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就算我對你不好,那你就講得出口不管我和你爸這種話?”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對不對。
她就是嘴欠點,她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媽呦,你還知道你對我不怎么好呢?”
“那也不怪我,你小時候就各種頂嘴,不會討大人喜歡那是我的錯?你三歲的事情…”隋婧想了想,白勍和她干了多少次,說這個三歲的事兒,算了算了不提了,省得覺得她得理不饒人:“你上小學開始,我講一句,你聽著不就好了,你和我犟什么嘴?上初中補課要錢,我帶著你去你奶奶家借錢,半路你就給我跑了,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覺得我坑你奶奶了,你是老白家的人,你得替你奶著想,最后呢?你落到什么了?白家的這些孩子,你奶就搭我一個人的孩子了?你大爺連吃帶喝在你奶那住了多少年?白琳琳的撫養費都是你奶給掏的,你老姑那時候帶著全家去你奶奶家吃,怎么他們占就行,我占點我就不是人了?你爸一個人賺錢,我們家有五口人,生活多艱難你知道嗎?”
那時候一毛錢都恨不得掰成五份花。
“我記得吧,我上小學,你給我買了橡皮買了六塊吧,然后放到哪里你沒找到,你先打了我一頓。”白勍回憶著。
就這樣的事情吧,不計其數。
發現問題,想的不是解決問題,而是先打。
“打完了我,逼著我跪著寫認錯書!我不寫你就扇我耳光,小孩子也是有自尊的,你顧及過我的自尊嗎?等到橡皮找到了,我的媽隋婧隋女士,你有沒有對我講過一聲你做錯了?我和你討道理,你是怎么對我說的?你說做母親的打孩子不需要理由,你想打就打,是這話吧?”
隋婧看白薔:“我講她三歲的事兒你們就說我不依不饒,你看看她,小學發生的事情她還記得牢牢的。”
“我敢不記牢嗎?全家你就可著我一個人打啊。”白勍小時候挨的打最多。
考試考好了挨打,考試沒考好依舊挨打。
她爸她媽吵個架,也會拿著她撒氣。
她就是她媽的出氣筒。
“我一直到上初中,我能跑了,我才能躲開你的魔掌,你說我這樣的成長經歷,我沒殺人放火我就挺難得了,養老吧,我敢養你干來嗎?”
隋婧不敢!
老二混!
她一直都覺得老二沒有老大好。
“我不和你說這些。”隋婧擺手不愿意講了。
現在局面對她不利啊。
“你質問我啊,那我就得為自己辯駁。”
“合著我對你就沒有一點好?你生病燒抽過去,不是我抱著你去醫院看的?不是我守著你等你好起來的?你稀罕你爸,你爸管你死活了嗎?白慶國是做了好人,他啥都不用做,好人都他當了,我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壞人。”
“您吶,可別說了。”白勍提起來這事還印象挺深刻的:“我病了幾天,你就嘟囔罵了我幾天,怨我花錢了怨我故意生病折騰人,怨我讓本來就貧窮的家庭雪上加霜,這些都是原話…”
白歆起身回了房間。
她不知道!
她小時候吧,那時候反正也是小,不太記事的。
雖然也有不愉快的,但沒她二姐講的這些。
躲在房間里,戴上耳機去聽音樂。
以前沒覺得,現在卻覺得這個家糟糕的很。
外面繼續說了些什么白歆沒聽,后頭她媽有沒有道歉她也不知道,反正大姐和姐夫就沒走,二姐走了。
隋婧回了房間,白歆想了想還是給她二姐去了電話。
作為妹妹,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姐姐那時候那么難過,她壓根都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也不太明白,爸爸媽媽要三個孩子到底是為了什么啊?
“白歆?”
“二姐,你回去了呀?”
