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勍所講的送禮,最后她還是送了!
買了兩串糖葫蘆,親自送到了榮長璽手上,當然沒有意外,她又得了他一記大白眼。
白勍就感覺這小榮大夫吧,眼睛肯定沒啥問題,你瞧瞧那眼球轉的。
白慶喜得了癌,但是癌癥里最輕的那種,甲狀腺癌。
這一家子已經許多年沒來過西虹了,如果不是不太信任當地的醫療可能這次也不會過來。
夫妻倆到了白奶奶那暫落腳,平時不來就算了,這就算是看病也得到母親那看看。
白慶喜倒是覺得問題不大,就是他老婆總是哭,白奶奶一見兒媳婦哭也跟著哭。
小兒子年輕的時候條件還挺好的,那時候工作也好。誰能想到著許多年過去以后混的反倒是誰都不如了。
以前的油田那是份好工作,后頭拿了一筆買斷錢,原本是想用這點錢好好做點小生意,可誰料到了呢,就沒有招財的本事,越干越虧。
夫妻倆都沒工作了,生意又做的不好,兩口子又要臉干脆就誰也不見了。
這些年從來不和大家伙見,有什么事情他們也不管,反正白國安有錢,有什么事兒也輪不到他們盡義務。
生病就得用錢啊。
不能報銷可自己還得掏點,那這點…
白慶喜媳婦兒就哭,家里還有孩子念書呢,她這日子確實過的不容易。
白奶奶就說;“…想當年你三哥叫你過來,還給你房子,你這孩子啊…”
當媽的也沒辦法把話講的太狠,可就是覺得兒子瞎算計。
非要明確產權是誰的,最后你啥都沒撈到,現在西虹一套房值多少錢?
白慶喜一臉介意:“什么叫給我?給我不改我的名字,我一輩子連個窩都沒有就靠著他?”
他可學不了老二那兩口子的活法。
要么就給他,要么他不來!
“你還說,媽不是為了你好啊。”媳婦兒有些時候也埋怨他,現在想想吧,那骨氣能當飯吃嗎?
也許那房住著住著不就變成自己的了,現在可好,你再跟人張嘴要?
“得了吧。”白慶喜不耐煩聽這些。
給白勍打電話,叫白勍趕緊安排,他這頭動完手術就準備離開西虹了。
媽是親的,可你一個成年的男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放在老母親的身上,他自己顧自己都顧不過來呢。
即便十多年沒見,他也不太想白奶奶,也不太愿意在白奶奶身邊住著。
真的親,他那時候和老三鬧別扭他肯定不會往西虹來,那他媽去他那兒看他了嗎?
不也沒有嘛。
所以有些感情就那么回事兒。
白奶奶見兒子這樣也沒繼續往下說,說多錯多。
拿出來自己攢下來的錢,偷偷給了慶喜媳婦。
“媽,我不要…”
“拿著吧,趕緊揣起來,別對外說啊。”
白奶奶也怕老小媳婦出去講去。
講的話,那這一碗水就端不平咯。
這些年她是挨個的搭,白國凡離婚那時候她搭白國凡,后頭白國凡搬走了她開始搭白慶國,小兒子那邊呢搭的比較少,所以這次老太太出了血,給錢可以但不能叫別人知道,別人知道了一準是要鬧的。
誰鬧?
隋婧和白菁。
白奶奶搭兒子錢但是很少搭女兒,雖說是一碗水端平,但是對唯一的女兒她的態度是有點疏離的。
白菁的個性和老大白國凡很相似,為人更算計一點,也總是來家里但是白奶奶把錢捂得很嚴實。
她心里清楚,這錢給了女兒那就真的是打了水漂了,她有事兒白菁絕對不會管她,當然她也沒指望白菁來管。
白勍接到她老叔的電話。
白慶喜:“趕緊安排我住院,我弄完就走,你奶成天叨叨我。”
白勍笑了:“叔啊,咱們再等幾天啊,西虹看病比較麻煩,住院也得排號。”
“知道了。”
掛了電話。
老小來西虹了,那作為哥哥白慶國肯定得安排一頓。
隋婧在家做了一桌,一邊準備一邊嘲弄道:“想當年他玩骨氣,最后玩骨折了。”
就沒見過這么傻的人。
白國安在這邊站住腳就開始鼓動親戚們往西虹來,這又是搭錢又是提供住房的,誰不愿意來?就白慶喜面子大啊,給啥都不行,人就較真兒,不改房本我就不去,最后涼涼了。
“你說他這回住院通沒通知老三?”隋婧就對這事兒特別感興趣。
“你管那么多呢。”
“說話嘛。”隋婧看白慶國道:“老三能不能給他拿錢?”
