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勍帶著侯聰走了,隋靜在屋子里叨叨叨。
“這你說管他干啥?也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將來能給你養老啊?現在好了,就連學都不想上了,我瞧這么多的孩子就沒一個像他似的…”別人家孩子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小孩子會有叛逆期,所謂的叛逆期就是在學校不好好學習,哪有侯聰這樣的。
白歆也是替白勍頭疼。
“我二姐有辦法的。”
“有個屁的辦法,她自己孩子她都不管,還養別人孩子她就是有毛病。”
侯聰是經過深思熟慮以后才提的這個輟學建議,他和他那個親媽在電話里也講過了,親媽雖然不負責但也不至于讓孩子這么大點就不念書了,只能打電話再找白勍。
人家的意思,這個孩子我肯定不要,將來讓他和你親,侯延所有一切都是你白勍的,但孩子你不能不管。
白勍:…
把孩子哄回學校沒用,就不給你學。
上課也不認真聽,而且還逃課。
問干什么去了,就是打游戲去了。
老師對白勍說:“這你得想想辦法,孩子本性不壞可現在出這個階段這么下去那就完了。”
做老師的想拉侯聰一把,可一個班多少學生等著她操心呢?她管得過來嗎。
這時候就得看你家長能出多大的力氣。
“我經常聽見他提白二白二的,他對你有崇拜的感覺。”
白勍嘆氣。
原本想開車回家,半路去工廠了。
想給侯延燒香,最后變成了她抽根煙就代表了。
孩子交到她手上,她也沒敢指望能培養的多了不起,說實話她自己就是個普通人也不認為她能教出來多優秀的孩子,但輟學…肯定不行。
能不能讓孩子轉過來這根筋她也只能盡量試試。
侯聰先是在崔丹那里幫著崔丹帶孩子做家務。
你還別說,你折騰他買菜照顧小孩兒,侯聰都行!
崔丹一看就上火了,她也不是沒錢干嗎用童工啊?再說她雖然不信佛也沒打算這樣啊。
白勍沒辦法只能把侯聰拎走,拎工廠去。
工廠錢不夠用!
還是那回事,甲方壓著的錢不給,工人發工資發不出來,怎么辦?
你自己墊,你有多少錢啊?
白勍真的是沒有。
她拿不出來。
再拿就要賣廠賣房了。
問侯聰:“要不你替我解決了?”
侯聰想法很多,可他是個小孩兒,你這種多想法在學校玩得轉,拿到社會上來說一點作用不起。
白勍都解決不了,侯聰能解決啥?
外面工人討要工資,聲浪一浪更比一浪大。
“賬面上還有多少?”
“拿不出來了。”助理搖頭。
真的沒有。
“能拖嗎?”白勍問。
助理搖頭。
“欠半個月了。”助理抿唇;“有些人腦子也是不太好用,這萬一…我是講萬一真的搞出來一個什么燒自己要錢,我們這廠就徹底完了。”
鬧上新聞,鬧大,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可給,哪里有啊?
庫存壓下來不叫錢,每個月光是還銀行的利息都嚇人。
白勍又點了根煙。
拿手機。
“要不找姐夫想想辦法?”
現在不私人掏就沒辦法解決了。
白勍那電話拿出來就是想打給榮長璽的,她知道大榮手里還有點。
侯聰問白勍:“和我哥要唄。”
白勍扯唇笑:“要完了呢?你哥一毛錢沒有了,把他路都給堵死了,將來我們倆沒錢還一身的債他一個月就那點工資,你覺得有什么結果?”
“那我的錢…”
“還是一樣的,錢扔進去不聽不見聲兒,完了回頭你想念書都沒錢啦孩子。”
“欠錢的要回來不就好了?”
侯聰想問題,很簡單且直接。
白勍要債的時候帶上侯聰了。
跑了三天,一毛錢都沒要出來。
完了侯聰乖乖回去上課了。
也不是覺得上課有多好,反正就回去了。
侯聰是小孩兒,小孩兒就想著幫最親的人解決麻煩,所以他和三叔三嬸講了。
白國安給白勍送錢來了。
也是勸白勍,要么就別干了。
這么虧下去,有多少家底都不夠扛的。
沒等成功,就把自己給拖死了。
“這讓抽煙嗎?”
