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倒是沒拒絕,覷著賀琛彎了彎唇,走到客房門口,低聲提醒,“琛哥,她有傷。”
“放心。”賀琛似笑非笑地看著尹沫,“我不打女人。”
黎俏瞥他一眼,轉身離開。
客房里,賀琛甩上房門,又慢條斯理地上了鎖。
尹沫坐在床上警惕地盯著他,這樣的賀琛,有點危險。
緊張之余,尹沫想抓住什么東西自保,可手邊空空如也,她只能揪住床單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你鎖門干什么?”
賀琛舔著牙齒,“你覺得呢?”
尹沫有點后悔自己心直口快,早知道就不該在背后抱怨他。
賀琛太放浪,每次和他共處一室,都讓尹沫本能地驚懼和顫栗。
這時,賀琛邁著慵懶的步伐走到床尾坐下,低眸看著她的腳踝,一臉的高深。
尹沫腳趾蜷起,下意識拉起身旁的毛毯蓋在腿上。
賀琛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哪怕他什么都沒做,依舊讓人有種無所適從的緊張感。
“能耐了,是吧。”
賀琛兩指夾起毛毯一揚,再次露出了她的腳腕和那只白凈的腳丫。
尹沫皺起眉,剛伸手想奪回毛毯,溫熱的指腹驀地觸到了她的腳背,“一段時間不見,都學會告狀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尹沫一動不動,只覺得被賀琛觸摸過的肌膚,越來越滾燙。
賀琛不悅地揚眉,“實話難道不是你蠢?”
尹沫抿唇沒說話,只能盯著他的動作滿眼的戒備。
反正不管她說什么,賀琛總是能口舌如簧地反駁。
多說無益,徒增煩惱。
尹沫不動聲色地拉過毛毯再度蓋在身上,眼神閃了閃,“你是專門過來打擊我的?”
賀琛抬了抬眼皮,邪揚著唇角,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臉頰,“你都敢給我下套,還怕我打擊你?”
尹沫的左臉被捏住,軟乎乎的手感讓賀琛愛不釋手地捏了又捏,“膽子不小。”
話落的瞬間,尹沫心頭頓時警鈴大作,“我不是…”
剩下的話,被賀琛堵住了。
不是用嘴,而是用手。
他的拇指按著尹沫的唇,俊美的臉頰愈顯得邪肆輕佻,“別解釋,不如說說你打算怎么補償我。”
尹沫:“???”
“補償你?”
賀琛嘴角的弧度沉了幾分,“不想補償?”
尹沫坦率地搖頭,“受傷的是我,摔我的是你,你還…”有臉要補償?
最后幾個字,再次被賀琛堵了回去。
這一次,是用嘴。
賀琛動作迅敏地扣住尹沫的后頸,并傾身向前,直接攫住了她的唇。
從草坪看到她的第一次他就想這么做了。
這女人不教訓就不識趣。
賀琛的吻技有多高超,尹沫早就見識過了,哪怕她掙扎著推搡,仍然無法撼動他分毫。
男女力量的懸殊加之尹沫行動不便,一個吻漸漸在升溫的床畔間變了味道。
尹沫被他吻得呼吸不暢,推搡的力道也軟綿綿的。
而賀琛吻得很投入。
陡地,尹沫吃痛,她睜開眼就撞上了賀琛噙滿促狹的雙眸。
尹沫的臉,熱氣騰騰,喘著氣怒瞪賀琛,“無恥。”
美人生氣也是活色生香。
賀琛一陣陣喉嚨發緊,拉起毛毯蓋在她身上,也遮住了尹沫胸前令人遐想的曲線。
他別開臉,從褲袋里掏出煙盒,抿著唇點了一根,朝著尹沫的臉上吹了口煙,“說的對,你有讓我無恥的資本。”
尹沫:“…”
賀琛用拇指揩了下嘴角的水漬,偏頭揚起眉梢,“剛才和弟妹聊什么了?”
“你沒聽見?”尹沫斜他一眼,譏誚著反問。
賀琛嘬著煙,愜意的瞇起眸,“哪一句?”
尹沫垂下眼瞼,心底再次泛起無力感。
就算面對蕭葉輝,她也從沒有過這么無措的時候。
偏偏賀琛每次都能讓她無言以對,也無計可施。
你能和無賴一般見識么?!
尹沫神色木然,語調沒有起伏的闡述了幾句。
這時,賀琛目光幽深,眼底藏著尹沫看不懂的情緒,“不回去,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尹沫心頭一緊,出言反駁,“不能不回,我…”
“有能耐你現在走。”賀琛瞥著她的腳腕,冷笑著彈了下紗布,“敢下地,另一條腿也給你打斷。”
尹沫不知道第幾次無語了。
但凡能走,誰會留在這里讓他這個無恥之徒占盡便宜?
見狀,賀琛笑了,眸底映著窗外的陽光,晃人又奪目。
他再度伸手捏了捏尹沫的臉蛋,俯身在她鼻尖上咬了一下,“別作死,給老子在南洋乖乖養傷。”
尹沫恍惚地閃躲了一下,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
有時候她感覺自己就像賀琛的掌中玩物,可偶爾他又會表現出強權般的霸道。
尤其是他從雪地里把她抱起來的一幕,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那是她第一次被人公主抱,還有很多個第一次,都是賀琛帶給她的。
她本該憎惡他,但又總是會沉淪在他給的一點點微妙關懷之中。
尹沫的心情沉甸甸的,拉高毛毯蓋在自己臉上,翻過身背對著賀琛,“我累了。”
賀琛觀察入微,感知到她的變化,也沒有深究。
安靜地坐在床邊抽完一支煙,起身時撣了撣西褲上的煙灰,“倒完時差來隔壁找我。也沒讓你出力,還好意思說累。”
尹沫蒙著臉,裝睡。
賀琛轉身離開,出門前又回頭看了看她的腳腕,隨即抿唇走出了客房。
餐廳,午飯已經準備好了。
黎俏垂眸靠著椅背,不知在想什么。
商郁站在琉璃臺附近為她準備孕婦營養素,靳戎就杵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
時不時還冒出來幾個問題:“這是什么?那是什么?吃了有什么用?家里還有嗎?什么牌子的?”
賀琛走進餐廳直接坐在了黎俏的身邊,見她一直低頭不說話,還以為她在為尹沫的事情傷神。
結果,他順著黎俏的視線看去,就見她低頭拿著手機,正在玩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