按照老三的個性應該會管,但因為當初那件事哥倆鬧的都不講話,那又不可能會管。
“我下樓去看看到沒到。”
“到了不就上來了。”隋婧吐槽白慶國。
對一起生活了半輩子的老婆都沒見你怎么樣,弟弟來了你瞅瞅你那樣兒!
白慶國是不愿意和隋婧獨處在一個屋檐下,躲出去躲清靜。
白勍開車去接的白慶喜兩口子外加白奶奶。
“白勍可真出息了。”白慶喜老婆上了車就沒停了嘴夸白勍。
不管怎么樣,真心假意的,人白勍事事幫著你忙活,別的孩子你看管你們來嗎?
來好幾天了,也沒見到誰來家里看看。
“奶,你瞧我老嬸把我夸的。”
白奶奶就笑。
“真的,白勍小時候可不這樣。”
她對白勍的印象也就一般,小孩子嘛那時候小糟踐的天天和泥打滾似的,她嫌白勍埋汰,加上隋婧自己都不稀罕這閨女,她能稀罕嗎?
她又不是崔丹,沒有個孩子去眼饞別人的孩子。
總體來說,這實在是求到這兒了,講兩句好話也是無可避免的。
畢竟好話不要錢啊。
“老嬸兒,我小時候什么樣兒啊?”白勍問。
白慶喜媳婦就笑:“就淘氣唄,但淘氣的孩子長大了都能混的有出息,你這車挺不錯的。”
“是吧。”
“工作干的挺好啊?”
“也還行,就那么回事兒吧,不干沒人管啊。”
白慶喜媳婦笑:“你妹就不行,將來要是考不上好大學我就讓她跟你混,你看她童童姐混的不也挺好的。”四處瞧瞧這車里,感慨一句:“現在可真是,以前吧說努力讀書才能奔個好前程,現在是念書念成什么樣也都能混好。賣貨不也買車了。”
她知道白勍之前在柜臺賣燃氣灶,那干這個的人多了,也沒瞧見有多大發展啊。
白奶奶看了兒媳婦一眼。
怎么就這么不會說話呢?
你夸就夸,咋還帶著瞧不起的味道夸?
那前面的那些夸,不就都白費了。
這兩口子啊。
白奶奶冷了臉:“她也是讀書才奔了這么個好前程,賣貨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都熬出頭了。”
白慶喜媳婦問:“白勍高中還是中專畢業啊?”
白勍笑:“念了個大學。”
“可不是可不是,現在都能念大學了,我啊老把你當成孩子看總覺得你上高中呢,看看白勍回去我就得叫孩子跟她姐多學習,想要混的出人頭地你就得比你姐更努力一百倍才行,我那孩子別的不說,窮人孩子早當家是真的,全年級考試都是排前十的,白勍你說說你小妹兒將來能考西虹來不?”
她覺得問題應該不大。
女兒就是她的驕傲。
“能!肯定能!”
“白勍會說話,老嬸兒也不指望別的,就希望她能出息,和你一樣出息!”
“那肯定比我出息。”
手機響,白勍接電話:“…嗯往醫院去呢,不用過來了吧?那也行…晚上他放學怎么辦?”
白奶奶一聽電話就曉得是那教授。
白國安可和她說了,白勍搞的這個對象絕對就是他們高攀,白奶奶把這話記得牢牢的。
笑了。
“那你過來吧,別開車啊,我把定位發給你。”
“他說過來啊?”白奶奶問。
“嗯,過來接我去辦點事兒。”
“誰啊?”白慶喜媳婦好奇。
“老嬸兒,我對象!”白勍一臉自豪。
白慶喜老婆來了精神:“怎么樣啊?是本地人嗎?條件好嗎?”
她雖然和老白家這些人不見面,但是偶爾有事兒也通電話,隋婧動不動就說她是西虹本地人怎么地怎么地,聽的她這個不爽。
隋婧是捧一踩一,說自己家白薔怎么好就說不是西虹的人也不用挑,也不是每個城市都有資格挑別人的。
“不看那些,我就圖他人好。”
白慶喜媳婦啊了一聲,通常這搞對象呢,要是條件好都直接夸了,夸都不夸那證明條件也就一般般。
果然像她想的吧,白勍那學校一般專業更是一般,她能找到什么好對象啊。
據說還是白薔混的比下頭兩妹妹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