白勍笑:“沒人管。”
叔侄倆在辦公室里就抽上煙了,一人一根。
白國安點著了借用自己的給白勍那根也點上了。
“差多少啊?”
“這不用你填。”
白勍拒絕家里人掏錢,真的要用自家人錢那首先用就該是榮長璽的啊。
“你別什么事都自己扛。”
“現階段還行,勉強還能扛住。”
“大榮知道嗎?”
“沒和他說,說了他也沒辦法,真的有辦法還得他去求人,還是算了吧…”
大榮那個爹,真的求了以后還麻煩。
白勍就想,那層關系能不動盡量別動,也省得榮長璽覺得難堪。
“我叫你三嬸把錢給你轉過去,其他的別說了。”
“三叔…”
“行了,別推來推去的了。”
白國安拍板兒,可白勍第二天就飛其他的城市了。
去要債了。
錢是真的要回來了,人也進醫院了。
助理幫著在醫院跑來跑去,因為榮長璽不在。
“她現在啊?還挺好的,就是那胃,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工廠那頭工人發不出來工資,我說讓姐跟您講一聲她怕影響你工作就自己扛,盛總那頭說要幫個忙,她沒接受。”
助理覺得也是有點難以啟齒。
以他的角度來看,他覺得老盛是真男人了。
這種情況,說拿出來錢走劉珍的賬戶幫你,還要怎么樣啊?
這跟著白勍,他就得替白勍著想。
榮大夫好啊,可好了,就是吧…
自己想去吧。
人榮大夫有追究有夢想,商場上的事兒他不懂,也沒說不給你拿錢對不對?人也全力支持你創業了,你看多你多包容啊,什么都不用你干。
但你和別的男性的關系就得拉得清清楚楚。
出來做生意,都是交朋友,那男男交朋友就沒問題,男女做朋友呢?
前面再帶著點關系呢?
你在乎,她就得為你這點在乎買單。
當然,話繞回來說,你當初拿著那么多的錢不去創業就沒有這些事兒了。
助理嘴上很緊,不該講的絕對不講。
“哥,你放心吧,醫生這頭說問題不大,就是喝多喝的。”
白酒那玩意燒心,喝那么多不進醫院才怪呢。
老板進醫院了,工資也發出來了。
白歆匆匆忙忙趕到醫院:“怎么弄的啊?”
“為了要錢。”
白歆罵了一句臟話。
都說社會發展了,她覺得還是那樣。
“你怎么出來了?”白歆看她二姐。
白勍手背上還貼著一塊膠布呢,剛剛打針黏上去的。
“你來了正好,開車送我過去…”
白歆就想勸,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上車以后她關心完了就開始叨叨。
“…你說當初全家那么勸你,你就不肯聽勸,為了他值不值?”
苦都壓在你自己的身上了。
她沒覺得榮大夫就過的多輕松了,但明明是有條件兩個人都不難的,不在一起就不難了。
“過去的事兒了,和誰學的一天還嘮嘮叨叨的。”白勍吐槽妹妹。
“我還不是擔心你,這姐夫不在我才敢說,他找你啊,他這輩子是沒白活,他奶沒了你怕他不好受你給他懷孩子生孩子,懷孕到七八個月拿自己不當人看,上上下下的爬,過的什么日子啊?就人我大姐都沒過成這樣。”
“行了,不愛聽啊。”
白勍不覺得苦。
人活一輩子,哪那么多的幸運。
真的追究起來,那自己干也是她先挑的頭。
“你就慣著他吧。”
“白歆啊,你二姐夫也不容易。”
“我沒說他容易,可誰讓他不是我親哥了,我只能幫著你講話。”
“結婚就這么回事兒,哪有結了以后就風平浪靜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兩人總算計你付出的多我付出的少,沒發過。”白勍說;“那你姐夫給我做飯收拾屋子管家里,這些人不愛干的不也干了對不?你姐我有當媽的樣兒嗎?生完孩子扔給三嬸了,你姐夫不也沒挑我。”
白歆嘆氣。
“我算是明白榮長璽為什么找你了,我要是男的我也娶你,絕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