“嗯,公司有事情得回去辦。”
“二姐,你和媽講的那些都是真的嗎?”只是聽她都覺得有些抑郁,一樁樁一件件,能讓她二姐一件不落的記下來,可見白勍心里對她媽有多怨恨。
“小孩別管這些。”
“我才不是小孩。”白歆皺皺鼻子:“你也沒對我講過,講出來或許我還能安慰安慰你,媽她就是書讀得少,她情商又低…其實她是喜歡兒子的,也不是故意對你這樣…”
可能她二姐的運氣真的就不太好吧。
“你這是安慰我呢?”
“沒有沒有。”白歆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就是覺得吧,雖然媽不靠譜,但你現在都做老總了,你就別和她一樣的,日子怎么過都是過,開心難過都是過,別記那些了,將來爸媽養老肯定不用你管。”
白歆想,她和她大姐都沒有臉叫二姐負責什么吧?
“行了,知道了。”
“姐,我替媽講聲對不起啊。”
“知道了,掛了吧。”
白歆等白勍掛了電話,這頭白薔和段鶴都出門了,家里就剩她和隋婧。
白歆以前從來不給她媽上課的,但今天,白歆炸著膽子就去數落她媽了。
進了房間。
“媽,我想和你談談。”
“她們兩個數落我你還沒過癮,你也跟著湊熱鬧?”
白歆哇哇哭了。
把隋婧哭的都毛了。
白歆就是哭。
心里不爽!
哭出來指責她媽,“媽,你就別作了,再作這個家就真的散了,我求求你了,你替我們想想吧,我們都成年人了你別替我們做主了,你跟白勍要什么錢啊?你活不下去了嗎?你怎么就這樣呢,大家都煩你,我也煩你…”
隋婧原本就憋屈,白歆這一說煩她,也哭起來了。
“對!都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
“你總這樣,你不肯承認你的錯,我們都是平等的人,我們在長大,不再是三歲的小孩,不再是什么都要聽你的,對的我們聽,錯的我們會指出來,這不是不孝,不是成為你一棍子打死白勍的理由,社會變化的太快了,跟不上就是跟不上…”
榮長璽從醫院出來,正好看見門口賣糖葫蘆的。
都已經走了過去,又退了回來。
“草莓怎么賣?”
“十塊一串。”
“來兩個吧。”
大爺把草莓裝好,他提著袋子上了車。
叫的車。
徑直去了養老院,可沒提前和白勍打招呼,白勍自然沒來。
榮奶奶不愛吃這種草莓!
外面裹著一層的糖吧,就挺硬的。
“買這個干啥,我不愛吃。”
榮長璽:“你不是愛吃草莓嗎?”
“我什么時候告訴你我愛吃草莓了?”榮奶奶覺得孫子這是無中生有。
“挺好吃的。”
“放冰箱里凍著吧,什么時候想吃再拿出來吃。”
說著話就把草莓糖葫蘆扔冰箱里了。
榮長璽歪在床上看他奶:“你給白勍打個電話,不是買兩個嗎,問她吃不吃。”
榮奶奶嘮叨:“這是我找女朋友還是你找女朋友啊?你自己打唄。”
什么事情都指望她,是她談戀愛啊?
榮長璽摸摸鼻子給白勍去了消息。
榮:奶奶給你買了草莓串,下班到養老院一趟。
發完就等回消息。
等了半小時,微信一點動靜都沒。
這么忙?
連回個消息的時間都沒?
白勍此時正在醫院呢,老總的老母親心臟病發,家里沒人,電話打到她這里,然后那縣的技術還不行,醫院的條件也不太行,icu都顯得特別簡陋。
老總的姐姐和妹妹人都在醫院,可拿不定主意,什么都指望著白勍呢。
白勍這頭找人給換病房,然后去聯系老總的弟弟,這頭還得聯系醫院準備看情況轉院,她哪里顧得上?
榮長璽打電話來。
白勍接起來。
“干嘛呢?”
“大榮,我問你件事啊。”
白勍現在擱這里就得替做主,救不救得拿出來方案,可最要命的就是,有家屬家屬不敢攤責任,白勍得但這責任。
畢竟盛總對她不薄!
榮長璽覺得這情況就得動手術,但是這責任他覺得白勍還是別沾。
“人家親生女兒都不拿主意,你也別管。”榮長璽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