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琛曾經愛過一個人,那個人說要尊重宗教信仰,要把所有美好留在大婚那一夜。
他信了,一心一意地守著她,不冒進,不逾越,甚至連擁抱都小心翼翼。
就是這樣情根深種的他,最后被傷得體無完膚。
她明明瞧不上他的出身,又舍不下他的體貼。
最后就以宗教信仰為借口,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賀琛給她的一切。
后來,他去求婚那天,親眼看著翻云覆雨的兩個人,他甚至能從她的表現看出她絕非第一次。
從那之后,賀琛不再相信女人的鬼話,游走花叢比任何男人都會玩。
現在,遇見了尹沫,他突然想再試一次,守她到結婚那天,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翌日,清早七點,尹沫是在賀琛的懷里醒來的。
靜謐的臥室昏黑朦朧,男人躺在她的身畔,即便沉睡中也緊摟她不放。
尹沫目光清明,定定地看著賀琛,卻有些讀不懂他。
昨晚他明明很想要,可最后還是選擇讓她用手幫他紓解。
尹沫扭頭望著天花板,不免有一絲慶幸和竊喜。
慶幸他沒有沖動,也竊喜他的在乎和縱容。
尹沫輕輕翻身,小心翼翼地往他懷里鉆。
賀琛睡得不沉,察覺到身邊的動靜,便非常自然地摟緊她。
他還沒睡醒,俊臉泛著困倦的迷糊,把尹沫密實地收進懷里,很快又睡了過去。
八點半,賀琛是被手機震動聲吵醒的。
他下意識摸了摸身畔的枕頭,沒摸到軟乎乎的女人,頓時皺起了劍眉。
手機還在床頭柜上嗡嗡作響,賀琛捏了捏眉心,撈起電話送到耳邊,“大早上擾人清夢,是不是想讓老子教你做人?”
那端,云厲默了幾秒,“快九點了,你也好意思說大早上?”
賀琛支起身靠著床頭,拿起煙盒往嘴里送了根煙,“有事說,有屁放。”
“你來老宅一趟。”
賀琛瞇了下眸,“老爺子找我?”
云厲含糊地回道:“來了就知道,快點,時間不等人。”
賀琛低咒著看了眼被掛斷的手機,這逼是不是中毒中的膨脹了?
樓下,賀琛披著睡袍走進餐廳時,就看到尹沫正在琉璃臺附近忙碌。
陽光晴好,落在她的身上,一室的溫馨養眼。
賀琛邁著慵懶的步伐走過去,胸膛貼在了她玲瓏的曲線上,“幾點醒的?”
“七點半。”尹沫回頭沖他笑笑,隨即就看著他的胸口,“商家主給你準備的中藥我熬好了,一會再抹點藥膏,應該很快會好。”
賀琛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輕佻地揚唇戲謔:“你比藥管用。”
尹沫嗔他一眼,對著飯桌示意,催促他快吃飯。
飯后,時間還不到九點,賀琛扭頭吐出一口薄霧,“去換衣服,帶你出門。”
尹沫呼吸一窒,面露難色地蹙眉,“現在?”
“怎么?”賀琛要笑不笑地觀察她幾眼,俯身靠近桌角,“昨晚穿著情趣內衣勾引我,不就為了今天跟著我出門?”
尹沫抿唇,一臉正色地糾正他,“你別胡說,那只是普通的內衣。”
“別人穿叫普通,你穿叫勾引。”賀琛夾著煙的手朝她點了兩下,隨即瞇了下眸,“不想去?”
尹沫輕嘆一聲,“不是不想,是有事。我有幾個手下來了帕瑪,我要去接他們。”
賀琛的嘴角逐漸下垂,“男的?”
“嗯,是以前可能在邊境的二隊成員。”
賀琛不滿地蹙眉,“他們多大臉。既然是手下,讓阿勇去接。”
尹沫搖了搖頭,目光很堅決,“很多年沒見,還是我去比較好。”
賀琛回以沉默,但眉眼間的不愉愈發顯眼。
見狀,尹沫起身走到他身邊,扯了扯他的臂彎,“要不這樣,你在商氏老宅等我,我接完他們就去找你。”
賀琛定了頂腮幫,眸光陡然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尹沫倒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見賀琛不說話,又彎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行不行?”
“行。”賀琛耐人尋味地勾起薄唇,“那我就在老宅等你。”
就這樣,不到二十分鐘,兩人相繼出了門。
尹沫自行開著那輛瑪莎拉蒂前往城北,而賀琛則站在門口的臺階上,俊臉似笑非笑的厲害。
他的寶貝有秘密了!
竟然聯合云厲算計他!
賀琛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他要去商氏老宅,這女人反而不打自招。
不多時,阿勇下車拉開了后座車門,然后非常負責任地匯報道:“琛哥,昨晚上機場那邊傳來消息,黎小姐的心腹阿昌帶著六個人抵達了帕瑪,目前在城東落腳。”
賀琛單腿邁入轎廂,偏頭睨著阿勇,眼神莫名有些陰沉,“昨晚的消息,你他媽現在才匯報?”
阿勇喪喪地垂著腦袋,小聲嘀咕,“我昨晚想匯報來著,但…怕打擾您和尹小姐。”
“你說什么?”
阿勇一不做二不休,朝著別墅的落地窗指了指,“您下次…記得拉窗簾。”
賀琛抬腿就踹了他一腳,陰惻惻地說道:“眼睛不想要就他媽捐了吧。”
昨晚上…尹沫的穿著…
賀琛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盯著阿勇那雙眼睛,想挖。
另一邊,城北荔棠灣某咖啡廳。
尹沫將車停在路邊,面色淡淡地推門下車,走進咖啡廳,視線逡巡四周,很快就發現了窗邊的木桌前,有一個背對著她的身影。
還不到上午十點,咖啡廳人不多,除了三三兩兩閑聊的男女,只有窗邊的女人孤身而坐。
尹沫信步上前,拉開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面。
就算以前調查過程荔的資料,但親眼見到本人,尹沫仍舊感到驚艷。
程荔確實很漂亮,一雙勾人的狐貍眼,伴隨著輕挑柳眉的動作,無形中透著孤傲和妖媚。
尹沫在打量她,程荔同樣在端看她。
三秒后,程荔唇角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尹小姐,喝點什么?”
尹沫沒回應她的客套,而是自行招來服務員,點了一杯黑咖。
這時,程荔端起咖啡杯淺淺抿了一口,有些悵惋地感慨:“原來,他一直都喜歡喝黑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