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沫等了幾秒沒聽到回答,施施然地看向賀琛,眼里噙著疑惑,“你怎么不說話?”
賀琛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拇指頗為用力在她唇上摩挲了兩下,“這么不會說話的小嘴,我該找點什么東西給你堵住呢,寶、貝?”
尹沫想歪了,眼神飄忽地看向別處,“我說錯了?”
“沒說錯。”賀琛松開她的肩膀,似笑非笑道:“既然不是離不開,那你就乖乖在家等老子回來。”
尹沫思索了兩秒,“那如果…我是離不開你,你就帶我去嗎?”
賀琛有種作繭自縛的錯覺,他默了默,隨即輕佻地勾起薄唇,一字一頓,“想都別想。”
尹沫有點不高興了,但又忍著沒發作。
她內心深處其實是相信賀琛不會在外面亂來。
可他單獨出門的行為,讓尹沫覺得自己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了。
尹沫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兀自走到吧臺邊倒了杯威士忌,剛端起來,一只手從身后探出,壓住了酒杯。
賀琛單手插兜,站在她的背后,眼底藏著笑,“生氣了?”
“沒有。”尹沫推著他的小臂,“你把手拿開。”
賀琛不為所動,側身倚著吧臺,目光緊鎖著她的臉蛋,“想喝?”
尹沫抬起頭,不冷不熱的表情仿佛寫著‘你在說什么廢話’的字樣。
賀琛也不惱,繼續耐心十足地把俊臉湊過去逗她,“親一下就給你喝。”
“那我不喝了。”尹沫松開酒杯,并非常刻意地后退了一步。
可能連她自己都沒發現,這句話滿含著女人的嬌嗔和委屈。
賀琛哪里受得住,當下圈住尹沫的腰,偏頭舉杯喝了口威士忌,爾后直接覆唇而上,頂開女人的唇瓣,將烈酒渡了進去。
濃烈的酒香在彼此唇中蔓延,尹沫被迫咽下威士忌,舌尖也被吮得發麻。
她抬手捶打賀琛的肩膀,掙扎了幾下,男人才不舍地放開她,“老實點。”
尹沫不動了,卻倔強地別開臉,不肯和他對視。
賀琛眼含興味,掰回她的臉蛋,輕笑:“寶貝,你在跟我鬧脾氣?”
尹沫心頭一窒,目光也變得恍惚了許多。
她好像真的在鬧情緒。
才短短幾日,她在賀琛面前就越來越自在,甚至…忘了恪守本分。
她是不是…恃寵而驕了?
賀琛幾乎不用仔細看就能揣摩出尹沫心中所想。
他一下就心疼了,連忙抱著尹沫輕拍她的脊背,“鬧的好,老子就喜歡你跟我鬧脾氣。”
尹沫沒反應過來:“…”
賀琛回身坐在高腳椅上,圈著尹沫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不鬧了,一會去收拾幾件衣服,明天帶你出門。”
尹沫懵逼地不在狀態,“你同意了?”
“嗯。”賀琛的手不老實地在她腰線上來回摩挲,“不同意不行,老子見不得你委屈。”
就尹沫剛才那副表情和語態,別說跟他出門,就算要他命,他都愿意主動剜心。
尹沫忍不住翹起了嘴角,主動伸手抱住男人的腰,“我也沒委屈…”
賀琛低眸,手指插進她的發絲揉了兩下,“高興了?”
尹沫不說話,但愈發貼近男人的動作足以證明一切。
這一刻,尹沫清楚地感知到,賀琛寵她,很寵很寵。
翌日,清早八點,賀琛神清氣爽地牽著尹沫出了門。
目的地,帕瑪機場。
上了車,男人有意無意地揉捏尹沫的左手,抬眼看向后視鏡,“容曼麗有什么動靜?”
阿勇回身,瞟了眼面如嬌花的尹沫,一板一眼地匯報:“琛哥,目前還沒有。”
賀琛疊起雙腿,用腳尖踹了下前排椅背,陰惻惻地警告:“眼睛不要就挖了吧。”
阿勇連忙扶著方向盤坐好,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一動不敢動。
琛哥真小氣,他不就是看了眼尹小姐,也至于挖他眼睛?
不過…尹小姐真他娘的好看啊,不知道有沒有姐妹啥的。
賀琛滿臉不悅地升起了轎廂中的擋板,側目睨著身畔的女人,“以后出門戴口罩。”
“為什么?”尹沫憨憨地說了句,“我不怕曬。”
神他媽不怕曬。
賀琛胸口仿佛堵了團棉絮,有點喘不過氣來,尤其想到阿勇看尹沫的那種驚艷目光,他就有點后悔帶尹沫出門了。
真是小看了這女人招蜂引蝶的本事。
賀琛煩躁地搓了搓眉毛,眸光一瞇,側首就在尹沫的脖子上嘬了好幾下。
半分鐘后,他看著尹沫滿脖子的草莓吻痕,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她的臉蛋,“寶貝,真美。”
尹沫不以為意地擦了擦頸側的口水,“我們要去哪兒?”
賀琛很滿意她的反應,揉了揉她的腦袋,“你老家,英帝。”
九月的英帝,溫度比帕瑪略低,并且小雨連綿。
走出私人機艙,潮濕微涼的空氣撲面而來,賀琛摟緊尹沫,很快就走向了對面的商務車。
尹沫一路上話很少,重新回英帝,她百感交集,卻舉止間透著一絲局促不安。
俏俏說過,英帝警署的檔案里,她的個人信息是死亡狀態。
不僅是她,尹家夫婦亦然。
車廂內,尹沫偏頭看著窗外的停機坪,猶豫了很久才耷拉著腦袋,很悲觀地咕噥,“我可能沒辦法出境…”
當日她去帕瑪,之所以能暢通無阻全部得益于俏俏的黑金鉆卡。
如今在英帝,她的身份很可能會寸步難行。
甚至…還會面臨假死被發現的風險。
柴爾曼家族雖然已經變成了歷史,但她畢竟是蕭葉輝的心腹,有些事難逃法律的制裁。
這時,賀琛從兜里摸出一根煙,睨著她悻然的眉眼,疊起腿揚唇揶揄,“那我讓人送你回去?”
尹沫當真了,扯著嘴角勉強地點了點頭,“嗯,好。”
“呵!”賀琛冷笑一聲,挑起她的下巴,“寶貝,我是誰?”
尹沫:“賀琛。”
“老子是你男人!”賀琛俯首在她唇上嘬了嘬,“有我在,瞎擔心什么?”
尹沫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嗓尖一癢,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頸埋頭蹭了蹭,“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