么就說婚姻很脆弱呢,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堆,誰曉得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臨。”
白勍側著身體看他臉。
“你累嗎?”
她覺得他也挺累的。
“這話你應該問三叔去。”榮長璽閉著眼睛說:“我現在都不好意思登三叔三嬸的門,我們自己生的孩子,結果和沒事人似的,等到孩子長大再去接,這好像有點太那個了。”
“別糾結,糾結也沒用。”
她是帶不了,榮長璽更沒的指望。
“也不是糾結,就是感覺對不起三叔。”
“沒覺得對不起你兒子,倒是覺得對不起我三叔?”
“他那么小懂什么。”
白勍捏他手:“你說你這個當爸爸的,身上怎么一點爹味兒都沒有呢?我不說誰覺得你像結婚的人?要孩子可能就是為了爽是吧。”
她調侃他。
榮朝鳳可能還是不大會投胎,會投胎就不會找他們倆來當父母了。
榮長璽不理她,徑直睡了。
明兒一大早他還得起來去市場買菜呢。
想想,和白歆丈夫那種夾心餅干的生活比起來,榮長璽還是更加愿意做個煮夫。
做菜好不好吃,反正白勍不挑,叫他去哄老婆去哄老娘,他寧愿直接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