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白歆回家,一進門白慶國在家呢。
“今兒回來這么早?”
可大街都是買年貨的,打車的人數不勝數,你不跑活兒?這怪人!
白慶國手里捧著罐頭瓶子,那里頭裝的是茶葉。
甭管五塊錢一包的還是五百一包的,只要叫茶葉他就能往嘴里送,有點滋味兒就成。
“白勍送回來兩箱水果,我就回來了,吃了晚飯我再出去。”
隋婧臉上的表情愉悅起來了。
這才對!
死丫頭!
也不枉我掛念著你!
走過去打開盒子看了看,“這些東西就是瞧著好看,價格比超市里賣的貴多了,東西也不會買。”
不是會省錢嗎?就這樣大手大腳過日子的?
爹媽需要你走這個過場,擺這個面子嗎?
白慶國喝了一口茶葉:“倒也不是專門給我們買的,她不是跑業務嘛,送禮的地方多著呢。”
隋婧一想也是。
老二啊,那就是個鬼精靈!
只要不是特意買的就成,花那冤枉錢,她得半宿睡不著。
“東西撂下就走了?”
“嗯,說還有事兒。”
“她那對象沒說過年帶不帶回來?”隋婧問客廳里的白慶國,她手上是一點沒閑著,麻溜做飯。
得讓丈夫吃飽了吃好了才行!不然哪里有力氣跑活兒啊。
一年當中也就指著這些個節才能多賺點,滿大街私家車煩都煩。
“沒問,你要是想問你打個電話問唄。”
白慶國去看新聞聯播,隋婧弄好飯菜抽空給白勍打電話。
響了好幾聲那頭才接。
“媽。”
隋婧語氣依舊不怎么好,但表情和氣了許多:“還知道有我這個媽,買那些水果撐場面,我和你爸是客人啊?買這些玩意還不如給點錢呢。”
白勍笑的和氣。
“是是是,明年給你們換。”
換不換,她的事兒!
她說了算!
隋婧問:“過年把對象帶回來吧,叫你姐你姐夫給瞧瞧。”
白勍蹙眉:“我帶他給姐姐姐夫瞧什么。”手里也沒閑著,和對方笑笑,手里拿著筆寫著什么。
“能瞧什么?瞧瞧人品瞧瞧外在。”
“那不用了,我嫁我自己瞧就行。”
隋婧一口氣堵在嗓子眼。
當她愛操這個心吶?
還不領情是吧。
“成。”
啪嗒一聲掛了電話。
臉又變黑了。
通常都是這樣,只要一說話保證就惹閑氣,和其他的人都不這樣,唯獨和白勍這樣。
不說這是不是相生相克啊?
白歆回屋玩電腦,隋婧喊她吃飯。
“我二姐那對象不錯啊。”
她聽她媽念叨了兩回,有孩子就有孩子唄,誰的孩子誰養也不用你管。
“你二姐精著呢,你要是有她三分之一的心眼,你媽我睡覺都能樂醒。”
白歆撇嘴:“精有什么用,還不是個離婚帶孩子的。”
“你知道啥?離婚帶孩子,那叫大學教授,三十混成這樣你以為誰都能行呢?這以后發達不能說,但日子也不會受窮,女人一輩子圖什么?圖安穩。在西虹住著,你有房丈夫拿得出手,有份好事業,那就是人生贏家。”
小孩伢子,還覺得離婚帶孩子的不好,那得看什么樣的人離婚帶了孩子。
白歆也沒覺得有多好,也沒覺得有多不好。
她和白勍的那點心結呢,有還是有,但好像也沒當初那么恨了。
糾正了自己的消費習慣,現在也不用每個月提心吊膽還錢,日子舒服多了。除了這身體不太給力。
要是她二姐當時能換種方式,她說不定會抱著她二姐說感激呢。
用筷子夾米粒。
隋婧筷子在白歆面前敲:“數米粒呢?大口大口吃身體才能好。”
一到吃飯就吃這么點,還怪你身體不怎么樣了。
白勍辦完事準備往回走,侯延來電話說他剛搬了家,邀請白勍去參觀參觀,說他兒子也在。
白勍想了想,還是買了禮物去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侯延的兒子,孩子比她想象中還要大一些。
模樣長得挺好,但外貌和侯延相似的地方不多,可能像媽媽更多一些吧,想必他媽也是個好看的人。
“你好呀。”
那孩子沒吱聲。
侯延笑呵呵看向他兒子:“這是白勍白阿姨。”
“你好。”孩子的聲音不大。
“你好。”白勍把禮物遞過去。
侯延接了:“我這也沒準備什么,隨便燒了幾道菜也不曉得你喜不喜歡吃。”
“我不挑食,什么都吃。”白勍笑笑。
侯延在廚房里忙活,白勍搭把手。
這房子以前是出租的,現在收了回來他帶著孩子自己住。
“家里有點亂。”
“還好,我看這房子還挺干凈的。”
侯延搖搖頭:“請人收拾衛生收拾了整整八個小時,六個人!”
