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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 小心眼發作

  榮長璽這日子。

  也不容易。

  住院醫的日子就是24小時,長二線長三線,大36小時。

  這種工作強度,已經算得上是高強度了。

  好在男人嘛,也是能挺。

  也就挺過來了。

  今天晚上接連做了幾臺急診手術,按道理幾臺手術之間肯定是給修復期的。

  榮長璽可以瞇一會或者緩緩。

  但是…

  凡事有這么一個但是,那就證明他肯定沒的休息。

  第二天他是要交國自然的標書,修修改改也有可能是過分追求完美,一夜未睡加上高強度腦力活動。

  早上的時候心律不齊。

  就在那么一瞬間。

  眼前發黑,渾身發冷。

  等了好一會,才等到身體有點熱度。

  榮長璽怕極了。

  誰不怕死?

  他上有老,下有老婆,他死了剩下那兩個人怎么辦?

  可不拼?

  承認他比李麟差?

  比李煒差?

  李煒是真的很優秀,優秀到她在什么地方她都能干出來成績來。

  榮長璽的心結就是,他要和最優秀的那個人別矛頭。

  你也別問他,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可這些年都這樣挺過來了。

  他也不想要那個父親,他就是要一口氣!

  姓榮的不能比姓李的差。

  他這副鬼樣子,白勍看不到?

  大部分的話他們夫妻都談,但這個涉及到自尊這塊,榮長璽是護的嚴嚴實實的。

  白勍也不行!

  白勍看見他臉色非常不好,她是得過病的人還能不知道他熬狠了?

  “昨天沒睡?”

  “做了幾臺急診手術…覺得有點小紕漏就修了修改了改。”

  白勍給他拿睡衣。

  “你緩緩吧,你這樣不能洗澡。”

  她都怕他進去然后摔里面。

  榮長璽拿著睡衣,坐在床邊就打盹。

  臉色又白又黃。

  白勍說他:“你已經夠優秀了。”

  她覺得他又聰明又能干,其實沒必要拼。

  當醫生不就那么回事兒嘛,熬資歷慢慢且熬著唄。

  也不用他養家也不用他做什么,何苦這樣刻薄自己。

  “不行,還是差了點。”

  “因為李煒?”

  白勍就是提了提李煒,榮長璽就炸了。

  但他生氣有個特點,他一不和你吵二不和你鬧。

  生悶氣!

  什么都不講。

  他大概猜得到白勍是怎么想的,可這口氣他要是泄了,他也就離死不遠了。

  白勍是好心好意啊,她看丈夫累成這副死樣子,她能不心疼嗎?

  勸了安慰了,也做小了。

  可得不到回應。

  人明擺著就是生氣了!

  白勍也挺不爽。

  那就叫生吧!

  “我去上班了?”

  他應了一聲。

  白勍覺得榮長璽這就是心結。

  其實不在意還理會他們做什么呢,不接觸那就當做不認識,何苦拿著一個參照物天天和自己比。

  李煒那種,白勍是見過她工作的。

  人和人的能力來說,是不一樣的。

  直白講,榮長璽就是再干二十年他也趕不上李煒的。

  從小受到的熏陶不同,而且大榮這個性…

  不是她背后講自己老公壞話,大榮那死個性真不行。

  這種話,其實夫妻之間也能聊,但是他們倆就不能聊,提一提李煒的名字,榮長璽就翻臉。

  榮奶奶晚上吃飯就感覺出來不對了。

  吵沒吵架感覺得出來。

  也是想勸。

  榮長璽去醫院了,白勍和榮奶奶在家。

  白勍就說這個事情。

  “他這個性原本什么都不往外說,心里悶著悶著早晚得生病。”

  榮奶奶嘆氣。

  “也是我不會教。”

  沒能給孩子一個健康的環境,沒能把孩子的心結打開。

  可榮奶奶也不是沒試過努力,勸不了。

  該講的都講了,可一個男孩子他有什么都不和你說,他自己憋著,你問不出來,他也不和你聊天,你怎么辦?

