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商郁的手指摩挲著黎俏下顎的肌膚,滿眼興味地望著她,“七個人,你排第幾?”
黎俏清了清嗓子,瞥他,“第七。”
誰讓她年齡最小。
男人看著她閃爍的眼神,大抵也猜測到當年邊境必是發生了什么,才會讓邊境七子一夜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幾年前他們可謂是風頭無兩,傳言無數,在那片三不管地帶幾乎稱王稱霸。
商郁不免有些意外,他的女孩居然是邊境七子之一。
從云厲到沈清野,難怪她在邊境認識了這么多人,看來都是有跡可循的。
商郁瞧出了她略顯抵觸的情緒,俯身貼著她的額頭,說話間清冽的氣息灑在了她的鼻端,“是你叫沈清野來的?”
黎俏坦然地點頭,直言不諱,“他是獲取情報的一把好手,我本意是叫他過來幫忙調查一些事情。但沒想到…”
她頓了頓,并斜了商郁一眼,“沒想到你們認識,而且他還是六局的人。”
聞此,商郁的唇線微抿,深眸瞇了瞇,“以前不知道?”
黎俏漫不經心地搖頭,“沒問過。”
他們邊境七子情同手足,看重的是那份鐵血的情誼,而非虛無縹緲的出身和來歷。
男人仰身拉開彼此的距離,捧著黎俏的臉摩挲了兩下,視線落在她紅腫的唇上,滿意地揚起了眉峰,又壓下俊臉狠狠嘬了嘬,才拉開門說道:“走吧。”
私宴廳,沈清野已經抽完了兩根煙。
他雙腿岔開癱在沙發上,等的心焦,也愈發不耐煩。
尤其是對面宴桌前的幾個人,不斷地朝他投來視線,偶爾還竊竊私語一番。
沈清野煩的不行換做平時他可能早就摔門而去了。
他晃了下長腿緊緊皺眉,爾后用腳尖撞了下白鷺回的板鞋,“你出去看看他們倆在干嘛。”
白鷺回頷首應聲然而剛轉身繞過沙發拐角私宴廳的門開了。
商郁和黎俏手拉手走進來,似乎沒什么不同,就是…黎小姐的嘴唇腫了。
真的又紅又腫啊。
大家都不是善男信女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出去做了什么。
白鷺回默默地折回到休憩區對沈清野說:“小沈總他們回來了。”
沈清野揮了揮手示意白鷺回讓開他扭頭看去表情似笑非笑。
商郁勾著黎俏入座,抿了下薄唇,慵懶地開口:“久等了。”
是他媽挺久的。
久到黎俏的嘴都腫了。
沈清野堪堪移開眸,看似鎮定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水。
他潤了潤喉,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朝著黎俏昂了昂下巴理所當然地口吻問道:“我晚上住哪兒?”
黎俏的手指敲著膝蓋對著上方努了努嘴“住這兒?”
她指的是伯爵酒店。
見狀,沈清野嗤笑,抬起右腿就把腳腕搭在了左腿膝蓋上又放肆地晃了晃,“住這兒?大老遠的把我招呼過來,你就讓我住酒店?”
黎俏認真想了想,其實伯爵酒店是準七星,設施和服務都堪稱業界頂尖的一流水準。
但沈清野...
但沈清野這樣說,或許是覺得她招待不周?
于是,黎俏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在沈清野挑眉凝神的表情下,淡聲道:“那你回去吧。”
沈清野晃動的腳腕頓住了。
他一言難盡地望著黎俏,鬧心巴拉的低頭扶額。
果然不能對這小七崽有太多的期待,不然分分鐘氣死你。
黎俏見沈清野不吭聲,垂眸蓋住了眼底的促狹。
當然,這只是玩笑。
不過沈清野似乎當真了。
黎俏的眸子靈動地轉了一圈,剛要開口,身畔的商郁不緊不慢地啟唇道:“入住莊園吧。”
沈清野和黎俏同時看向他,黎俏眨了眨眼,倒是沒拒絕。
不謀而合。
她確實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派伯莊園是商郁的地盤,能不能讓沈清野入住,還要得到他的首肯才行。
這時,沈清野瞅著黎俏冷笑道:“你看看人家,看看你男朋友,這為人處世之道,你就不能跟他學學?”
好大一個彩虹屁。
黎俏舔了下酸麻的嘴唇,斜睨著沈清野,“要不你還是回去吧。”
沈清野挑釁一笑,不理會黎俏的揶揄,放下長腿,順勢端起茶杯對著商郁示意,“多謝衍爺。”
這場聚會,在半個小時后結束。
沈清野吩咐白鷺回把直升機開到派伯莊園,自己則跟著黎俏率先走出了私宴廳。
宴桌前,霍茫等人紛紛起身,陸希瑞望著大門的方向,忍不住發出一感慨,“少衍,你這女朋友…真了不起。”
這群哥們里,大概只有陸希瑞對黎俏的能力深信不疑。
不管是緬國內閣宴會還是六局的小沈總,只能說黎俏絕對有不為人知的實力,才能得到這些人的青睞。
至于先前賀家兄妹對黎俏的猜測,陸希瑞只覺貽笑大方。
此刻,其他人經過十幾分鐘的沉淀,也逐漸冷靜下來。
霍茫走上前,勾著商郁的肩膀拍了一下,“看來,先前的確是我看走了眼。”
六局小沈總對待黎俏的態度足以說明一切。
他對待白鷺回都沒什么好臉色,偏偏對黎俏言聽計從,甚至過分寵溺。
而兩人之間的熟稔和默契,絕非一朝一夕能培養出來的。
眼下,面對他們對黎俏的贊賞,商郁始終從容淡然。
他抬手撫平衣袖上的褶皺,視線環顧眾人,薄唇微揚,“自然,她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優秀。”
說完最后一個字,男人的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了賀溪的臉上。
賀溪神色微變,似心虛般不敢和他對視,有些慌張地撇開了眼。
不多時,商郁和眾人道別,便轉身離開了私宴廳。
霍茫幾人杵在原地面面相覷,稍頃失笑出聲。
少衍的女朋友,第一天出現就帶給大家這么多驚喜,不知以后會如何,也著實讓人開始期待了。
至于多次試探黎俏得賀溪,此刻只覺得臉頰異常發燙,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
賀擎余光微閃,見她滿臉噙著難言的晦澀,嘆息道:“你啊,自討苦吃了吧,下次切記別那么沖動了。”