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后,車子停在私密性極佳的深巷西餐廳內。
雕花的紅門以及烏龜石雕,頗具歐古情懷。
大堂里處處可見法式絲絨沙發和精致宮燈,宛如藝術殿堂。
二樓私人包廂,穿著管家服的接待員為他們送來了紅酒。
賀琛接過杯子晃了晃,斜倚著高背沙發看著封毅,“這次煙火節,你爸有沒有什么內幕消息?”
封毅依舊是一副紳士做派,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似笑非笑地回道:“聽他的意思,可能是柴爾曼借機穩固人脈的手段。公爵府發出的邀請,誰敢不給面子。”
賀琛嗤了一聲,表情玩味,“給我弄張邀請函,正好讓我見識見識柴爾曼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黎俏小口喝著檸檬水,思緒卻飄到了查理斯的身上。
很快,精致的西餐被送了進來。
黎俏默不作聲地切著牛排,商郁幾人則隨口交談著。
不多時,賀琛突然用骨節敲了下桌角,對著黎俏昂了昂下巴,轉眸問商郁,“她戒酒了?”
黎俏放下水杯,不冷不熱地掃他一眼,沒出聲。
商郁緩緩抬起眼皮,深暗的眸望不見底,“多事。”
賀琛輕佻地揚了下眉峰,舉杯對著黎俏示意,“嘖,弟妹,你不對勁。”
黎俏別開臉,心里又不免驚訝于賀琛的敏銳。
大概是一起吃飯的次數多了,總會形成某些固定的小習慣。
她愛喝酒,且從不推拒。
賀琛卻能在用餐期間發現她并未舉杯。
黎俏抿了抿唇,起身便借口去了洗手間。
幾人目送她離開,封毅狐疑地瞅著賀琛,“哪兒不對勁?”
賀琛舔了下后槽牙,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她遇酒必喝,你看她酒杯動過么?”
商郁也順勢投去視線,眸光深處凝著高深的暗芒。
見狀,封毅白了賀琛一眼,動作優雅地叉起一塊面包,“有什么稀奇?沒準身體不舒服,不想喝。”
賀琛眼含興味地望著商郁,調侃了一句:“誰知道呢。”
洗手間,黎俏靠著水池,打開手機日歷看著上面的日期怔怔發呆。
距離湯溪園那晚已經過去了一周半,或許…可以用早孕試紙測一測。
黎俏有些煩躁地搓了搓腦門,在沒有最終確定之前,她并不想多說什么,萬一出現假性懷孕,只會令人空歡喜。
如此一想,她便退出日歷頁面,直接給落雨打了個電話,低聲交代了幾句,便走出了洗手間。
剛回到私人包廂門口,顧辰的電話緊隨而至。
黎俏看著屏幕,后知后覺地想起來,她好像讓顧辰去莊園來著。
果不其然,聽筒那端的顧辰無比怨念地冷哼道:“你叫我來莊園,是為了看你家大門的?”
黎俏扯了下嘴角,“臨時有事,晚點回。”
顧辰靜默片刻,吧嗒一聲點了根煙,“老子等你,趕緊回來。”
黎俏應聲,剛從耳邊挪開手機,顧辰又提醒道:“聽說炎盟H快到了,五點一起去接他,不能拒絕,白炎特意安排他過來幫你,不見面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