  天生就有那種心窄的孩子。

  誰能從小灌輸他這些,這還不是后來,人家怕他們留在家里,影響人家的名聲就逼他們走。

  那時候榮長璽都大了,閑言碎語的那么一聽,不用榮奶奶講,他也就都知道了。

  “我勸勸他吧。”

  白勍出聲:“你可別勸,你勸了更糟糕。”

  按照她對榮長璽的了解,奶奶不出聲一切就都還好。

  出了聲,連她都得吃掛落。

  “我有辦法對付他,你什么都當不知道,你說了他才會和我過不去。”

  榮奶奶握握白勍的手:“小白啊…”

  講什么呢?

  自己也覺得孫子的個性差點事。

  這么大的人了,明明三十好幾了,可心性上就是沒成熟。

  說感謝吧,好像有些外道。

  那實際就是這么回事兒,榮奶奶看的很清楚,成熟的人向來只有白勍一個。

  “沒事沒事。”

  “我也知道除了你也沒人那么包容他。”

  “談戀愛結婚,都是雙方互占好處的事兒,我也不見得是一點好處都沒,他不這樣等我護著護著他成熟了也就跑別的女人那里去了。”

  榮長璽別扭不別扭的,只有一點好!

  那就是他真的和任何人都不交心。

  除了白勍。

  所以出軌劈腿這種事呢,白勍覺得能發生的幾率是特別特別低的。

  一般的人他壓根都瞧不上,榮大才子覺得自己就是一朵圣潔的花兒,別人看他兩眼,他都覺得這是污染。

  要是世上所有的男人都能這樣,也就都消停了。

  可轉回頭又一想,你喜歡這樣的,不見得所有女人都喜歡這款兒的。

  大醫生不聯系白勍,只能白勍找他空閑時間登門。

  也不是別人,自己的男人。

  低氣就低氣吧,哄就哄吧。

  反正帶上門,別人也不知道。

  給他送換洗的衣服,每一套都單獨裝好。

  這人愛干凈的很。

  袋子遞過去。

  “沒手術?”

  榮長璽也好些天沒見她了。

  想不一定是身體想,天天熬,熬的心慌氣短的他身體想什么想。

  也不是小說里那種無敵男。

  心想!

  就是那顆心想。

  提前都想好了,白勍來送東西,他借臺階也就下了。

  可白勍人那么一來吧,他就記起來那天提李煒的事兒了。

  白勍喜歡交朋友,喜歡玩兒喜歡活動,其他的榮長璽都能由著她,她就是上天他也不管。

  管不了啊!

  但是李煒不行!

  接過來袋子。

  “我有時間就回家拿了,不用送。”

  白勍伸手抱他胳膊,榮長璽挪開自己的胳膊。

  兩人坐在車里。

  白勍的手又纏上來了:“還生氣呀?”

  “沒什么可生的。”

  白勍伸手摸他臉,榮長璽把她手拽下來,他不喜歡女人主動,可你自己喜歡的女人對著你主動,他也扛不住啊。

  車里是不太方便,但不影響拉拉小手什么的。

  榮長璽嘴上都是她口紅,推開她,兩個人都有點喘。

  “就因為我提李煒生氣了?”

  榮長璽那眼神利的就和冰刀子似的。

  伸手就要拉車門下車。

  好不容易緩和了,眼見著功虧一簣。

  白勍說他:“你和李煒較什么勁?你們倆走的路原本就不一樣的,她得到的幫助多了去了,自己付出的也多,你也不差,這沒有可比性。”

  “你偶然間認識的一個朋友,比我重要。”

  榮長璽那凌厲的眼神嗖嗖往白勍身上關。

  “榮長璽,你最好別這樣和我講話。”

  榮長璽無情地笑了笑。

  他沒說話。

  但意思大概就是,知道你厲害!

  你轉身就能離婚就能嫁別人!

  他是不說,但他的語氣神情都已經說出來了。

  白勍鎖了車,他下不去。

  也不想和她說話。

  “別動不動的就往這上頭扯,你的那些心思都給我打住了!煩你什么就煩你這種小心眼小心思,有什么不能說的?我自己的男人都要熬死了我連句真話都不能講?你那是什么工作你自己不清楚?沒死在那工作上頭你給我死在和別人別苗頭上面,你死了我都不埋你,李煒算我哪門子的朋友,我說她重要了?”

  榮長璽一個字都不講。

  白勍扒拉他。

  “說話。”

  他還是什么話都沒有。

  “行了,愛下車就下吧,我也沒有這時間天天跟你在這里耗,我天天熬的和你奶奶似的,回頭我掛著你還錯了,我是犯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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