白勍長大了嘴。
那這房子之前得糟踐成什么樣?
不過想來也知道,租客嘛,遇上那干凈的真的是燒了好香了,遇上那糟踐的,畢竟也拿了房租,你又能如何呢。
“洗洗手準備吃飯吧。”
侯延又親自去叫的兒子,那孩子一眼一眼看白勍,白勍和他爸爸沒動筷子,他也沒動。
“吃飯。”
侯聰已經十歲了,十歲的小孩兒該有的思想都有了,也曉得這人將來是要給自己做繼母的。
他爸問過他,他不是太愿意,也不是太反對。
白勍覺察有人看她,抬起頭對著侯聰笑笑,侯聰馬上轉移開了視線,快速吃飯,然后回房間寫作業去了。
吃過飯侯延送白勍下樓取車,兩人散了會兒步。
既然有誠心交往,那孩子就得讓她見見。
“他還挺好的。”
“隨他媽媽。”侯延道。
“當初為什么離婚啊?”
嫁個離婚的她不怕,嫁個有孩子她也不怕。怕就怕離了婚的夫妻牽扯不清,該了解的還是要多了解了解。
侯延低聲道:“侯聰的媽媽是個很浪漫的女人。”
白勍:…
這問離婚原因,你和我說你前妻是個浪漫的女人,這話往深了想,有多種可能啊,這是叫她自己猜呢。
送到車附近,侯延依舊幫著白勍開了車門。
送走白勍,回了家,一進門見侯聰等他呢。
“我不是很喜歡她。”侯聰道。
侯延笑了:“為什么呀?”
侯聰:“不知道,就是不太喜歡。”
“相處久了也許就喜歡了呢,就算最后真的不喜歡也沒什么,她不會妨礙你什么,你也不會妨礙她什么,和平共處還是可以的吧。”
侯聰想了想,點了點頭。
白勍開著車就想著侯延說的那個離婚的原因,浪漫的女人?
沒有愛情了?劈腿了?
搖搖頭。
從侯延家回劉家橋要經過榮長璽那醫院,白勍干脆就打了電話出去。
“我一會要經過你們醫院門口,你去看奶奶嗎?”
要是看,她就順路捎了。
榮長璽想了想:“那麻煩你了。”
“不麻煩。”
這不是順路嘛。
白勍開過來還得有一會兒工夫,榮長璽去醫院附近的小店里買了個紅棗粽,這都是他奶喜歡吃的東西。
等了足足有四十分鐘,白勍那車才開過來。
他就在路邊等著呢,等車停穩拉了車門上車,白勍對著他笑笑,好像再通電話。
榮長璽帶上車門,隔絕掉了外面的冷空氣,吐口氣。
他其實也怕冷,但就不喜歡多穿。
“什么時候放的?”白勍問電話那頭的人。
她都沒注意看,掏手機的時候發現外套兜里多了個盒子,隨手一打開發現是條項鏈。
猜著是侯延送的,結果也真是他送的。
“你去衛生間洗手的時候,還喜歡嗎?”
他也是走務實路線的,也不太會討女孩子歡心,也不知道女孩兒都喜歡些什么,帶著誠心胡亂買的。
“好看呀。”
“好看就好。”
又說了兩句,白勍才掛。
“今兒特別冷是吧。”
榮長璽嗯了一聲:“降溫了。”
“一會下車你把我后車廂的盒子捧走,給奶奶帶的。”
“什么?”榮長璽一頭霧水。
“水彩。”
榮長璽肚子叫,白勍聽了以后就笑:“沒吃晚飯?”
“嗯,今天有點忙。”
餓也是餓了,但沒什么胃口。
“前面有家羊湯還挺不錯的,我請你吃個飯吧權當感謝你了。”
一碗羊湯不足以表達感謝,但這也是誠意。
榮長璽皺眉。
他從來不喝羊湯的,對那些東西都不感興趣。
“不用了。”
“就一腳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