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蘿腿上有傷,行動不便。
眼前的宗湛欺身而來,健碩的體魄將她籠在一片陰影之中。
席蘿別開視線,不自覺地抿了下嘴角,“可能是忠言逆…”
最后一給字,被堵了回去。
宗湛以拇指按住了她的紅唇,眼神融了幾分玩味,“協議最后面條款,還有印象么?”
席蘿有點恍惚,不是因為腿疼,而是彼此的距離太近了。
宗湛常年身處軍部,滿身的陽剛之氣,他不同于賀琛和商少衍,雖俊美,但總是會因為寸頭硬漢的外在形象而被人忽略掉了他棱角分明的長相。
現在的男人,大多不愛戎裝愛西裝。
霸道總裁隨處可見,而宗湛這樣的鐵血漢子倒顯得格外地與眾不同。
這一刻的席蘿,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
不然怎么會突然覺得宗湛有點好看,甚至男人味爆棚。
席蘿挑著眉頭和宗湛對視,揮開他的手,干巴巴地說了三個字,“沒印象。”
宗湛收回臂彎,沉腰坐在她的身畔,“如違約,協議時間按天計算自動延遲。”
“我怎么不記得?你胡說八道呢吧?”
宗湛疊起雙腿,悠哉地道:“我加的,違約一天,協議延遲一年。”
席蘿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的背景墻,她現在讓席澤過來談判還有用嗎?
隔天,清早八點,落雨來到公寓樓下取車。
電梯間,宗湛低頭看著席蘿纏著繃帶的腳踝,又瞅著她腳上最少五六公分的高跟鞋,“腿又不疼了?至于穿這么高的鞋?”
席蘿跺了跺腳,“你是沒見過恨天高?”
話音落定,電梯門開了,席蘿踩著貓步就走向了大堂。
宗湛睨著女人的背影,視線再度掃視她全身。
棕色及腳踝的風衣,腰帶在背后系了個蝴蝶結,標準的優雅女性打扮,韻味十足,但少了點煙火氣。
宗湛舔了舔后槽牙,腦海中自動描繪出席蘿如果穿上戎裝會是什么樣的精神面貌。
當男人開始對女人產生好奇和探究的欲望,就會不由自主地產生聯想。
宗湛不止一次地好奇過,席蘿內心到底在想什么。
她把自己塑造的刀槍不入,看似亦正亦邪,可很多時候她的選擇又那么堅定不移。
一個女人,從來不將男人放在眼里。
任你如何試探,她總是談笑風生間將一切化為無形。
宗湛活了這些年,見過的女人無數,但席蘿確實是個異類。
大堂門外,席蘿揚手將奔馳大g的車鑰匙丟給了落雨,“替我謝謝黎俏。”
落雨接住鑰匙便頷首點頭,“我會的,蘿姐。”
席蘿順勢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拍了下落雨的肩膀,“翠英啊,不忙的話,送我們去趟高鐵站?”
落雨訕笑,“沒問題。”
這位姐姐都已經自行上車了,她能說不嗎?
途中,宗湛坐在后排閉目養神,席蘿在副駕駛拿著手機發消息。
不多時,她側目看向落雨,“宗悅懷孕了?”
“是的,好像剛一個多月。”
席蘿挑了下眉,視線幽幽落在了翠英的肚子上,摸著下巴感慨,“懷孕也能傳染?”
車身小幅度地晃動了一下,落雨無奈地澄清,“蘿姐,我沒有…”
全天下都以為她懷孕了,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揣了崽子。
可是,并沒有!
席蘿靠了靠椅背,翹著二郎腿語出驚人,“顧辰不行啊?”
車身一個大幅度地抖動,不小心壓線了。
落雨連忙回正方向盤,瞥著席蘿,“蘿姐…”
“好好好,我不說了。”席蘿扭頭看窗外,又加了句總結,“顧辰運氣還挺好,傍了個女大款。”
落雨和其他三助手的財力那可不容小覷。
何況他們常年跟著商少衍,隨便拎出一個都能獨當一面。
顧辰這廝,以后八成得入贅。
后來,顧辰確實入贅了。
至于昨晚某公寓疑似發生槍擊事件的社會新聞,也在這天上午被民眾廣泛關注。
很多公寓附近的人都表示半夜聽到了砰砰砰的聲音,特別像槍聲。
對此,某官方給出的回復是:十八層住戶家的孩子過于頑皮,半夜在家踩氣球導致擾民,警署已經對其家長進行了批評教育,未來請公寓居民進行監督。
公寓居民:“???”
啥氣球啊,爆發力那么強?
另一邊,宗湛二人抵達帝京,剛好下午一點。
三月,陽光晴好,春意盎然。
席蘿和宗湛回到帝景北苑,剛推開籬笆門,就瞧見了地上有兩個快遞盒。
盒子有點眼熟,宗湛拎起來便和席蘿一前一后走進了別墅。
客廳,席蘿脫下大衣,拉起褲腿就看到紗布又染紅了,而宗湛正在拆快遞。
席蘿也就隨意一掃,意外就看到了快遞單上的物品介紹,“腎寶、萬艾可、海狗丸…”
宗湛拆快遞的動作停在了半空,可能是盒子運輸的過程里略有破損,就這一剎那,七八瓶萬艾可和海狗丸稀里嘩啦地掉了出來。
一瓶萬艾可,還滾到了席蘿的腳邊。
氣氛有那么一秒鐘的凝滯,宗湛單手拎著空蕩蕩的快遞盒,腦門青筋暴露。
這時,席蘿撿起地上的藥瓶,用一種極為同情的眼神望著宗湛,“你一般吃幾片?”
宗湛:“…”
席蘿咂舌,若有似無地看了看他的胯下,“這玩意別吃太多,牛鞭湯和韭菜也管用。”
宗湛:“…”
席蘿沒有嘲諷他,陸續撿起地上的萬艾可、腎寶和海狗丸,在茶幾上依次擺好,“都能理解,你想開點。”
宗湛:“…”
狗日的黎君!!!
宗湛轉身就大步流星地上了樓,背影還透著幾分殺氣騰騰的凜冽。
遠在南洋的宗悅,當天下午就接到了宗湛的電話,“三叔?”
宗湛開門見山,“那些藥,黎君郵來的?”
“啊?”宗悅反應了兩秒,才笑吟吟地道:“可能是吧,君哥說你可能經常吃那些藥,就讓我幫忙代購幾瓶給你郵過去了。”
“黎君電話怎么打不通?”宗湛咬牙切齒。
宗悅無辜地回答,“能打通呀,我倆三分鐘前剛通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